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了。
他唯一能想起的,就是父亲最后的背影。
如此的无力,苍白。
就像是内心的一角被挖空了。
男孩想离开这里,和父亲一起走。
老人一把拉住了他,直到那男人消失在马戏团的栅栏外面的时候。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看着老人,没有说话。
“孩子。”老人摸了摸男孩的脸。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你的父亲的良苦用心,他永远是爱你的。”
“他会回来吗?”
沉默良久,男孩抬起头,说了这么一句话。
“会。”老人笑笑。
“当你什么时候能明白他的心,他就会回来。”
对,只要有父亲在,自己,就不会害怕什么了。
时间慢慢的过去。
男孩,也在一天天的长大。
小城市里的马戏团,生意也越来越不景气,直到老人快要断气的那一天。
戏团里的人都垂头丧气的拿着那马戏团里的值钱物离开后、
留下的那最后一辆马车屋。
老人倒在马车屋里的病床上,不停的咳嗽。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没告诉我你的名字..”老人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却是如此的无力。
少年看在眼里,又仿佛那男人无力的离去背影,又在脑海里描绘了一边。
“我会离开。”少年轻声说道:“离开这里,到另外地方谋生。”
“好,总比...总比呆在这里,要好的多。”老人喘了口气。
“十多年了过去了。”少年冷笑:“什么父亲的心,说什么他会回来,都是骗人的,他早已经忘记我了,不是吗。”
老人摇摇头,咳嗽了几声。
“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但我也不想明白。”少年站了起来。
“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的照顾,现在,我陪你度过你人生之最后的时刻,也算是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了。”
老人看了看他,眼睛里是浑浊的一片。
这是油尽灯枯的前兆,是生命最后的一丝喘息。
少年冷笑着,从那马车屋里的一个夹层里,拿出了一个木盒子。
“这是唯一一个他们没有拿走的东西,是保存的太好了吗,这么多年,我一直看见你偷偷的藏着它...”
他说着,打开了那个木盒子。
里面,静静的躺在一副涂着小丑油彩的面具,滑稽,可笑,却又带着一丝诡异感。
少年皱了皱眉,把面具拿了出来。
“这个东西...”
当他放下这个面具的时候,他抬头。
那床上的老人,已经断了气。
那浑浊的眼神里,带着的,是一丝怜悯和悲哀。
风轻轻的吹着。
无人的马戏团。
“你不是说,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这时的少年,手里拿着火把,看着那洒满了火油的马车屋子。
“我叫萨科。”他笑了笑,把火把扔到了马车屋子前,瞬间点燃了一切。
萨科苦笑着,手里握着那似乎毫无用处的小丑面具,慢慢的,转身离去。
留下的,就是那还在燃烧的马戏团而已。
“你怎么了。”锐雯扶起那捂着肚子的小丑。
“这是病..还是..”
“不是病!我好的很!”萨科拽开锐雯的手。
“不需要你们来可怜我,我好的很!小丑萨科,让你们嘲笑个够,小丑,天生就是要被人笑的.。”
锐雯皱着眉,似乎眼前的小丑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那歇斯底里的模样。
璐璐躲到锐雯身后,没有出声。
“走吧。”锐雯收起断刃,拉着璐璐的手,走了起来。
让他好好静一静。
多说无益。
萨科发泄了一番,带着恨意的看着锐雯的背影,又慢慢的跟了上去。
那山脉上的某处石壁下。
凌乱的女士衣物,和弓箭被放在了一边。
泰达米尔穿好了衣服,看了看身后的那个女人。
那豹子的皮掩盖住那性感的赤裸躯体,那过肩的长发盘散在地,那绝美的脸上,是那褪去的红潮,却又能隐隐约约的看到痕迹。
艾希还在那睡梦之中,她的嘴角微翘,像是做了一个极其享受的梦。
篝火早已经熄灭,只留下一堆焦黑的木炭。
泰达米尔怜爱的吻了吻艾希的额头。
那皱眉微微不满的迷人模样。
是泰达米尔永远都无法忘怀的最珍贵的回忆。
蛮王笑了笑,起身,去收拾那团烧完的篝火。
又是一天,是要迈出那找冰风灵魂的山路第二天。
让她在多睡一会。
她真的很累了。
早晨的太阳如此的和煦。
今天是第五天。
拉克丝已经恢复的差不多,那机器人似乎也没有下多重的手。
只是那虚惊的一场。
“塔里克,不用了,我、、、”拉克丝红着脸,她的面前,那俊美的男子正治疗着她的身体,十分专注。
“不要硬撑。”盖伦站在一旁,他看着塔里克的手放在拉克丝的腰间,治疗着那因为电击而一直影响着的腰部。
“你是女孩子,痛的话,就要喊出来,不要忍着。”盖伦认真道。
“有哥哥在,一切事都会挡在你前面。”
拉克丝点点头,心里是那一丝感动。
“哥哥...”
