致亲爱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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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

你还好吗?

10年了,你依然还在我心里。

曾经的我们,一起走过那段时光。

你像一股清流,缓缓流进我的生命。你没有小女生的忸怩作态,你有最真的性情和最自然的姿态。


你我的相遇,纯属偶然。那年,我们正高二,毕业留念已经在教室疯传。

一天,教室里一哥们在写着什么。我抢来一看,是一本纪念册,16开本,紫色封面。一页一页的翻着,触目皆是潦草的字迹,歪歪斜斜,看得我直摇头。都高中了,一个个字烂成这样!

百无聊赖间,我的手指停了下来。那一页字迹略大,清朗工整,隐隐有正楷的味道。我提起精神,细读内容:“一人有一个梦想/何员外的梦想是给‘每一句美丽的歌词写一段动人的故事’/海子的梦想是‘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而我的梦想是给每一位好友写下一段美好的文字,愿你的回忆里永远有个我……”

清新流畅扑面而来。如此煽情的话肯定是女生写的。果然不出所料,一张大头贴证明了我的猜想。女生看起来安静恬淡,不漂亮,但胜在神采飞扬。还有联系方式呢,qq号。

抄下QQ,我立马赶往网吧,加她为好友。后来有一段时间,我都没有看到你在线。难得那个号码是假的?我心不安。

每次有空,我都会去网吧,看看你在不在。终于有一天,你的头像亮了,跟你聊了几句,我一看QQ界面的Ip显示,LY网吧。说了声“拜拜”,我推说有事,就下了。你所在的网吧不远,五分钟脚程。

我进来径直走到你身边,在你左手边的空位上坐下来。你不经意看了我一眼,就扭头看电脑了。我就安分地坐在你身边,看着你。你真人比大头贴好看,脸色红润,身材苗条,是我的菜。相看完毕,我闪!

中间有个插曲,我在的那会,来了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一直站在你后面。你不时回头看看他,那男生也不说什么,只是宠溺的看着。男生高大帅气,女生苗条文静,也算是天生一对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撩你。不为跟你谈恋爱,不为跟你滚床单,或许只是为了哄你开心,亦或者,只为了给自己无趣的高中生活增添一抹亮色。

几天以后,机会来了。我又在网上遇到你。网上一个你,网上一个我。我想看你受惊的样子。我发视频给你,你拒绝,告诉我“你没有摄像头”。我不以为意,撺掇着你接视频。终于你接了,有帅哥可看,你也不会太顽固。可是你半天都没发消息过来。

我能想象你当时的表情:嘴巴张大,掩口无语。因为我还是那天的穿着打扮。“见到帅哥也不至于花痴成这样吧,半天都回不了魂?”我调侃到。

你果然一秒就回魂了,“切,谁稀罕?我男朋友比你帅!”

要不要这么打击人?!我除了脸黑点,海拔低点,哪一点比他差啊。“我知道,”我语气平缓,“下线出去走走吧。”说完,我下了。

估计你都想骂人了。对你,我已经了解不少,年龄,爱好,优点,家庭住址。我知道,你最爱曼珠沙华。你爱她的鲜艳、张扬和决绝。也许,你以后会喜欢满天星吧,因为我叫“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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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约你,你爽快地答应了。我该以怎样的方式待你呢?不如就本色出演吧。民以食为天,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两块钱馒头,几个炒菜。你坐在我对面,落落大方,该怎么吃怎么吃,毫无拘谨之态。你竟是如此洒脱!真是“字如其人”。

相见恨晚啊,早点遇见你,多好!是你没把我当男生,还是我没把你当女生呢,跟你一起,我感觉轻松自在。

可是,你对我还有所警惕。晚上约你,你从不答应。我明白你的顾虑,于我,你是一层纸;而于你,我不啻于一堵墙。

不过,我不急。只要你不完全拒绝我,我就还有机会。第二次约你,你就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为什么有我的QQ号,为什么在你眼里,我仿佛是透明的,完全没有秘密?”

