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花木兰Joan of Arc——传奇而又短暂的一生

丘吉尔认为她一千年里无人同她媲美,而拿破仑则认为她是法国的救市主。17岁的她身披甲胄,手握利剑,骑着白色战马,高举一面绣着“耶稣玛利亚”的旗帜,带领七千法军在奥尔良大败英格兰,扭转了百年英法战争的局势,成为无数人心中的平民英雄。作为法国农村少女的她,却为拥有王位继承权的查理七世加冕,成功了捍卫了法国国王的正统。她并不识字,也从来没有学过战争艺术,却在短短的二年时间里在各种形势下赢得了胜利,光复了养育自己的土地。她是法国民众心中的圣女,声称得到上帝的指引,却在战场上意外被俘,最后以异端和女巫的罪名判处火刑。20岁的她人生美好的岁月才刚刚开始,却在广场上为熊熊烈火而烧死。500年后,她被梵蒂冈的罗马教廷追封为“圣女”。她就是贞德,传奇而又短暂的一生完美体现了人类本性的善良和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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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画家Millais, John Everett米莱斯所作

她出生于法国的一个农村,这个村庄属于法国东北部,仍然忠诚于法国王室的一小块孤立地区之一,周遭都被勃艮第人的领土所包围了。在她出生的那一年,英法百年战争已经进行了75年,在那一年,当时的法国国王为查理六世发疯了,导致他完全无法处理政事。国王的两个亲戚,勃艮第公爵无畏的约翰与奥尔良公爵路易,经常为了摄政的权力与王室成员的监护权而争吵不休,国内政局一片混乱。当然,这些她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在贞德的童年中,村庄遭受了几次袭击,其中一次甚至使村庄起了大火。随着时间的流逝,贞德也开始慢慢长大,看上去和普通女孩没什么不同,一个简单而又单纯的孩子。


在她3岁的时候,英格兰国王亨利五世趁法国虚弱之时再一次发动了战争。在阿金库尔,亨利五世以由步兵弓箭手为主力的军队于此击溃了法国由大批贵族组成的精锐部队,取得了英国长弓手最辉煌的胜利之一。此战法军损失过万,仅大大小小的贵族就战死了5,000多,其中包括3位公爵,5位伯爵和90位男爵,皇室总管在战斗中死亡,法军大元帅则被俘,最终也死于监狱,而英军最大的损失是战死的一名公爵,其他损失不过是十余名骑士和100余长弓手。这场战斗的结局转变了英国人之前被动的形势,此后英军节节胜利,占领法国北部。法国被迫接受了几乎亡国的条约,英王亨利五世成为法国摄政王,有权承继查理六世死后的法国王位。法国已沦为英法联合王国的一部分。当然,这些她并不知道,那时候她早已经学会走路,还没有多久,还需要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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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库尔战争微型画

在她10岁的时候,亨利五世和查理六世同年去世,两方新王亨利六世和查理七世为争夺法国王位,再度交火。法国遭到侵略者的洗劫和瓜分, 法国进入了历史最阴暗的一段时期,长期的战争让法国人民遭受了大量苦难。法国北边的一大片领土被英格兰军队所占据,而且这些地区很可能就要被以“第二王国”的名义永久成为英格兰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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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贞德贞德崭露头角前的法国

当然,这些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英格兰人在到处劫掠,英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惨状目不忍睹,村农纷纷外出逃亡。这一切,贞德看在眼里,铭记心中,并十分注视着战局的发展。后来,战火愈烧愈烈,自己的祖国被摧残得不成样子。大家都恨英格兰人,她做梦都在想怎样把这些人永远的赶出自己的家园。可是,现在的她却只能帮着父母干一些活了,平时可能会在某个森林里到处玩耍,奔跑。