塔里克把手放在拉克丝的腰间,他听着那少女的呢喃,平静的内心竟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意味。
希瓦娜独自一人站在那高坡上,她把长发撇到后面,扭了扭腰,呼出一口气来。
“希瓦娜。”
她转头,是朝她微笑着的波比。
“怎么了。”希瓦娜走了过去。
“没事。”波比一脸的不怀好意,她的手放在背后,想是拿着什么东西一样。
希瓦娜抽抽鼻子。
“什么味道,好香。”
波比嘻嘻一笑。
“你猜猜,猜到给你吃。”
“这样啊...”希瓦娜挑挑眉毛,忽然,她的脸变了变。
“皇子殿下,你来了?”
波比愣了愣,向后看去。
这时,她手里的东西被一把夺了过去。
当波比转头看向希瓦娜的时候,眼前的红发少女嘴里不停的咀嚼。
“嗯,看不出来,恩恩。”希瓦娜吃着,嘴巴一张一合。
“味道不错,不过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啊。”
“希瓦娜,你你你你...”波比吃惊的捂住嘴。
这只是一个玩笑,原本想逗逗希瓦娜的。
“是什么啊。”希瓦娜咽下了那食物,奇怪道。
“是....”波比为难起来,她转了转眼珠。
“啊,忘了,嘉文殿下还有事和我说。”
她说了一个借口,然后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希瓦娜看着波比离开的背影,抓了抓头发,眼里满是疑惑。
而在那岛屿的中心地带。
那石柱中心,是那红色的魔法围绕的囚牢。
那白发的高贵女人,正闭着眼睛,呼吸起伏。
艾维尼亚睁开眼睛,抬起手,尝试着想去触碰那魔法的边缘。
如同受了什么禁忌,艾维尼亚吃痛的缩回了手,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美丽的脸上落下那道道冷汗。
“还是不行么。”
那石柱外面,坐着一个丑陋无比的怪物,那腐烂的皮肤,不断生长出来的新肉,那独眼,看着那红色的魔法石柱。
“不行。”艾维尼亚微笑着摇摇头。
“你被困在这里许多天了,都没有吃过东西。”那独眼的怪物手里拿着的一根木棍。
那地上,是一地的食物。
“不需要啊。”艾维尼亚摇摇头,她的脸变得有些虚弱。
“你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里?而且,你也一直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陪你说说话,也好。”那丑陋怪物坐了下来,把一只血淋淋的鹿腿咬下一块肉来,有滋有味的吃着。
“是吗。”艾维尼亚闭上眼睛,又陷入了休眠之中。
那怪物停止咀嚼,他看着石柱中,那高贵,不沾染一丝凡间尘埃的女子。
思考着什么。
泰隆黑着脸、
被巨石压住的耻辱感还没有退散。
卡兹克有一颗极其仇恨的心,他发誓他绝对一定会找到那只可恶的蝎子,吸干他的能量。
只有这样,才能解开自己的心头之恨。
一只翼龙哀嚎着倒在了他的面前。
这只倒霉的龙,毫无目的的乱飞,最后,便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死去的翼龙的身体上有被利器伤害的伤口,卡兹克蹲了下来,把手放在那伤口的血肉之上。
然后,那血肉慢慢的吞噬,从泰隆的手上,缓缓的进入卡兹克的身体里。
庞大的翼龙在短时间内,就被吸收的一干二净,只剩下那空壳的躯体。
而卡兹克吸收完那翼龙的血肉之后,痛苦的倒在地上。
他的黑色翅翼生长出了红色的翼膜,手上的指甲慢慢的生长变利。
泰隆的眼睛,中间的瞳孔慢慢的有了一丝火红色。
“力量,这是龙的力量...”他狂笑着,身上的盔甲也附上了张扬的赤炎色。
痛苦与喜悦并存。
他张开巨大的翅翼,慢慢的站了起来。
冷冷的哼了一声,那周围是巨大的阵风,他的翅翼忽扇着,飞出了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