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35
36别离
学期末了，要进行各种评优和各种先进，我和绿荷在办公室里商量。我和她讲：潇湘本来是可以评为三好学生的，但是她交的朋友不够好，这次只能被评为学习积极分子了。
绿荷问：为什么？
上次手机事件啊！所以我觉得交朋友真的很重要，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有道理的。潇湘是多么优秀的一个女孩子啊！
哦，歆妤，我不是这样做的，我都是按照常规分来的，常规分高就评，没有所谓的一票否决制，因为人不可能方方面面都做好的，有人迟到，有人上课开小差，有人带手机，都正常啊！只要总体谁好就好了。
哦！我没有说下去了，只是可能观点真的不一样，当然我还有一点顾忌，一是潇湘因为这件事已经是在老威那里挂了号的人了，二我想用这种代价让潇湘明白交友要慎重。而绿荷想的是：歆妤是在告诉我交友要慎重吗？之桃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歆妤，我想给夏苏童评个什么，优团或者优干。
她很出色吗？我问，因为我很奇怪，夏苏童非常普通啊，她何以会这样问呢？
恩，没有，那就算了，我有点私心而已。绿荷想，自己的天平怎么也会倾斜啊，仅仅是因为他的父母送了自己礼物，自己就想投桃报李了？
中午，绿荷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整个办公室里乱成了一团，她把不需要的书籍和资料都随手扔在了地上，那么多年她都不舍得扔，因为总觉得还会有用。如今，终于不用了，再也不当老师了，去你的狗屁资料，她把资料扔在地上，发出震天响的声音，仿佛在发泄她的不满。
绿荷班上的几个女生进进出出的来找绿荷，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绿荷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只是想在自己身边多待一会吗？和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吗？
她来到教室，把一本崭新的安妮宝贝的《莲花》还给课代表林帆帆：林帆帆，我把你的那本《莲花》拿去看了，很好看，但是被我看脏了，这本还给你。钱梓禾说了一句：这么好的啊！绿荷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心想：这有什么好的？
然后把三国杀的牌还给龙行，记得这是刚开学没多久，去楼下的乒乓球教室转悠的时候发现他们在玩牌，被自己没收的。
然后想把《女孩的绝佳好书》《乖，摸摸头》还给卫未，来到她的座位边上，看到一堆人围着，看到一个背影，披着长及腰部的直发，伏在冯枫的身上，可能是在哭，绿荷以为是吴霞,问：是吴霞吗？边上的同学说：是卫未。绿荷瞬间眼眶湿润，匆匆把书放在她的桌上，转身离去。
绿荷记得前几天卫未来找过她：老师，你的那本书我还没有看完。
绿荷说：恩，没事的，那本书需要慢慢看。绿荷觉得卫未是一个有着成长困惑的女孩，所以把自己没有看完的马小平的《人文素养读本》借给她看，那是一本非常值得看的书，非常适合对人生充满困惑对生命的意义产生疑问的孩子看，她难道是想留下那本书做个纪念吗？
绿荷无法不被感动，中午榴莲、池雨、寡言的梁晓斐都围在她身边帮她弄成绩，而课间，池雨和梁晓斐双双趴在桌上，哎！绿荷放心不下她们啊，非常在意下一个接任的班主任是谁？可是歆妤一再和她讲：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了，交给领导好了。话虽如此，可是绿荷总是担心她们无法适应，或者又担心自己对她们的太过纵容让下任班主任难以接手。
绿荷就在这样两难的境界中不断地折磨着自己，绿荷回忆起威老师和她说起下个学期班主任的情况时，绿荷说：她们说如果媚媚怀上了就可以接任了。威老师说：说说的。两厢一对照，绿荷受不了了，来找歆妤，办公室里，绿荷对歆妤讲：歆妤，我打听到媚媚不会接我们班了，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她来当班主任的吗？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歆妤说：绿荷，你这样想，就会把事情想窄了，你想想自己，也曾说过要当三年的，结果……