她好像遇到一个人,他告诉她要赶走英格兰人,并带领王储至兰斯进行加冕典礼。其实,她并不知道兰斯在哪里,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她好几次在森林里遇到这个人,她相信他就是上帝。所以,16岁的她希望亲戚能够带领自己去见当地军队的指挥官,声称自己得到上帝的启示,请求他能够带她去说服法国的王储,让她带领法国的军队。指挥官只是嘲笑了她一番,但是她是不会放弃的。在她17岁那年,法军一败再败,英军围攻奥尔良城已经半年之久。奥尔良城被称为”法国的最后一道防线“,而此时的奥尔良城弹尽粮绝,奥尔良城被英军重重包围已有半年之久,城内守军粮尽援绝,天天都在盼望着南来的援军。然而,除去密密麻麻的围英军以外,只剩下沮丧和失望。英军则一面日益紧缩包围圈,一面投入相当的兵力来挖掘通往城内的地道。他们想方设法,逼迫奥尔良献城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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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画家howard david johnson 所绘

贞德再也不能平静下去了,她再度求见当地军队指挥官,但是指挥官还是无法理解这位爱国少女之心,再次拒绝了她。几天之后,贞德再一次来到指挥官面前,郑重表示希望能够求见王储,并陈述救国大计。此时,他从未遇见过象贞德这样坚决要求报国的热血青年,同时贞德的影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法国人开始知道这个得到上帝指示的女孩要去拯救法国。所以,他一面派人向太子报告此事,一面传令贞德静候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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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卢浮宫旁边的圣女贞德像

贞德女扮男装,穿越广阔的敌方勃艮第领地,见到了查理王储。在战场一年接着一年的可耻失败,法国政府在军队和人民的领导地位上已经士气低落而名声败坏。所有正规、理性的策略选择,然而却皆告失败;法国已经到达了存亡最后关头、却全然无计可施的。查理王储在绝望之下同意由贞德来领导他的军队,相信一个自称受到上帝指示的农村文盲女孩,让她指挥国家的军队。贞德手持查理王储赐予的宝剑,跨着白色的战马,带着七千法国军队,奔向奥尔良城。


摆在法军面前的是一场极为严峻的考验。要想扭转战争局面,首先,必须把握战机,争取首战取胜;其次,她分析了奥尔良城当前的情况,了解到围城的勃艮弟大门守备力量不足,是英军的一个薄弱环节,因此,决定集中全部兵力攻击围城英军这个弱点,突破包围圈,冲入奥尔良城。在战斗指挥上,贞德也许没有经验老道的战争技巧,但是是她是的精神领袖,给失去信心的军队和人民带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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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法军突破城镇围墙时,守城英军撤退到遗址右上方的高塔上

担任要塞守备的英军也是困兽犹斗,拼死抵抗,致使战局犬牙交错,法军屡攻不克。于是,英、法两军陷入长时间的对峙状态中。法军的一些将领也丧失了信心,准备下令收兵,改日再战。在这关键时刻,贞德振臂高呼:“勇敢地战斗吧,胜利就在前面!”她置生死于不顾,奋力向前冲杀,法军士兵纷纷响应号召,一涌而上,拿出以一当十的拼命精神,终于一鼓作气夺取了屠棱要塞。此时,夕阳西下,夜幕将垂,经过一整天的浴血奋战,法军怀着胜利的喜悦,浩浩荡荡地从南门又进入了奥尔良城。

1429年贞德进入兰斯(Jan Matejko)

奥尔良战役的胜利,在英法百年战争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它一举扭转了法国在整个战争中的危难局面,进而转败为胜,使百年战争从此朝着有利于法国的方向发展。法军于6月29日开始从卢瓦尔河畔默恩进攻兰斯,并于7月3日在与勃艮第城市欧塞尔的谈判中使奥塞尔保持中立,法军于是得以通过,其他途中路经的城镇也都毫无抵抗的重归法国一方。而之前签定了特鲁瓦条约的特鲁瓦,也在四天的围城后不流一滴血的投降了。兰斯打开了大门,加冕典礼迅速于隔天早晨举行,查理王储正式加冕为查理七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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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女贞德兰斯大教堂,法国传统上的加冕典礼地点

