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城的咖啡茶(连载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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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新证据出现,第三次开庭审理后又追加出第四次第五次庭审,最终在新学期开学之前,案子有了最终的结果。从柳眉那取来的证物证明沈丹童就是凶手,沈丹童见已避无可避,将小胡子作为幕后主使的事咬出来争取为自己减刑。

柳眉也决定上庭作证,证明证物的可信。而为保护她,黄一凡与乔艾伦商量过,替她编排个在‘小夜未央’打扫卫生的身份。沈丹童本想揪出柳眉的身份来要挟柳眉放弃出庭博取案件的转机,结果李墨气的提出起诉他劫持敲诈,才令沈丹童息声。

几轮庭审过后陪审团裁定小胡子与沈丹童二人有罪,所有指控罪名成立。因沈丹童未成年,基督城法院判其服刑4年,小胡子则背叛拘押13年4个月。即日起送往惠灵顿监狱服刑。这个结果算是对徐剑锋有所交代,而KYOKO的骨灰却因中日两国的紧张关系未能得到日方批准,骨灰被运回国,不能与徐剑锋合葬一处。徐剑锋的父母带着无奈、懊悔与痛苦离开了基督城。

机场送别时,沈海岚特意替她弟弟在徐剑锋父母面前跪下恳请原谅。但徐剑锋父母却丝毫没有原谅的意思,在领事馆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登上回国的飞机。李墨为沈海岚诓骗自己,险些让小胡子和沈丹童无罪释放的事怨恨着沈海岚。汪春劝说过她,让她去谅解这个即可怜又可悲的姐姐。道理,李墨都明白,可心里却总过不去那道坎,冷眼冷语的挤不出好模样。

汪春与薇薇安一起将沈海岚搀扶起来在一旁安慰。沈海岚止不住良心上的谴责,哽咽道:“是我对不起大家,我真不想做那些事,对不起。”

“你做的还少吗?差点让小胡子无罪释放了。”李墨在插嘴讥讽。

“墨墨姐,对不起,我爸妈让我想尽办法不要他坐牢。我是真没办法,我是...!对不起。”沈海岚想说出她被收养的身世,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李墨听着沈海岚哭诉的话,能感到她背后那份无力的悲凉。汪春用祈求的眼神看了一眼李墨,示意她少说几句,接着对沈海岚说:“岚岚,你说的事我们都能理解,好了,我先送你们回去!”

沈海拒绝了,她想要独自在机场留一下,汪春也觉得此时这两个女生最好不要在同一辆车中,于是便同李墨、黄一凡等人返回城里。一路上汪春不知要说些什么,几个星期来顾不得别的事,一直为徐剑锋的案子奔走。此刻徐剑锋的父母带着徐剑锋的骨灰离去,这才感受失去挚友的空落。徐剑锋往日的身影与那些不着四六的话突然从记忆深处钻出来,占领他的眼眶。

对于身处异国他乡的人而言,朋友的定义与国内有些不同,那不仅是友谊那么简单。有些像是战友,相互绑在一起去迎击无数个寂寞的日子,相互从对方身上找寻家乡的记忆。有一些则像是一手的扑克牌,摸起来也只是为了再打出去。总之,不管哪种,都会让人有更多的理由去珍视它,它的内涵也更加丰富。然而生活中一旦失去,也就是失去了。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生活历来不会去体谅苦闷的人。

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谁不愿离开谁,仅仅是不愿而已,无力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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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拓顿海港的夜风撩动着薇薇安的衣襟,这样的海风让她感到舒爽,像是能把烦恼吹散在空中般。薇薇安的雅思考试并没有通过,虽然做好心里准备,但未免还是郁结。她静静的坐在黄一凡的身后,听着黄一凡与陶叔聊着天。今晚,陶婶和陶子并没有陪陶叔一起来钓鱼。陶叔对于徐剑锋的事情的了解,一部分来自陶子听宋迪提及的,一部分是报纸,加在一起都不完整,所以黄一凡此时正简述着事件的始末。得知徐剑锋的父母带着骨灰已经离开基督城,陶叔不禁嘘唏:“挺好的孩子,都养到这么大说没就没了!剑锋是他们家独子吧?”