好吧，我理解。绿荷打断了歆妤的话，心里想：也许媚媚怀胎不易吧，难道有先兆流产的迹象，于是无奈的说：歆妤，可是我那时候并没有对外宣称当三年的。
歆妤说：她也没有自己说啊！
恩，她让蓝凌来说的，不过芝芝说是蓝凌多管闲事。歆妤，你知道吗？向威老师推荐我当班主任的也是她，我和老公讲，他说“那是人家信任你的才华”，歆妤，我可不这么想。
恩，我相信我也是有人推荐让我当的。歆妤说。
恩。绿荷说。
最后一堂课补完，已经是4点半了，绿荷把她们全部留了下来，按惯例，她是不会这样做的，她肯定会用中午的时间把一切搞定的，她太知道学生们归家心切了，但是这次不一样啊，她太需要和她们告别了，所以她不再考虑她们的感受，而只考虑了自己的需要。绿荷还特意把刘轶也叫来了，刘轶是只需要学习政史地的，而这几天的补课是理化生，她不用参加，但是绿荷想，这是最后一次了。
绿荷想起歆妤说过的话：人生有时候是需要仪式感的，比如拍结婚照啊办婚礼啊这些都是给人一种仪式感，等往后当你觉的生活平淡的时候，总还会有美好的瞬间值得回味。
于是绿荷打算大张旗鼓的干一番，她首先是让学生发放了成绩单，然后是颁奖仪式。
非常正式的喊：陈琛。然后陈琛上来了，双手接过奖状，绿荷轻声说：恭喜你。谢谢老师。陈琛被评为区三好学生，绿荷学校的最高荣誉，与此并驾齐驱的是区优干，每个班级要么区三好，要么区优干，但是只有一个名额。
……
就这样，叫到最后一个吴霞，她坐在第一位，居然就探着身子想从绿荷手中拿走奖状，绿荷说：上来拿。她上来了，绿荷双手递给她，可是她依然是单手接的奖状。绿荷虽然想让她重新用双手接一遍，但是终究还是算了。
然后绿荷站在讲台上，讲了她最后的观点：恭喜各位拿到奖状的同学，这是我们这一个学期以来对你们的肯定，当然，我觉得我们的肯定不重要，自己努力过付出过是对自己最大的肯定。
还有，允许我最后再唠唠叨叨的说上一通，绿荷拿出了事先打印好的稿子。面对黑板，背对着学生们，虽然这样是欲盖弥彰，任何一个学生应该都能从她努力压抑的肩膀中看到她的内心的起伏，但总是好于当面涕泪交加吧！她不习惯让学生看到她的泪水，过了几分钟，绿荷调整好自己，从容的念起了自己的稿子，但是中途还是会哽咽。
感谢有你们
和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
因为看着你们
让我感受到青春的活力
感谢你们让我渡过了那么美好的一个学期
特别是军训，你们的认真努力让我们囊括了那么多奖项
还有军训的汇演，女生的两首歌都是我非常喜欢的歌
让我感动
男生的表演让我开怀
体育节，大家也都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而爬山，也让大家记住了高一1班有那么强悍的女生
虽然篮球男生自己还不满意
但是我们女生（我也是女生）觉得你们已经很棒了
你们人人懂得配合，这比名次更重要
元旦文艺汇演
也是让我见识了大家的多才多艺
吴霞的主持，也是让很多人记住了她
这是这个学期的三件大事
从这三件大事中，我可以自豪的说
我们一1班好样的
然后纪云老要问第一有什么好
我想我今天知道答案了
一是对自己努力的肯定
如果还有，就是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所以我要感谢你们
因为你们的出色
让我倍感骄傲
还有就是点点滴滴的汇聚在每天的学习和生活中了
这里有开心有焦虑
当我看到你们都能按时交作业
当任课老师说你们都能按时完成订正和听写时
我是多么开心
当任课老师说
有人不自觉的时候
我是急在心头
可是我想给你们时间
希望你们能学会自己合理安排时间
而不是被我们赶着走
如果我有期望的话
我的期望是
希望你们能合理安排自己的时间
自觉主动的学习
另外我这里不得不感谢的是
所有的班干部和课代表
这里暂且不说她们的工作有多么的辛苦
我觉得班干部是受委屈的
她们就像夹心饼干：夹在我和同学们之间
做得不好被我批评
做得太负责，却要得罪人
所以我真的特别特别感谢你们
因为你们
让我们班能正常运转
因为你们
让我省了很多心和很多事
同时我也替她们和同学们说声抱歉
如果她们有什么地方无意得罪了你们
那也是无心的，对事不对人
我想大家应该都能谅解吧
