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周末意外得到两张《幸运是我》的电影票,便邀请许久未见的好友一起到影院。只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整个VIP影院只有我们两个人。观影十分钟后,朋友临时有事,提前离开,唯留下我一人在偌大的影院里看完整部电影。
电影一改香港大片的华丽阵容,选择展示香港市井小人物的生活:阿旭,一个在城市中游荡的不羁少年;芬姨,一个患有老年痴呆症的孤独老人。两人最初因一盒鸡蛋结识,之后无处可去的阿旭成为了芬姨的租客。同样刀子嘴豆腐心的两个人在天天为各种琐事吵架之后,开始彼此理解,相互牵挂。
电影刻画的阿旭是一个多面矛盾的底层小人物,他可以因为打工店老板的黑心而愤然离职,可以帮陌生的芬姨捡橙子送她回家,也可以在女友欢愉后翻她的钱夹,并粗暴地赶走对方。他和现实生活中诸多的打工仔很相似了,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但也并非纯净无暇,都只不过是淹没在灯红酒绿城市中的小人物。
芬姨也和大多数典型的独居老太太一样,唠叨,毒舌,脾气倔。她年轻时也曾是红极一时的歌星,画电影海报也是一流的,只是却得到最恶毒的诅咒,一直独孤一人。因此当她看着搬走的女租客时,表面的云淡风轻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孤独。当她发现阿旭消失时顶着染了一半的头发满大街找寻,听说阿旭要搬走,苦苦哀求他留下,真实地反映了一个被时代抛弃的老人,对孤独的恐惧。
阿旭给芬姨买了新的3D电视,芬姨最爱的亚视从频道2换到11时,她一下火了,责怪阿旭随便动她的东西,阿旭也怒了,觉得她不会变通那一幕,我怎么越看越熟悉,曾经我也嫌弃老家那台24寸的大屁股的电视机那么笨重,换台又少。
有一天心血来潮,到商场里选购了一台43寸超薄液晶电视,想着回来肯定会得到父亲的赞许。只是没想到,父亲就随意说了两句,便让我换到泉州4套闽南语频道。我告诉他,这台已经从频道1换到5时,他的脸就拉下来,絮絮叨叨说没事换什么电视。我当时差点没跟父亲当场吵起来,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我花钱花力帮你换了好的产品,你没一句表扬就算了,反倒怪我搅扰了你的习惯。
这种所谓的代沟,在新旧两代人都是必然存在的吧。那幕让我瞬间想起了父亲,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一部好的电影,应该就是能让人产生共鸣,让观众在电影里看到自己,审视自己。
而影片最打动我的应该是阿旭在探望父亲,悄悄带父亲和后母生的弟弟去玩,不小心给对花生过敏的弟弟买了带花生的冰激凌,导致弟弟被送入急诊抢救。
而闻讯赶来的父亲对他破口大骂,说“我只有一个儿子,”还让警察带话,叫他以后不许再骚扰他们。想到父亲自始至终就没想认自己,想到自己独自一人在陌生的城市里漂泊,没人关心,没有爱,阿旭彻底崩溃大哭。那一刻,我竟然发现自己眼眶竟然也湿润了,第一次看电影看哭了。
陌生的城市,我们或为了梦想,或为了糊口,独自漂泊于此。辛苦倒是其次,最怕夜深人静那份孤独感的来袭,我们都在冰冷的城市里寻找温暖的陪伴。
毕业后为了心中的诗和远方,选择远走故乡,在上海这座陌生的城市漂泊,每天像是游荡在城市里的孤独灵魂,上下班在地铁和公交之间辗转,工资涨幅远不及房租的涨势,最心酸的莫过于漂泊陌生城市多年,却始终是外地人,听不懂方言,吃不惯饮食,受不了人情淡薄,只能每逢佳节,给家里一个报喜不报忧的电话。
阿旭是幸运的,他在这座城市里重新找到人生的方向,下班有人等待他回家一起吃饭。芬姨无疑也是幸运的,她的晚年有了“儿子”阿旭的陪伴,也重拾起当年的爱好。
两个人确实的情感得到了相互补充,成为彼此宽慰孤独的那个人。也许“这座城市或许陌生,或许孤独,但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温暖。”
个人简介:胃窦,90后自由撰稿人,略通歧黄之术。梦想着灵魂和皮囊可以握手言和,面子和里子可以表里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