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y 23th, 2017
夏日饭后,磊哥常常带我兜风,目的地是各个山间水库。听蜗牛说,朱家尖有个小水库,水清、景美。
这个周末,便和磊哥、妞妞全家出动,从定海驱车前往朱家尖,导航至水库,跟铁三达人蜗牛和飞鱼会合。节目是游泳、桨板、拍照。
碧清的水, 倒映着白山的白石翠林。半池日光粼粼,半池荫蔽凉爽,很是怡人。
磊哥不会游泳,就硬派了个跟屁虫系在我腰间,负责安ài全shǒu保ài护jiǎo。 妞妞不知道自己会游泳,见我落水,她也壮着胆子从岩石上往水中探,却困于狭窄的沙坡,游又不敢游,退又无处退。空有一身狗爬式泳功,狼狈地紧扒在岩壁上做落汤吸壁狗。未待我们伸手营救,她又发掘出自身攀岩的潜能来,几下扒拉,终于上得岸去。与水一番不欢快的接触后,妞妞视水如猛兽,只在堤坝上来回奔跑,无论我如何引诱,她打定主意决不让自己沾湿分毫。但又改不掉跟屁虫的属性,于是我左她左,我右她右。我靠近岸边,她探头探脑地靠近,却又随时提防我拉她下水。在她眼中水是吸人坠落的危险区域,我是亲爱又狡猾的狐狸。
今年第一次玩桨板是在青浜的海域,这回也才第二次上手。桨板现在是水上运动的新宠,充气迅捷,储运方便。而皮划艇是硬骨头,伸缩不得,相比桨板就显得不够轻巧。但桨板以站姿单边划桨,对平衡性的要求也就更高,桨姿技巧也不相同。个人感觉桨板更休闲舒适,人在板上可站可坐可躺,即使倾翻,也不像皮划艇有座舱入水的麻烦。落水后,单人上板也很轻松。我才初玩,不得要领,幸好喜水,便也不怕。
水库里虽然没有颠簸的海浪,却也有层层疾波。坐着不动的话,一忽儿就会被水波推到岸边。习惯了皮划艇的双头桨左右划桨,这桨板靠单桨单边直线行进是个技术活,我偶尔练手,还不适应,索性放弃标准姿势,怎么舒服怎么玩。坐在板上划最为悠哉。
我喜欢皮划艇、桨板这类水上运动,因为它们无动力,没有马达的噪音,纯靠体能和技巧操控。可以与水亲密接触,人与自然亲密无间。喜欢皮划艇或桨板,不是喜欢工具本身,而是喜欢通过这样的工具可以抵达的自然空间和心灵空间。它们让人用宁静的方式,以不同的角度观看、放空或冥想。
斜阳西去,日辉映得岩壁金光闪闪。
日头西沉,玩水结束。在水库的堤坝上搭好帐篷。
晚餐是简单的百合绿豆汤、蛋糕和水果。妞妞胃口很好,一大碗狗粮吃得一粒不剩。
晚霞隐褪,夜幕渐笼。向西远眺,城市的霓虹在远处辉煌。坐在躺椅里,温柔的小夜曲缓缓流淌在夜色中……
妞妞一阵欢快的奔跑结束,安静地躺在我脚边。真正的动如脱兔,静如处子。
群山环绕,星光璀璨,禁不住想夜泳。心动便行动。磊哥经我一番劝诱,终于答应陪我一起游——穿上救生衣。
踏入水中,水微温,很舒适。磊哥小心翼翼地沿着堤坝漂浮。原本连泳池都不敢去的磊哥,这回能在水库玩水——于他,是很大的进步。
妞妞依旧胆小如鼠,在堤坝上来回蹦跶。顺其自然,不勉强她。
恐惧是个难越的坎,越过后才知前方是可以一马奔驰的平原。游泳不难,克服对水的恐惧是最难的。
这是我第一次夜泳。山是黑的,水是黑的,这样浓稠的漆黑,原本我也是怕的。但是星空的辽阔和静谧似乎能抚慰我,让我抛开恐惧,给予我安宁的力量。水温柔地包裹着我,我的心轻轻地荡漾在水波上,融化在星光下……
这静谧的幽境,让我想起前些年去日本旅游,有一次在山梨县的一个温泉酒店泡温泉。酒店的室外温泉就在富士五湖中最大的山中湖岸边,它是富士山喷发而形成的堰塞湖之一。温泉与湖水近在咫尺,一道木栏隔开水上的空间。我爬出温泉,一丝不挂倚靠着木栏,眼前是辽阔无垠的湖水,一只白鹤伫立在离我不远的水中。黑夜中,湖、泉、白鹤、人,都静默不语,时间仿佛停滞。静夜,是心魂最敏感空灵的时候,人与自然的沟通不需要语言,只需要用心。
水中有很多小虾、小鱼。小鱼偶尔会来亲人的肌肤,轻轻的,痒痒的。磊哥还捉了一只抱卵的小螃蟹,我说让我拍张照吧,他催我快拍,拍完放生。
游完泳也不必洗澡,擦干了直接钻入帐篷睡觉。晚风吹得帐篷外帐啪啦啪啦作响,四下无人索性去掉外帐,留一层纱帐。磊哥前几天告诉我说,他喜欢睡在星空下。他的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我痴痴地仰望星空,一颗流星划过,我悄悄许下一个愿。这一晚,我们与星空,只隔着一层薄纱。
ps :我的头顶就是星空——妞妞。
July 24th, 2017
五点不到,天色已亮。我钻出帐篷,洗漱、烧水、泡茶。
然后,晨泳。
在无数个梦里,我在天空飞翔,俯瞰清澈见底的湖泊或海洋,水是玻璃样的透明,微微透着翡翠绿。我欣喜地飞入水中,与热带鱼或海豚并肩游泳。有时候是在极地,抬头可以看见银白的冰川和北极熊。无论多深的水底,我都可以像在空气中一样,自由地呼吸。
此刻,我何尝不是在梦里……
朱家尖地处舟山本岛东面,太阳西沉得早,起来得也早。等我游完泳上岸,太阳已有了热度。用完早餐,收拾好东西,便撤离了。
这个季节,离开朱家尖,怎好不带几个朱家尖西瓜呢~
西瓜是水做的,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