因为她们也是为大家服务的
也是为了我们这个班集体好
如果我还有期望
我期望大家在这个集体里
相互理解相互宽容
相互帮助相互友爱
我们是那么不同的31个个体
要彼此和谐相处，是需要大家具有宽容的态度的
用善意去揣度对方
学会换位思考
有矛盾和不快时
多想想如果我是她
我会怎么样
还有其实我在这里还想感谢各任课老师
虽然她们不在，可是我还是想说
因为他们的负责任
让我这个班主任能比较轻松
可能大家有时候会觉得
有的老师要拖课，
有的老师要占用自修课，
有的老师要限制我们的自由
我初一的时候也是深恶痛绝的
可是那时候小啊，才初一
我想现在你们都高中生了
我知道你们能理解：老师的苦衷
那真的是为了你们
我想同学们肯定能理解的
严格也是爱，而且是大爱
是冒着不被你们理解
但是却依然坚持的大爱
所以我还有一个期望
就是期望你们能
适应每一个老师的风格
跟着老师的步伐
认认真真的学习
这样才会事半功倍
最终也是为了你们自己
这短短的一个学期
我和你们在一起
一是很开心
二真的也学到很多东西
从你们身上，也从其他老师身上
因为我知道自己比较自我中心，
所以处理事情有时候不太妥当，希望大家谅解
而这段时间和你们在一起
从你们一个一个鲜活的个性里
我知道了人与人的不同
能更加宽容、平和的去看待这个世界
啰里啰唆的讲了这么多
千言万语一句话
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和我这么亲密的共度这段时光
最后，希望你们忘了我刚才那么多的期望
不要成为别人期望的人，成为你自己想成为的人
最后祝愿大家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
另外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
军训之后我的身体不是特别好
那一段时间，我对班级管理是力不从心的
所以那时候威老师来的特别多
虽然他管理很严格
但是我真的也是感谢他
最后，我还想补充说明一下对评语的观点，其实我并不喜欢评语这个东西，为什么要用别人来评价你们呢？但是没办法啊，得写，所以我写的，不是评语，是你们给我个人的一种感觉，而这种感觉仅仅是我对你们的感觉，带有非常大的主观性，所以你喜欢看就多看看，不喜欢的话就当我是胡言乱语好了。
这次成绩有两个，一个是成绩单上的成绩，只有你们个人的各科成绩，还有一个是贴在家校联系本上的成绩，那个成绩包含了学科的名次，班级名次和年级名次以及班级和年级的平均分，这个我没有告诉你们的父母，我发短信只告诉她们有成绩单这回事，所以你们可以自己斟酌，如果觉得父母会非常非常介意你们的排名，你懂的，你可以选择不给他们看。
最后，祝你们过一个开开心心的快乐年。
我看到自己的评语上写着：思想单纯，只想打好自己的球。这是老师送给你的也是送给我自己的。一个学期下来，我真的很感谢你，感谢你在细微处对老师的理解，对老师的支持，你是一个特别有担当的男子汉。纪元，老师相信你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记得管理好自己。加油。纪元，这个世界很大，老师推荐你去看部电影《BIG FISH》。
绿老师真的要不当我们的班主任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真的生病了还是要去追求她的梦想。
我虽然非常希望她能继续当我的班主任，其实全班同学都希望她能继续，但是我们是大人了，我们更希望她快乐。
记得她说：考试不作弊，作业不抄袭，车子不乱停，不要逃课，但是有目的的逃课，我支持。这是台湾大学校长李嗣涔给新生上的第一堂课。我也希望你们永远记住，当然现在还不适合有目的的逃课。
我还记得她说：我希望大家思考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你如今在生活中最惧怕什么？第二个问题是：你喜欢什么？第三个问题是：什么让你开怀大笑？
我听了她的答案，我知道即使有太多的不舍，我也不想表现出来，让她离开吧，是对她最好的回报。
她说：我现在最惧怕的是生病，我最喜欢的是画画，我好久没有开怀大笑了。那一刻，我好心疼，就像那天她在我面前哭泣一样，我想我可能并不知道老师承受的压力。
