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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蠢蠢欲动
牟晓天是宿舍里第一个看到通知的。
他从食堂吃完饭回去的路上，看到好多人挤在通知栏那说什么开除什么的，愣了一下之后立即挤了进去，当看到刚下达的通知时，牟晓天笑得整张脸上的肉都在颤动，顾不得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叫嚣着往宿舍奔去。
“澎”的一声，撞开了门，肖其琛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牟晓天，你能不能轻点，照这样下去，我们宿舍估计得换门了。”
牟晓天拿起王晗子桌子上喝了一半的饮料一口气闷到了底，也不顾对方投来的嫌弃的目光，抹了一把嘴，兴奋地说道：“哎呀，不要在意那些小细节啦，跟你们说个好消息，学校已经撤回开除王晗子的通知了，今天刚贴出来的。”
“真的吗？”肖其琛一脸激动地问道。“是呀，难道我还骗你们不成。”牟晓天撇着嘴不满地回答道。
然而此刻作为当事人的王晗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只是笑了笑，说真的，他并不吃惊，也没有显得特别兴奋，因为这件事在他决定去找尹校长的时候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马涛在暗地里搞得鬼，想要制服他，只有去找尹校长。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原来尹校长找来朱处长跟他讲就说教务处搞错了，那门课本来就只是考查课，是开卷考，所以王晗子抄小抄的罪名并不成立，并且附上了马主任的道歉。这样一来，整件事就解决了。
开除风波就这么过去了，牟晓天直嚷嚷着要庆祝一下，这时候肖其琛突然开口了。
“说吧，你两到底瞒了我们多少事？本来我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但事到如今，你两还想继续瞒着吗？”
听到这话，王晗子愣了一下，他朝丁帅看了一眼，丁帅并没有吱声。牟晓天在一旁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气氛一时之间显得很尴尬，肖其琛叹了口气，“你们不想说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是哥们，是哥们就应该帮你们承担一部分，我看得出来，最近你们碰到麻烦了，说实话，马主任要开除王晗子，绝不仅仅是因为他考试作弊，作弊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单单找了他，所以肯定有其他的原因不是吗？”
说完之后肖其琛看了他两一眼，王晗子心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刚想说丁帅打断了他。
“还是我来说吧。”接着丁帅把王晗子与尹校长以及咖啡店店长马涛之间的恩怨情仇说了一遍，当然他没有提当年车祸的事以及看到“Disappear”的事。毕竟这件事太复杂了，他不能把他两牵涉进来，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让王晗子说的原因，因为他知道王晗子是个性情中人，性子比较软，让他欺骗自己的哥们，他肯定做不到。
说完之后，肖其琛出乎意料的特别生气，好像被牟晓天附体了一样，只见他大吼道：“你们两个，真的是…….哎—我不想说什么，以后我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不，不是不希望，是不允许。”丹凤眼搭上凛冽的眼神，让其他三个人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王晗子立即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肖其琛又转头看着丁帅，丁帅被吓得怔了一下，随即也点了一下头。
“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庆祝了？”牟晓天在一旁小声地问道，弄得肖其琛哭笑不得，说实话，从入学到现在，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肖其琛发过这么大的火，他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那种文质彬彬的书生感。
“你就是想吃了吧？”王晗子嘲讽地说道，牟晓天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就觉得你不用离开了，好高兴，所以想庆祝一下嘛。”
“还不承认。”大家哈哈哈的一阵哄笑。
其实在肖其琛他们眼里觉得王晗子他两瞒着他们事就是不把他们当哥们，但对于王晗子和丁帅来讲，恰恰是因为把他两当哥们，才没有讲。往往越是在乎的人，越不想让他们卷入到是非当中，尤其是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危机的事件。
听到消息，马涛气冲冲地赶回家，刚进门就劈头盖脸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搞砸了？”
