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
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
听着听着,就醒了,开始埋怨了;
回头发现,你不见了,突然我乱了。
——徐志摩
不必诧异,也不必怀疑
不必惊喜,也不必疼惜
正是志摩,轻轻地来
没有云彩,只有暗淡
提到志摩,和关于志摩的女人,人们多想起陆小曼和林徽因。
却少有人记得张幼仪。
幼仪——志摩的原配。
张幼仪,林徽因,陆小曼,志摩短暂的一生,不得不提这三个女人。这三个女人共同成就了志摩,也丰富了她们自己。这三个女人,因为志摩一再被人们提起、对比。我知道人们总能轻易得想起前两位,而幼仪永远是那个被遗忘的人。
没有人会想起:幼仪,是一位中国第一位女银行家和企业家。在人们沉浸在伤感她与志摩的失败婚姻时,她也不动声色的成就了自己的事业。
在志摩眼里,幼仪是个“乡下土包子”。没有林徽因的秀外慧中,也没有陆小曼的倾国倾城。
但在我眼里,幼仪从来都是一道不争的风景,美得谦逊,又耐人寻味。我想,相比小曼和徽因,我是爱幼仪的。民国女子里,说不定我最爱幼仪。
其实,光看幼仪的简历,一点不逊色于林徽因和陆小曼。
幼仪出生在有着庞大政治经济地位的张家。二哥张君劢,是中国著名的政治家和哲学家,被誉为中华民国宪法之父。四弟张嘉璈,更是前中国银行董事长。幼仪自幼接受先进教育,个性沉默坚毅,举止端庄,料理家务、养育孩子、照顾公婆,打理财务都甚为得力。但这些优点,在张扬独立自我的诗人眼里就是没有见识,呆板乏味。
当人们沉醉于徐志摩和林徽因的默契相知,和陆小曼的浪漫爱情时,却忘了他对张幼仪的冷酷无情。志摩对幼仪的态度是“媒妁之命,受之于父母。”徐父促成的包办婚姻,从婚前到婚后,志摩是那样鄙弃张幼仪,甚至从没有正看张幼仪一眼。
纵观幼仪的一生。15岁嫁志摩,18岁生下长子徐积锴, 22岁于柏林产下次子,并与志摩正式离婚。后辗转德国,并于28岁担任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副总裁、云裳服装公司总经理。49岁移民香港,晚年与苏纪之结婚。直至医师去世,搬往美国与家人团聚。1988年逝世于纽约。
即使被志摩抛弃,即便在志摩走后的50年里,直到88岁去世,这个隐忍的女人,也未曾透露半点志摩的冷酷。
晚年幼仪,对爱的定义,堪称经典。
有人问她爱不爱徐志摩,她答道:
“你晓得,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对这个问题很迷惑,因为每个人总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
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爱的话,那我大概是爱他的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这样的回答,厚积薄发,就像一个依靠勤奋取得好成绩的学生,远兜远转,嘴上谦逊着,可内心磅礴的自信,无意中,还是渗透出一种剽悍。
你最爱的人,伤你最深;能伤你最深的,才是你最爱的人。二者何为正解?也许,爱与伤害,从来都是相伴而生。
志摩曾写,《我的世界太过安静》。
是啊,对于幼仪而言,爱摩的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太过安静的事。静得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静得可以听到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室,如此这般轮回。
聪明的人,喜欢猜心。也许猜对了别人的心,却也失去了自己的。如志摩对小曼。
傻气的人,喜欢给心。也许会被人骗,却未必能得到别人的。如幼仪对志摩。
张幼仪从来不是刀枪不入,也并非百毒不侵。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啼笑皆非爱过你。或许,这就是幼仪对志摩的爱。
一个人的漠然加上另一个人的苦衷,一个人的忠诚加上另一个人的欺骗,一个人的付出加上另一个人的掠夺,一个人的笃信加上另一个人的敷衍。
爱情是一个人加上另一个人,可是,一加一却不等于二,就像志摩加幼仪,也并不等于爱情。
徐志摩收获了三个女人的爱——徽因,小曼和幼仪,而幼仪对志摩的爱则贯穿了一生;而林徽因,也收获了三个男人的爱——徐志摩,梁思成和金岳霖,而金岳霖对林徽因的爱也贯穿了一生。
如果生命可以轮回,再选一次,或许徐志摩还是会选陆小曼,林徽因也还是会嫁给思成,而张幼仪和金岳霖,仍然会选择等待和隐忍。但我们希望,幼仪可以收获尊重,平等和快乐。
85年后的今天,作此文谨致我崇敬万分的徐志摩先生,更敬被伤害且不屑过的张幼仪小姐。
在我眼里,幼仪从来都是一道不争的风景,美得谦逊,又耐人寻味。
我想,相比小曼和徽因,我是爱幼仪的。民国女子里,说不定我最爱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