黄一凡点头。

陶叔接着惋惜:“这要是家里多几个孩子...。徐剑锋父母岁数应该和我差不多吧,到这个岁数儿子没了!哎!他们家日后怎么过?”陶叔无奈的摇头苦笑。

黄一凡听着陶叔的感叹没有接话,隔过一阵后突然问:“陶叔,我最近遇到件事想请教您,我打工的地方现在总经理的位置是个空缺,估计老板会在我和另一个人之间选择。您说我要不要争取一下呢?”

陶叔听后淡淡的笑了笑,双眼看着鱼竿并没有回答黄一凡。鱼竿轻微的晃动,幅度并不明显。黄一凡也望向陶叔的鱼竿,以为是有鱼上钩,但看过一阵又没了动静。突然陶叔叹口气:“得!光顾着说话,鱼饵被咬走了!”说着便起竿收线。收起鱼线果然饵料全都不见,陶叔再将一颗饵料穿上:“你看这鱼多聪明,三个鱼钩上的饵料都被吃光了,咱们竟没察觉。你那边怎么样?有动静吗?”

黄一凡被陶叔一问,发觉甩下渔钩的时间也不短,于是也收起线查看情况,发现鱼钩也是空的。做了赔本买卖他自然不开心,边咒骂边重新穿上鱼饵。

陶叔看着黄一凡笑道:“钓鱼要心静,不能动气,鱼饵被吃走是鱼的本事。”

黄一凡不好意思的托托眼镜,陶叔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拿起一支。刚点上火,黄一凡的鱼竿又抖动起来,黄一凡叼着烟赶忙收起线,等抬起鱼竿的时,却发现并未有鱼上钩,好在鱼饵都还在,黄一凡稍显沮丧的又将鱼钩甩向深海。

陶叔突然问黄一凡:“你打工多久了?”

“将近四五个月了吧!现在是副经理!”

“看来做的不错,不到半年就是副经理了!”陶叔称赞着。

“主要是我负责的那块业务在公司里是新成立的,我赶上刚起步的时候进公司,所以没多久就做上副经理。”黄一凡赶忙谦虚的解释着。

“一凡,你看见刚才吃掉鱼饵的鱼了吗?”

黄一凡一时没有明白陶叔的意思,看看大海再看看陶叔。陶叔指着海面继续说:“所有鱼都想吃掉鱼饵,但只有贪心最重的那条鱼才会被钓上来。”

“您的意思是说我不要贪心?”黄一凡疑惑地问。

陶叔摆摆手:“我又不在你的公司上班,我怎么会知道?我说的是钓鱼。”

黄一凡似懂非懂点点头,他明白陶叔在用话提点他,品着话里的意思。海风有些增大,薇薇安找来外衣为黄一凡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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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学,汪春不愿搭理宋迪也不再跟他一起拼车上学。在学校里能躲就躲,搞的像是猫捉老鼠。但无论怎么躲,都能被‘TOM’抓到。

“春爷,你别总是躲着我。”午餐时间,宋迪一屁股坐在汪春身边,一脸堆笑的五官挤在一处,显得他那个鼻头更大,汪春不耐烦的起身离开。

宋迪赶忙拉住:“春爷,你别走,要不揍我一顿也成。其实我日子也不好过,你看那边!妈的,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缠着。”说着宋迪向身后努努嘴,汪春顺势看到远处双手交叉在胸前的苏珊。

“你活该,有你那么办事的吗?”

“春爷,我错了!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人在他乡都能遇上是多大的缘分,你别不理我!我就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宋迪拉着汪春手臂,油嘴滑舌的扎进汪春怀里撒起娇来,搞的汪春浑身起鸡皮疙瘩心生膈应,忙将宋迪从自己身上抖落下来。

“你恶心不恶心!谁是你亲人,你给我起开。”

宋迪就是不松手,汪春见宋迪装可怜的神情比鬼还丑,而周婷婷又许久没有音信,既然事已至此不能改变,心中也算是认栽,不打算再去计较。甩开宋迪后换个话题问他:“你现在这算是和苏珊在一起了?”

“哎!我觉得不是,可她觉得是。逮谁跟谁说我是她男朋友,婷婷...婷婷走以后,她总想着搬到我那屋跟我一起住,我是一直严防死守,守身如玉、玉石俱焚、焚书坑儒的气势才没让她污了我的身子。”宋迪见汪春肯理会自己,大鼻子一耸,兴奋的开始臭贫。汪春知道宋迪那点登不上台面的性子,没理会那一嘴片汤话。沉了沉继续问:“对了,你还和陶子有联系吗?”