看到父亲这般模样，马振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毫不客气地回击过去：“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王晗子是冬向叔的孙子，你觉得尹校长会开除冬向叔的孙子吗？”
“你说什么？”马涛惊得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他双眼直愣愣地看着马振华。
“你不知道，难怪…….哎，不说了，爸，您以后不要再让我去干这种事了，好吗？”马振华特地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语调。
但此时的马涛双眼无神地坐在沙发上发呆，根本没听见马振华说了什么，也无心去听，他现在脑子里就像一团浆糊那样混乱，他突然站了起来，风风火火地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随着门“嘭”的一声，马振华的声音被淹没了，他盯着大门，无奈地摇了摇头。
到木棉家的时候，木棉正准备出去遛狗，她对马涛的到来很是吃惊，毕竟经过上次尹书佑的苛责，他两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想起上次可怕的经历，木棉决定带他到附近的公园去。
气还没理顺，马涛就急急地跟木棉说：“你知道吗？那个王晗子是王冬向的孙子，而且尹书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什么？”木棉睁大眼睛，吓得手里的绳子都扔了，小狗欢快地跑开了，完全没注意到主人此时吓得煞青的脸。
呆呆站在原地的木棉只觉得一瞬间有如晴天霹雳，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也不愿意相信，那种恐惧感又开始向她袭来，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在发软，竟慢慢地向下倒去，马涛立即扶住了她。
“我该怎么办？”木棉泪眼婆娑，马涛扶着她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他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再说了，你又没做错什么，这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急利攻心，真的，不关你的事。”
说完他把木棉搂进自己的怀里，旁边路过的人都觉得这对老夫妻的感情真好，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对“老夫妻”现在正面临着超级大的难题。
自从上次碰到蓝一之后，于笑笑就再也没有过去找过丁帅，每次在校园里看到的时候她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心里很难过，她难过的并不是丁帅不喜欢她，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一如既往地简单地喜欢着丁帅。
还有那家咖啡店的事，她现在好想找个人诉苦，她好怀念那次在咖啡店碰到的那个女孩，但上天好像成心要跟她过不去似的，自从那次看过一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了。
从画室出来时已经六点了，她去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就在若归园里闲逛，逛着逛着，不知不觉她又走到了咖啡店那，她踌躇了一下，还是抬起脚走了过去。
打开门，她发现今天的咖啡店显得很冷清，里面竟一个客人都没有，刚开始的时候于笑笑觉得很奇怪，但突然想通了之后，她兴奋地在店里跑来跑去，还不停地叫着，“你在吗？你在吗？”
“你是在找我吗？”背后响起尹若归愣愣的声音，于笑笑开心地转过头去，啊，果然是她，她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她，“我终于又看到你了。”
尹若归轻轻地笑了笑，于笑笑放开她，“对了，上次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尹若归，若归园的若归。”
“你的名字真好听。”于笑笑发自内心的赞赏道，“我叫于笑笑，叫我笑笑就可以了。”
“嗯。”尹若归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于笑笑的神情突然暗淡了下去，她垂着眼皮，嗫嚅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但……”
“什么事，你尽管说就是了，没关系的。”
于笑笑鼓起勇气，把遇见蓝一的事以及自己的苦恼告诉了她，“我知道这很难相信，我也不愿意相信，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疯子。”说到最后，于笑笑的声音越来越小。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尹若归并没有显得很吃惊，她淡淡地说道：“你想的太多了，这一切的烦恼都是因为你自己说服不了你自己，其实，你只要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丁帅这个人不就行了，不要去想一些外在的累赘，想太多不仅自己会很累，最终还会让你失去很多东西。”