查理七世成为国王时,打算封贞德为贵族,但被贞德拒绝,贞德只请求免除她出生的村子的赋税。虽然贞德和阿朗松极力主张进攻巴黎,但查理较倾向于与勃艮第进行谈判以达成休战。勃艮第的菲利普公爵于是利用谈判来作为缓兵计的策略手段,在谈判的同时暗中增援巴黎的防御。法军继续往巴黎前进,途中获得更多城镇和平的投降。

贞德在卢瓦尔-沙里特(La-Charité-sur-Loire)度过了没有战斗发生的11月和12月,接着在隔年3月前往Lagny-sur-Marne,并在5月13日前往贡比涅以抵挡英格兰和勃艮第人的攻势。在1430年5月23日的一场小规模战斗中,贞德被俘虏了。当她下令军队撤退回贡比涅城时,她处在军队的最后方以确保所有人都退回了城里,但就在这时贡比涅城因为害怕英军跟着闯入,没等到所有部队撤回便将城门关下,贞德与剩余的后卫部队便遭到了勃艮第人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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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押贞德的监狱遗址

审判纪录证明了贞德有着卓越才智。纪录中最著名的一段质问是:“你是否觉得自己受到上帝的恩典?”而贞德回答:“如果没有得到,希望上帝能赐予我;如果我已得到,希望上帝仍赐予我。”这个问题是个陷阱。当时教会的教条是没有人可以肯定他自己受到上帝的恩典,如果她做出肯定答复,那她就证明了自己是异端邪说。而如果她的答复是否定的,那她就承认了自己是有罪的。公证人Boisguillaume后来证实了当时法庭在听到了贞德的回复后,“那些质问她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并且只得暂停了那天的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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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贞德(1999,导演克里斯丁·杜瓦)

死刑于1431年5月30日在卢昂的老集市广场进行,目击者描述了死刑的那一幕。贞德被绑在火刑柱上,她不断地祈祷著,并向旁边的神父请求让她握著一个小十字架。最后火被点燃,几分钟后就结束了。刽子手报告:‘’刚点火时,她叫了不止六遍耶稣,特别是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她用坚定的声音叫着耶稣。几乎在场所有人都流下了同情的泪水。”刽子手奉命将火焰和她保持一段距离,为的是让她尽可能艰难的死去。英格兰人将烧焦的木炭拨开,暴露出焦黑的尸体,以向人群证明她的确死了,接着又烧了尸体一次,以免有人想收集她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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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德受难



在战争结束后重新进行了一次审判。在贞德年迈的母亲伊莎贝拉·达克和法国宗教裁判所的首席法官Jean Brehal的请求下,卡利克斯特三世授权了这次重新审判。审判开始于牧师Guillaume Bouille对案件重新的审讯,并在1452年由Brehal主导下进行了调查,正式的裁决则在1455年11月进行。遍及欧洲各地的许多神职人员参加了审判,审判的过程也遵照标准的法庭规定进行。神学家组成的小组也分析了115名目击者的证词。最后Brehal在1456年6月提出结论,描述贞德是一个为正义牺牲的圣女,并指出当初主导审判的皮埃尔·科雄是为了自身的现世利益而错误的将贞德定罪。法庭在1456年7月7日正式宣布了贞德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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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拿破仑开始,圣女贞德在法国就时常被作为政治的象征,自由派强调她出生于卑微平凡的家庭,早期的保守派则强调她对国王的支持。后来的保守派则强调她的民族主义。在二战中自由法国与法国反抗势力都以贞德作为象征之一:维希政府的宣传强调她对抗英格兰人的事迹,在海报上显现英军战机轰炸卢昂的情景,并辅以标题:“他们总是回来展现暴行。”而反抗势力则强调她与外国占领势力的对抗,以及她的故乡洛林被纳粹所控制。

奥尔良战役至今已经五百余年。法国人民,尤其是奥尔良人民珍重地把贞德的辉形象和不配业绩铭记在心,称之为“奥尔良的女儿”和“奥尔良的英雄”,特别是每年的5月8日,奥尔良人民都要以隆重的方式纪念自己伟大的女儿--法兰西杰出的女英雄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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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战役,胜负都在于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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