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身

        从周末奢侈的长眠中醒来,梦里无数的浮美的映象跌落在地。你坐在床上发愣地盯着素白的床单回想着那个值得你弥留的旧梦。闹铃突响。你深思的空间被打破。当你按停闹响再静静重复刚才回忆动作的时候,时间带着旧梦早已打马而过。任凭你再如何努力的回想,再也回不去了。

      你会习惯性的把床头柜上玻璃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睡前在你喜欢的透明直身玻璃杯里倒满白开水早已是你不成文的习惯。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夜里有下床找水的习惯。甚至你的至亲。经过一夜冷却的白开水顺着你的喉咙潺潺流过的感觉是你起床的清醒剂。

       棉质格子上衣。粗布裤子。帆布鞋。这永远是你穿衣的最佳选择。你会在镜前把头发弄的松散,有时甚至炫耀一下大大的酒窝让自己显得更加可爱。时间在你的国度里没有带来过长大的痕迹。你总是会像个孩子一样面对眼前的世界。而我却知道其实你只是表面幼稚,内心比谁都要成熟。

        拿上oppo。背上包。耳麦穿过包带缓缓绕过耳郭。听王菲的浅呤低唱。听静茹的干净澄澈。听杰伦的散漫落拓。听国内古典的保守拘谨。听国外流行的前卫狂放。你会骑着单车带着你爱的曲子穿梭在校园里两边栽满高大梧桐树的小道。看着身边枯叶孤独地飘落,打在肩上。

      他图书馆。你常会去的地方。你会看鲁迅的冷峻,萧红的细腻。看顾城的纯真,张爱玲的华丽。看海子的忧郁,三毛的孤寂。看韩寒的犀利,安妮的不羁。那时阳光会照进阴沉沉的书库,屋子像是起化学反应一般一点一点变化着。阳光的斑点投在墙面上,像洇开在纸上的水迹。而地面上,雕花门的影子则像水纹一般漫过,一寸一寸地向前推进,终于爬上桌脚,爬上书架,又从书架的隙缝里钻过去,照的一屋子的浮光掠影。灿烂辉煌。你会挑一个靠窗的座位。一会儿看书。一会儿看天。

       当你在书与天空之间回过神的时候,太阳早已高高悬起。阳光透过湖畔树丛密密匝匝的枝柯,洒了一地班驳的影子。拿起手机按下快捷键,短信早已悄然等待。就像深爱你的女孩不忍心打扰熟睡中的你一样,默默地守侯你的身旁。

        小B。你六年的哥们。那些所谓混混们干的事情你们在这六年的光阴中一一浏览。他微笑的样子,淡定,干净,透明,远远瞧着,还有一点点离索群居的味道。那笑就像是最和煦的风把烂漫的樱花吹的纷纷扬扬,透过不断飘逝的花瓣,我看到了暖暖的如同冬日午后的太阳的笑。暮色四合的时候,你们甚至常常觉得对方都应该拥有一座城堡。古色,班驳,城墙上有青苔,阳光的影子照在上面,它们蔓延成一幅幅泯灭涣散的画。然而时间的力量,它是漫卷的海潮,总有一天会让你们凛冽不再。

       走出图书馆。去食堂。这段路程你通常会放弃骑车而选择步行。你会走的很慢很慢。沿着湖畔。趟着单车。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刺眼的疼痛。暑气渐散,秋季的风带着你喜爱的垂柳偶尔会打在你的发梢,显得俏皮可爱。食堂的热闹不属于你的生活。你需要的安静不是别人能够给你的。一直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寻找那样的地方。可是你却总是在身边人的面前强颜欢笑,伪装的像个熟练的特务。

     吃完饭的午间,永远是晒着太阳打呵欠的懒猫的时间。

       我本以为我就这样的一直地写着你的一天你的往事就会安静地结束,你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可是,当夕阳慢慢往下沉,柔和的光像光滑的绸子,有着说不出的舒服。天边绚烂的晚霞开始退场,趋向平静。暮色弥漫,你出乎我预料的回头还是让你我相见。你慌张的眼神泄露了你所有的惶恐与不安。你的慌乱感染的我也无所适从,甚至我也和你一样泄露了所有。

 

“你是谁?为何我们如此相像?”你慌张的说。

“我是你,你也是我。”我看着你的眼睛安静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们是分开的啊?”你惊恐的赶忙说道。

“有时候,其实我们都一样。“

 

        我说的如此坦然与淡定却让你恐惧的跑开。我没有说谎。更何况对我自己。我眼前上演着我自己的生活对我来说就像睡前在床头柜倒满一杯白开水的习惯,虽然对你来说如此的不能接受。我们每天朝朝暮暮步步为营,有一些隔绝在你我之间的东西,可以轻易地就在彼此间划开深深的沟壑,下了雨,汇成河,就再也没有办法渡过去。你我注定你上演,我看戏。

       天色越来越暗,最后犹如墨汁在水中氤氲开来。夜晚深深地感受着疲惫的包围,无言的哀伤像是水巷深处一条不系之舟,慢慢滑向不可预知的幽冥。城市的楼顶落满了乌黑,流浪的猫和狗开始了一天的歇息。我想此时的你肯定在疑问中早已入睡。明天对你我来说都是新的一天。所以,我还是想对梦里的你道一声:晚安。即使是对我自己说。

 

(二重身,是心理学上的一种现象,指在现实生活中自己看见自己。出现二重身的人,往往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都会以死亡告终。)

 

二重身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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