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角度，不一样的世界 ——读《行者无疆》

     “当秋雨先生神色凝重地面对元老院废墟反复解读罗马如何伟大的时间里，村上百无聊赖地坐在公园草坪上看修女、看警察、看美少女、看热气球、看狗，还看人接吻……”——中文译者在村上春树先生的《远方的鼓声》序言中写下这样一句话。确实，村上春树和余秋雨先生都写过游记散文，对比余秋雨先生深沉地思考观察、严肃地解读比较，很多读者也许更能接受村上春树其独有的喋喋不休的轻松自在、调侃自嘲。两位作家在国内外都享有盛名，但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度，代表不同的文明，怀着不同的目的，站在不同的观点角度，所以看到、感悟到的风景自然不一样。

      村上春树在旅欧的三年中写了两部长篇小说（《挪威的森林》和《舞！舞！舞！》），一部短篇集，还翻译了几本书；而游记则是“顺道”写的，并不是为了写游记而去旅行。所以，在《远方的鼓声》中，村上会告诉读者哪个季节在希腊可以租到附近有餐厅、咖啡馆或酒吧的房子，西西里除了黑手党还有好吃的鱼、新鲜的蔬菜及水果，罗马的小偷多到令人发指，意大利制造的汽车性能极差，米克诺斯岛上的居民很爱唠嗑——他就像一个刚刚旅行归来的友邻，琐碎详尽地给读者讲述着他这次旅行的点点滴滴，这也是村上春树游记散文的魅力：亲和、幽默。

       而余秋雨先生则是应凤凰卫视之邀，通过旅行考察了欧洲九十六座城市。他来自中国，本身就代表着古文明之一的中华文明，与其他的古文明相比，他曾想从旅行欧洲的过程中获知中华文明在公民意识、心灵秩序、法制教育及创造思维等方面的缺失，但他通过观察也发现了欧洲的忧虑——“过于精致的社会设计成了一种面对现代挑战的体制性负担，以往远航万里的雄心壮志成了一种自以为是的心理狭隘，高福利的公平理想成了制约经济发展的沉重滞力……许多一直令我们仰慕不止的高塔，已经敲起了越来越多的警钟”。所以，在《行者无疆》中，读者可以得知十九世纪的考古学家们是怎么处理庞贝古城的“人形模壳”，卧虎藏龙的罗马小镇、水城威尼斯的生态景观、收藏着西方美术史名画的乌菲齐美术馆、布拉格的作家总统……余秋雨先生从一个学者的角度将他在欧洲的所见所闻，他对历史、政治、社会、艺术、文明等方面的观察思考一一描述出来。细腻、深刻则是余秋雨先生游记散文的魅力。

      阅读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即使描述的是相同的人、相同的物或相同的风景，不同的作家不同的作品也会让读者感知其不同的特质、观点和美好。同理，不同的读者，因其知识构成、教育程度、生活经验或环境影响的不同，对同一部书也会有不同的理解。不一样的角度，不一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