“啊---”于笑笑垂下头，“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吗？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爱情虽然是两个人的事，但喜欢却可以是一个人的事，如果你总是顾虑太多，最后只会什么都留不下。”
说到这，尹若归起身，从吧台给于笑笑端了一杯浓缩咖啡，她喝了一口，“哇，好苦，不过，还挺香的。 ”尹若归笑了笑，“是呀，苦，但却很香。”
“你想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做。”“不了不了，我已经吃过了。”
“若归有喜欢的人吗？”“啊--”尹若归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于笑笑在对面嗤嗤地笑着，两个女生，此刻虽各怀心事，但却又是相似的。
从咖啡店出来的时候，于笑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看到这个“咖啡店”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尹若归倚在门框上笑着朝她摆了摆手。
她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走了没一会儿，又回头看了一眼，若归已经不在了，此时的咖啡店周围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在黑幕的衬托下，显得阴森森的，但于笑笑并不觉得诡异，反而有种舍不得的感觉。
丁帅决定带王晗子去见一次于老爷子，毕竟王冬向也是于老爷子的一块心病。
到他家的时候，于老爷子正准备出去，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他并不想闲着，他在若归园里做着清洁工的活，虽然工资很低，但也能贴补点家用。
王晗子的到来让于老爷子很吃惊，他立即把他们请了进去，坐下来之后，王晗子讲了王冬向的事，听完以后，于老爷子揉了揉双眼，沟壑纵横的脸上浸满了泪水，他握着王晗子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下次请帮我跟你爷爷问个好，我这把老骨头，受不住颠簸，去不了美国了，真是对不住他了。”
王晗子听后点了点头，“于爷爷，您节哀顺变，爷爷他会谅解你的。我想他唯一的遗憾恐怕就是没能回来看看你们这些老朋友。”
“哎，当年也真是苦了他了，接二连三地失去至亲之人，不过，他当时要是回来继续开咖啡店就好了，那样有我们这些老朋友陪着他，他也就不用那么孤独了。”
“于爷爷，您不知道，这都是马涛从中捣的鬼，他骗了我爷爷，说尹校长不会再见我爷爷了，更不会再把咖啡店交给他。”说到这，王晗子情绪变得激动，每一次讲都会让他对马涛恨得牙痒痒。
“什么，又是马涛，那个家伙，当年的车祸事我还没找他算账，他竟然在那之后还干出了这档子事。那个小人，我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于老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等等，当年的车祸跟马店长有关？于笑笑躲在门后屏息凝神地听着，车祸的事她之前无意中听大人们说过几次，她只知道当年因为爷爷开车出了车祸，死了三个人，而爷爷也是昏睡了二十年才醒过来。那时候她还小，只知道爷爷经常在她耳边无意中说自己是个罪人什么的。
想到爷爷这些年受的苦，于笑笑不禁也对马涛恨得牙痒痒，她躲在门后，不敢吱声，一直等他们说完都离开了，于笑笑才从房间里出来。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校园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她一时间觉得自己都消化不了。不过一想到爷爷，她就觉得其他的事都不重要，当务之急是要帮爷爷找出当年车祸事件的真凶，还爷爷一个清白。所以此刻她就暗暗地告诉自己，她要和丁帅他们一起帮爷爷找出当年车祸事情的真相。
于老爷子自从知道王冬向的事情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而且兴许是年纪大了的原因，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动不动就咳个半死。他打算去医院看看。
刚拿完药出来的时候，一个老爷子抓住了他，“你是于…..”“啊？这不是田医生吗？您不都退休了吗？怎么还在医院。”“哈哈哈哈哈，果然是你，退休了也会生病呀，这不来拿点药吗？不过如今你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嘛，那个药应该早就不吃了吧，吃多了有害处的。”
“就胃疼的时候才会吃点，平时都不吃的。”“什么胃疼，你吃的不是拟精神病药吗？当时你送来医院的时候，口袋里就放着那瓶药。”