“我还敢有什么联系?现在苏珊天天跟着我,别说见陶子,我能见你都不容易。怎么?你还在想着她?你不会那一晚上也....?”宋迪惊讶的问着汪春。

“滚蛋,你还好意思说。是我手上还有她以前借给我的书,我想还给她。我可不想和她有联系。对,还有你,真他妈该跟你也没联系。”汪春骂着办下荒唐事的宋迪。

“别,春爷,你可别丢下我!那本书我帮你还,好不好?先不说这事,我这次找你不光道歉,还有件事找你商量。”

“什么事?”汪春顿时警觉起来,不知这小子又要整出什么事。

宋迪悄悄回头看看苏珊,确定距离够远后说着:“你英文水平比我好,我想麻烦你给我写一个书面申请,我打算转去坎特伯雷大学。”

汪春听后不解:“你不会还是想找陶子吧?再说咱俩英文水平差不多,我不信你写不了申请书。说实话,你又琢磨什么呢?”

宋迪略显为难:“陶子的事,我暂时不敢去想!现在远离苏珊是我的头等大事!还有,我还想跟你商量。能不能搬到你们那里?”

“你想住徐剑锋那屋?你不怕....剑锋....?”汪春看着远处的苏珊问。

“要的就是剑锋那屋,这样苏珊才不敢跟着我。不过这个你千万别跟苏珊说,你要是说了我就死定了。”

汪春看看宋迪又看看苏珊有些不敢相信:“宋迪,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嘴油舌头滑的,怎么遇到苏珊反倒这么老实了?”

“哎!你可别说了!春,你了解我,你说我什么风浪没见过。这次是真的着了道了,她是真往你身上动手!”宋迪说着学起苏珊捏他下体的动作伸向汪春。

汪春制止住宋迪,叫他规矩一些。剑锋走后黄一凡和汪春共同分担着徐剑锋的房租。他们本也打算租出去,只是基督城留学生都知道房子是徐剑锋生前住的,没人愿意租,。生活开支比原来增加不少。可汪春一想到宋迪搬进来,再看看苏珊的样子,总觉得会带来麻烦,一时没有答应。汪春先将宋迪求自己帮忙的事放在一旁,好奇的问:“对了,我也有件事想问你,皇后镇那晚你就不怕真跟陶子睡在一起,人家告你强奸吗?说实话,不许跟我瞎编。”汪春一脸严肃。

宋迪嬉皮笑脸撑开尴尬:“嗨,当时不是意气用事嘛,那时候想的是大家都喝醉了,谁能说清楚谁干了啥?何况我开的房间,她自己过来的,这能赖我吗?我去之前就网上查过,那旅馆没装摄像头。”

“你都开了房间,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谁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真要是这么说,我就说是给你和婷婷腾地。”宋迪一脸坏笑,气的汪春肺泡都要炸开,抄起桌上的饭盒打他。等在一旁的苏珊早已不耐烦,见汪春像是要打宋迪忙过来解围。宋迪见苏珊过来赶紧拉着汪春使劲眨眼,故意大声道:“春爷,咱们刚才说的事就这么定了,大老爷们说话一口吐沫一个钉,这事就算过去了!”

汪春迷茫的睁大眼:“我答应你什么了?什么就同意了?”

苏珊以为是宋迪在道歉,碍着面子不让自己在身旁。此时等的不耐烦来到汪春身边:“TONY哥,你就原谅他吧!现在他乖很多,你放心,要是以后还瞎折腾,我就把他的保证书印一万份,基督城大街小巷上全贴满。”

苏珊打扮越来越像陶子,低胸短裙火辣辣的凑过来,汪春顿时想起陶子,吓得侧身躲开,尴尬的向苏珊点着头。接着疑惑的问宋迪:“保证书?你还写保证书了?”

宋迪羞愧的把脸藏进桌子下面,答不上话。苏珊掏出张纸展示:“是啊!他太不老实,心眼忒多。要是没这个在手里,指不定又怎么忽悠我。”

汪春看着这两人就觉得好笑,无论宋迪如何定位苏珊,但在他心里越发认定这是一家人。他拍拍宋迪的肩膀:“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你是该老实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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