面对这俩问题,我无需花言巧语。只是把那个过程娓娓道来,顺便奉上我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你听了哑然,你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在无形中出卖了自己。你转瞬莞尔一笑,这个梗就这样揭过。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问我“为什么”,听到解释后转变那么快。看来,你是生来的霁月光风,凡事不纠结。

你说,你讨厌嗲里嗲气的腔调,不屑于小女生的忸怩作态。我听了,有点心猿意马。男生都比较大条,懒得去迁就一个人。无论站在什么立场,我都欣赏你这样的女生。

我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因为知道你和男友感情深。有时,你会跟我聊聊你的他。说你们的相遇相知,说他的好,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而我,抽烟喝酒打架都在行。

有时,你会跟我说你的童年,你的灰色回忆。打不还手的你,不喜欢跟小伙伴们一起玩。妈妈整天忙着手忙脚乱,纺线织布逢衣服做鞋,家里地里全是她一个人。

有时,你会跟我说快乐的小学时代。你有很好的伙伴,老师同学都很喜欢你。你和小伙伴一起跳皮筋,一起爬高跳低的,恣意生长。

有时,你会跟我说你的爸爸。爸爸经常不在家,跟狐朋狗友去喝酒打麻将,经常不着家。妈妈的辛苦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的男友是好好学生了。

……

你很喜欢说话。你的过往,就像一副卷轴,一一展现在我眼前。你的喜怒哀乐,一颦一笑,我都能想象得到。

我有时也会说自己的事。我抽烟时,你静静地看着。我不喜欢打架,可是我不能眼看着朋友受人欺负。有次我带人围堵“敌人”,我手拿板砖,那小子看到吓得要死。可我手里的板砖还是落下,只为雪耻。

你那向往的神色告诉我:你不讨厌我。你喜欢武侠小说,向往那种快意恩仇的生活。每当我跟你讲我的“英雄事迹”时,仿佛我化身为一名侠客,而你就是我的伴侣。

跟你在一起,我不用在意什么。我的糗事,我的劣迹,我的小秘密,我都坦率地告诉你。听得你哈哈大笑,眼泪都涌出来了。

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莫过于我在闹,你在笑。唇红齿白的你,面若桃花的你,每每看得我心砰砰乱跳。每次网上遇到你,你都不再拒绝我。

我们去压马路,去逛书店,去不夜城,或者只是沿着你的学校走一圈,陪你一个小时,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对你,随叫随到,从不违逆。

一个冬天的晚上,我送你回住处。可是晚了点,屋子大门锁了。我想说去我那吧,可我开不了口。你当机立断,“你那有空收留我吗?”听到问话,没空我也得说有空啊。我们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一个屋的俩哥们都还没睡呢。

我把我的床让给你,我们三男生挤一张床。听到你沉稳的呼吸声,我辗转反侧。“这算是个机会吧?就算什么都不做,我总可以抱抱她吧,”心里这样想着,我却不敢起身。我怕唐突了你,连朋友都没得作。

清晨起床,你神清气爽,看我的眼神都比平常多了一丝温柔。

后来,我还是会约你出来。吃饭,睡觉,搂搂抱抱,也只剩下最后一个没完成了。我嘴上说说,“你还欠我一个拥抱。”可我真的没有抱你。那时的县城,还没有开放到那程度。女生敢和男生一起出来玩,就是犯忌了。牵牵手都还是奢望。

我知道,我有我的她,你有你的她。即使后来,我们分手了,我也没说“我喜欢你”。

真爱一个人,就要成全她。只要她幸福,哪怕这份幸福不是你给的,又有什么关系。

我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我喜欢你。何况你还把我看成君子呢,我更不能夺人所爱,破坏你的幸福。


如今,我们已经这么久没见了。

愿你出走半生,仍是唇红齿白,仍有如花笑颜。

致我们曾一起走过的青春。如果有来生,嫁给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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