“什么，你说什么药？”于老爷子突然一把抓着了田医生，田医生愣了一下，心想天哪，他不是又要发作了吧，“没什么，没什么，没事我先走一步啦。”说完田医生拽开于老爷子的手，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于老爷子呆呆地愣在原地，他不明白刚刚田医生说的什么意思，难道说…..天哪，他立即跑出医院，打了个车奔向学校。
到了学校之后于老爷子给丁帅打了个电话，接完电话，丁帅叫上王晗子火急火燎地跑到他家。
“快带我去找吴警官，我有新发现。”王晗子和丁帅还没站稳，于老爷子就拉着他两急急地离开。
到了吴警官家，于老爷子才把刚刚在医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丁帅吃惊地问道：“还有这事，不过当年于老爷子的病例上按道理讲应该有注明呀。”听到这话，吴警官捂着脑袋，后悔不已，“是我当时太大意了，我还以为于老爷子真的精神上有什么问题呢？”
一旁的王晗子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要是真的精神上有什么问题，还能让他开车吗，不过，时隔这么多年了，医院里早没有当年于爷爷的病例了，现在只能去找那位田医生，问清楚当年于爷爷吃的是哪种药，有些拟精神药吃多了会有致幻作用的。”
“不错，只能这样了，那赶紧走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所有人才反应过来，那个田医生已经退休了，要去哪找他呀。大家面面相觑。
“去医院问。”王晗子提议道，“只不过不见得能问道，毕竟地址算是私人信息，不管了，还是去试试吧。”说着四个人朝着医院奔去。
如王晗子所料，神经科的医生没有人知道田医生的住所，就算知道的也不会说，毕竟这个年代医患关系问题很严重，保不定有些患者会去医生家里闹事。不过，事情也没有那么糟，地址没问到，号码还是问到了。
就在大家在大厅里准备打电话的时候，一行医务人员急匆匆地推着一个病床往急诊室冲过去，于老爷子瞄了一眼，只这一眼，他便面如死灰，直挺挺地几欲摔倒，一旁的王晗子立马扶住他，“于爷爷，您没事吧？”
于老爷子慢慢地蹲到地上，“不用打了，刚过去的就是田医生。”苍老的声音里满满的绝望。
听到这话，所有人呆愣在原地，大家望着急诊室的方向，沉默不语。
不一会儿，一群哭哭啼啼的人推推嚷嚷地挤到急诊手术室的门口，王晗子一行人也紧张地盯着门口，大家此时都觉得度秒如年，所有的希望就只在那扇门后面，开了，开了……
所有人期待地看着医生，然而，等来的却只是医生的摇摇头。
大家彻底绝望了，于老爷子踉踉跄跄地走出医院，王晗子看着他单薄的背影，一阵心酸……
回到家后，于老爷子打开日记本，记下今天发生的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日记里承载着他满满的愧疚，而今天，他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一丝可以完全证明当年的车祸不是他责任的线索，尽管这条线索随着田医生的离开又断了，但他发誓他一定要找出当年马涛他们陷害自己的证据，还自己一个清白。
第二天，他就去咖啡店找了马涛，看到他时，马涛很是吃惊，“哟，这不是于叔吗，还真没认出来，没想到你还活着呐，命真大，当年做出了那种事，还能恬不知耻地独自活了这么多年。”
听到这话，于老爷子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这句话该是我要跟你说的吧，你这只老狐狸都还活着呢，我为什么不能。哎—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变变了，没想到还是如此的令人恶心。”
马涛顿了一下，随即竟哈哈大笑起来，“怎么，要是嫌我恶心就别来找我呀，我可没说过我想见你，既然这样，那就不送了，请吧。”
于老爷子站起来，走到他的跟前，凛冽的双眼直直地盯着他，“不用你说，我自会走，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不要以为当年你们做的苟且之事没人知道，是你们偷偷地换走了我的药不是吗？”
听到这话，马涛吓得连往后退了几步，他看着于老爷子咄咄逼人的目光，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他告诉自己不能乱，要镇定。
“呵，于叔，说这话你可要有证据呀，要不然平白无故地这么诬陷我，我可是可以去告你的。”此时马涛在赌，他赌于老爷子拿不出证据。
于老爷子轻蔑地笑了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狡辩，我是没有证据怎么样，但我知道是你和木棉两搞的鬼。”
听到这话，马涛舒了一口气，随即一脸奸笑地对于老爷子说：“既然没证据，那我就要请您老说话放客气点，我还要做生意，没什么事就请你离开，我要送客了，如果你还不走，别怪我要赶人了。”
“哼，狗仗人势的东西，不牢您大驾，我自己有腿，会走。”说着于老爷子昂首挺胸地走出咖啡店。
大二的课相对于大一来说多了不少，而且他们也开始接触专业课了，因为从初中开始就对计算机特别感兴趣，况且脑子又比较好使，所以王晗子学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的。
