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数学天才“失心疯”般的爱情故事

   

又是一个东野圭吾杜撰的侦探故事——《嫌疑人的X献身》

         不过是一个悠闲平凡的下午，随意拿出一根粗棉麻神，轻轻往房梁那么一搭，顺手儿打个死结，就地搬个凳子，石神打算这么终结自己的一生。这个时候，清脆的门铃响了。石神是个不愿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人，索性把门开个缝，看看是什么人找他何事。只看见一个贤淑的妈妈，领着一个可爱的孩子，彬彬有礼的向自己示意母女二人刚刚入驻，请多关照。石神的世界仿佛被点亮了。他没看见过那么明亮清澈的眸子，没听过那么轻声细语的问候，没感受过那么暖人心脾的微笑。

         石神是个数学天才，所有常人解不开的谜题对于他来说不过分秒之内便可解答的小case。原本他应该留在大学当个教授、学者，但不善社交而有高要求的他却没能适应那些教授们也只只知道明哲保身、追名逐利的环境，所以最后他被迫选择当一名高中数学老师，教书之余将自己所有的热情投入到无限的数学思考中去。他孤身一人，形单影只，数学是他唯一的伙伴，所以当他在与数学共处到瓶颈时期的时候，他想到了自杀。他觉得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之人，即使离开了这个世界也不会对任何人产生任何影响。但是新搬过来的邻居母女敲响了扭转命运的门铃，从此石神的生活翻开了新的篇章。

        靖子是个单亲妈妈，带着上初中的美里独自生活，平时在便当店工作。石神在知悉她的工作地点后，每天“不露声色”地定期来到靖子的工作地点买便当。他把对靖子的爱藏在心底里，藏得很深很深，以致于在跟靖子结账时也不敢抬头，不敢与她目光相接，不敢跟她说话。靖子因为石神的沉默寡言，加之相貌过于平庸甚至有点丑陋（脸很大、很圆，眼睛却很小，头发稀疏，看上去快50岁），所以从未发现石神对她不同寻常的感情，况且他俩鲜有交集。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久。直到一天，靖子那位喜欢喝酒、赌博甚至打人的前夫花了大力气找到她们母女的住所，再次跟靖子要钱的时候，其女儿美里因难以忍受她父亲的残暴无礼，抄起花瓶趁他不备便往他后脑勺打过去，靖子的前夫恼羞成怒，摆出一副要打死美里的架势，靖子窘迫担心之余，拿起身边的电暖线、与美里合力把她前夫勒死。惊恐不安的母女不知所措，想自首，也想隐藏真相。毗邻隔壁的石神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他先是问是否需要帮助，然后出奇冷静的告诉靖子母女如何清理现场，如何抹除证据、销毁尸体，如何应对接下来警察的盘问。

      警方的侦察行动紧锣密鼓的开展，其中有一个特别的调查者——汤川，物理学家，石神的校友，也是唯一一个在智力上能与石神匹敌、单方面与之惺惺相惜的大学教授。石神在案发后的不到半小时内，就把事情的一切处理过程在头脑中构思的一清二楚。首先是处理、转移尸体。然后是告知靖子母女接下来的安排。最后的关键一步是转移案发现场，甚至转换时空——将警方的视线由靖子的家中转移到杳无人烟的筱崎，并把案发时间转移。读者在读小说之时可能会有点迷茫，为何母女二人在面对警方盘问动态的时候，回答竟毫无破绽，说当天二人去了看电影、吃饭、唱KTV，并且警方也查实她们并未撒谎。越往后读，越接近事实真相的时候，越发现石神的心细如丝，越发现他对靖子无以复加、用生命奉献的爱恋。因为石神真的成功将案发时间转移，实际案发时间是三月九日，警方甚至连汤川都一直认为案发时间是三月十日。为何会有这种误导?

      因为石神做了一个永远无法回头的计划，用计划不如用决定这个词汇更贴近他的心理。他下定决心要不顾一切把靖子母女的嫌疑洗清，于是他找了一个体型、年龄与她前夫相差不大的流浪汉，在案发的第二天，也就是三月十日，将其在筱崎杀害，并砸烂其面部，毁掉其指纹，留下一个带有靖子前夫指纹的崭新自行车。这么一来警方的视线就一直被误导，他们以为流浪汉就是靖子前夫，所以他们对三月十日所发生的事情查的越深，距离事实的真相也就越远。我们永远也无法想到，为了喜欢的人，可以踏上自己从未涉及的领域，纵然是犯罪，即便是杀人。置身于爱恋中的石神，竟可以不顾一切到如此境地。

       而隐藏这么深入的真相怎么会被汤川发现呢？汤川怎么会把命案与石神联想到一起呢？汤川怎么会确定将自己感情恨不得掩藏到大海海底的石神喜欢靖子呢？有一次，汤川以朋友的身份故意约石神去靖子所在的便当店，想从石神嘴里问出一些关于他邻居的事情。结果，汤川的问话还未开展，站在便当店门口的石神看着玻璃上的倒影对汤川说了这样一番话“你看起来还是这么年轻，和我大相径庭，你的头发也很浓密”，说完后还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这对于敏感的汤川来说，无疑暴露了石神的命门。因为眼前的石神天才，素来都认为人的价值是绝不能靠外表来衡量的（这句话送给正在写文章的我…），然而在将要见到靖子之前，居然会这么在意自己的头发、容貌，这一系列的行为举止说明他有了意中人，对马上要见到心上人的担忧、对自己仪表的不满等等情绪一展无遗，正是因为这样，石神把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小说的结局在这里我并不想做太多的介绍，因为当案件的真相展露至此，大多读者内心的悲伤、感慨已然如浓墨般层层晕染。一个数学天才，一个不谙世事的才人，一个只沉浸于自己事业的人，在爱情的面前，得了失心疯，患得患失，会在乎自己的仪表，也会忘记自己…靖子是幸福的，但是也是被幸福所累的。她喜欢过“伪君子”前夫，离婚后爱上了真君子同时也一表人才的工藤，却始终都没有爱上这个可以为自己奉献生命的石神。对于石神，她更多的是感激，用生命去表达的谢意和愧疚。然而这些对石神有什么意义呢？尽管石神也从未想过自己能得到任何的回应，他不过单纯的希望靖子能够得到幸福，并且能够获得拥有幸福的能力。

       东野圭吾崇尚理想的爱情，《白夜行》中业已渗透，只不过这本书的结局可能相对凄凉的多。他心思缜密，创作出的人物心思更加绵密。也许他也知道，现实中可能不太有这种“爱情失心疯”存在，但是有的时候，幻想一下，期待一下，或者放到自己的理想国里，YY、感受、体会也未尝不可，至少说明他也愿意选择去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