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笔迹划痕着岁月的对峙

集物者008 | 时间长河中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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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物者008:时间长河中的对峙

2016年4月22日

题记:有些人在声音里做真实的自己,有些人在面具里做真实的自己,而她却在信里做回真实的自己,用笔迹划痕着岁月的对峙。

——采访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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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大家好,我是病友二百吴,特点疯癫、文艺或者都不是,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我是个念旧的重度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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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收集信件?」

对于写信,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初中的时候很偶然的开始,感觉笔友是种罕见的存在,但通信之后很喜欢这种不见实体的感觉,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写着读着,从青春期一直持续到大学毕业。

科技的发展让通讯变得如此简单,一个电话让多远的天涯也变成咫尺,只是当等待的时间被赋予了快进的技能,其中的意义也微乎其微。

日常生活中和朋友的交流,面对面的居多,但一直觉得文字比口中话语更让人心生向往,通讯的便捷导致我们很多话说不出口,不是不能,是总觉得来日方长。书信,既像自我对话又能获得反馈,等信时有期待,收信时有惊喜,读信时有不自主微微上扬的嘴角,所有的细节都倾于笔尖,这也是为什么笔友能维持这么多年,很多朋友却走散了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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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带给的变化?」

谈起变化,这么多年的信件像是一双静静观察着自己的眼睛,用文字记录了青春期到现在的自己。所以很多变化是潜移默化的,积累到一定量之后,终于在某个时刻爆发了强大的力量,让我自己也讶异文字的罗列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故事的开始是一段大陆三俗苦情歌。

三年前的相遇,心情糟糕的下午,生活被毕业工作充斥。坐公交车回家,门打开,他就站在中转站台上,笑着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家。我们本是旧相识,剧本俗套得可笑,同班同学,暗恋对象,默默关注,主语都是我。

相遇之后的心理活动很对立,纠结第一步,害怕最终结果。其实他本是旧人,心里熟知彼此特性,若能有结果实属缘分不浅。感情中所谓性格不合是真的存在,男生渴望自由的天性,女生对爱情的奋不顾身,稍有偏差就两败俱伤。但陷在爱中的女人,脆弱得像个婴儿,同时又勇敢得像个战士。

之后他摆了满地蜡烛,说要不要再在一起试试。接下来的日子,忙着恋爱,忙着成长,和笔友通信的次数越来越少,终于在两个月之后,我写了那封信,没预料是最后一封的信。也就是在那封信之后,溢出的爱,吞噬了我的理智和感情的天平。

两个月前,满溢的情感导致破碎的心,我痴痴难忘怀,不愿相信手中紧握的感情,其实早已失去鲜活。已有两年没有通信的笔友发来消息,和我分享看完电影的心情,回忆起当初的信,问起我的近况,又是泪流满面得翻江倒海。那封信的照片被发送过来,读完之后我才醒悟,其实一切源头都是心中执念,那个念念不忘人的,有一天也定会相忘,所有事情的指向已经很明显,爱情的天平一直倾斜在彼方,结束是场解脱。

信中的我清醒理智,说着和他是天赐的尝试,若不合适,自己要认。结果就一头栽进爱里,最后一封信距离现在有两年,这场少女情怀的梦也做了两年,顿悟的舒畅让我又哭又笑,也庆幸这个梦我真的醒了。

故事结束,这些年没有长进的自己重拾独处时间,在这个喧嚣世界实属难得,与笔友通信就像和自己对话,清醒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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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集物者是什么心理,是病吗?」

集物者的初衷定是心中喜爱,没有过分修饰,只是日夜想念。写信于我来说,像喝一杯水一样,身体感到舒爽,进而需要它,这种心理更像是一种习惯,有它存在的生活更加完整和笃定。

人像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即使有了电子阅读器,也愿意去翻阅纸质书籍,尽管手机里满是照片,最终还是在胶片照片中回忆青春。或许人本就念旧,慢下来的过程让人沉浸其中,就像电影里说的,那时没有一秒钟就可以到达的电邮,等待一封信,漫长的如同一生。但是慢一点,才能写出优雅浪漫的话语,慢一点,才能仔细寻觅到盼望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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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的这些信件想说些什么?」

其实更想和我的笔友说些什么,那个冥冥之中带着所有信件奔波城市的人,带着我的理智走过多少日子,在那一天解开了心结,带我回到清醒的时光,一场自我对峙。

文字的意义在于记录当时的心情,它不同于照片和影频之处是需要想象力和回忆的介入,再读落在纸上的文字,就像看到当时的自己,其中滋味也只有自己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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