最近马主任也没再找他什么麻烦，只是让他十分在意的是这些天丁帅有点不对劲，王晗子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差，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让他去医院他又不去，就只是请假回家，而且还不让他跟着。
王晗子越来越担心丁帅，他去找肖其琛商量，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找他了，因为他无法指望牟晓天那个神经大条的家伙。
“我知道，我也早就有所察觉。”听到这话，王晗子笑了一下，果然是肖其琛，真的是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哦，不，是丹凤眼。
“不过，王晗子我觉得你不必太担心，兴许他只是最近没有休息好罢了，看他踢足球时生龙活虎的样子就知道不会有什么事啦，倒是你，我一直觉得你最近有心事，如果不介意，能说说吗？”
王晗子吓得手中的笔都掉了，他转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肖其琛，天哪，这都被他发现了，他一直都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来着。他咬了咬下嘴唇，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哎，完了就是，就是，哎西，你都懂的，不就是感情的事吗？”
扑哧一声，肖其琛笑了出来，“怎么了，跟你美国的未婚妻闹别扭了，不过话说你也真是的，既然是异地恋，最起码你也应该多打点电话吧，你倒好，没事就跑去足球场疯，不出问题才怪呢。”
“哎呀，不是那个。”“什么？”肖其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王晗子，你竟然玩劈腿。”说着就冲过来掰他脑袋。
“等等，等等，先别急着动手，我没有劈腿，美国的那个是让牟晓天胡编乱造出来的。”王晗子急忙解释道。
“什么？是吗？”肖其琛放开他，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重新坐下，“那是怎么回事？”
“哎，我可以不讲她是谁吗？总之就是喜欢上了一个完全不可能的人，我跟她不可能在一起，不可能谈恋爱，不可能结婚，甚至连做朋友都做不了太长的时间，说不定哪天她就消失了，而且我还有一个无论如何我都赢不了的情敌。”
“哦，听起来怪复杂的，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就是喜欢上了一个得了绝症的女生嘛，哎，这种事，我只能对你抱有无限同情了。”
“不不不，不是那样的，没有得绝症，”王晗子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那是什么情况？”
“额，那个，反正就是，哎--好难解释，那你就当她得了绝症好了。”
“好吧，既然你都那么随意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感情的事本来就很复杂，所以我都不想涉及那个区域，其实，话说回来，有人说没有结果就不想去开始，有人说他不在意结果，只在意过程，所以这就要看你是哪种类型了。”
别看肖其琛说的头头是道，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谈过，每个宿舍都有这么个人，自己没谈过恋爱，但讲起来就像个老手似的，这种见光死的人，你别说，还真不少。
听完肖其琛的话，王晗子沉思了一会，对于自己对尹若归的感情，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在乎结果吗？呵，说不在乎是假的，但又能怎么样呢，他连自己还能不能见到若归都不知道，况且当他知道王冬向就是自己爷爷的时候，心里面更是五味杂坛，说不出什么滋味。就像谁在他的心头上撒了一层胡椒粉似的，辣得他很疼......
肖其琛看着愣愣出神的王晗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你没有必要纠结那么多，享受当下不就行了嘛，就是不去想以后的事，能过一天是一天，现在过得开心不就行；额，不要去管以后的事情会发生什么变化，都不要去想，因为不管你想或者不想，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不会发生的依旧不会发生。”
说完他起身走过来拍了拍王晗子的肩膀，王晗子对着他笑了笑，“知道了，谢谢你。”
“啪”的一声，门推开了，肖其琛和王晗子回头一脸吃惊地看着来人，丁帅撇撇嘴，走过来，拽着王晗子就往外走，肖其琛拉住他：“出什么事了吗？”
丁帅看了他一眼，“嗯，是的，不过可以等我们回来以后再跟你说吗？”
“不行，我要和你们一起去，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自己留下的，就算你们不带我，我也要跟去。”
“让他去吧。”
“但......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一起去吧。”
说着三个人风风火火地向楼下奔去，不过，这次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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