陈琛给每人发了一张信纸，我们每个人都写了一封信给绿老师，教室里充满了离愁别绪，有些女孩子哭了，这一切都是她不在的时候完成的。
结束了，陈琛把信给了她，她拿着一叠信，站在教室里目送着一个一个学生离开，同学们一一和她打招呼，我也该走了，我来到她的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她先开口了：纪云，把你的那本《焦土之城》送给我吧。
好的。然后她弯腰从书架上拿了《焦土之城》，我面色严峻的说：老师，再见。其实我内心翻江倒海。
再见。她依然微笑着说。
方婴颖一直流连在教室，她从书包里拿出郭敬明的《夏至未至》说：老师，送给你。
真的啊，谢谢你，好看吗？绿荷问。
好看的。说着方婴颖抱住了绿荷，哭了。绿荷纵然也是百感交集，但是终究控制住了自己，拍了拍方的肩膀，说：没事的。
所有人都走光了，就剩下龙行还在座位上补着英语作业。绿荷走过去问：快补完了吗？
快了。
好的。绿荷看着他：原来自己一直错怪穆菁老师了。最后一天，穆菁老师找到绿荷：阿荷，你和龙行说一下，让他把英语作业补一下，哪怕就是抄别人的作业也可以的，我要登记学分了，他不交作业就给他学分的话，就怕英语作业以后交不齐了，但是我又不可以和他讲，你去和她讲比较好。
好的，谢谢穆老师。
于是他找到龙行：龙行，你把英语作业都补齐，不然学分会没得拿的。
绿老师，那么多，我来不及补的。
恩，那你就同学那里拿个作业本抄吧！龙行没有说话。
绿荷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龙行，没有办法的，学分重要。
恩，绿老师，为什么非得要交完所有的作业才能拿学分？
龙行，老师有老师的立场。
好的。
就这样，绿荷一边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他们不要抄袭作业，一边却又教他们抄袭作业。绿荷真的已经麻木了，短短的半年班主任工作，已经颠覆了她的三观。
犹记得陶行知的“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的格言，这句格言也是绿荷学校会议厅里最醒目的，整个一面墙上，没有任何修饰，就这几个大字。每次开会，绿荷除了看到校长端坐在上面之外，看到的就是这几个大字：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
半年，绿荷教会了学生说谎，抄作业，虚与委蛇，她都觉得自己恶心，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她觉得当班主任就是一个傀儡，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不能有自己的立场。一切都要按着规定来，好没意思，纵使万般舍不得学生，纵使喜欢和学生在一起，也抵消不掉她的受压抑的感觉了。他人评价诚可贵，学生认同价更高，但若为了自由故，所有一切皆浮云。
变天了，天气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雨越下越大，绿荷看着外面的雨帘，想起了《大雨中的别离》这首歌，这样的天气还真的挺适合离别的，不会再来了，她来到画室，打开灯，画架上空荡荡的，只剩下几张范画贴在黑板上，黑板的角落还留有廖老师关于明暗的板书。
就这样，绿荷百无聊懒的察看着画室，用手推移一下窗户，都已经关紧了，来到教室，窗户也关好了。
绿荷回到办公室等待老公的到来。一边和歆妤聊天：歆妤，我有些害怕，有点不想去旅行了。我姐吓说我会死在那里，回不来。姐夫也说“在长途火车上会发病”我好希望边上有人保护着我，但是我看不到，我能自由自在的玩耍。
你这样是什么级别啊，公主和王子的待遇了。你如果真的害怕就不要去了。
歆妤，我要去的，其实我是害怕之桃，我不知道为什么？始终对她心存疑虑，我的身份证号什么的她都有。包括威老师说蓝凌推荐我当班主任，我都不太介意，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害怕之桃，我只能去一趟。
江河来了，他和歆妤两人彼此打了一声招呼：你好！你好。绿荷说：你们认识吗？两人谁也没回答她的问题，绿荷也懒的追究。
就把行李一样一样的往车上搬，大雨已经转成了雨夹雪。
歆妤，我走了，下面好大的雪，这里的东西这么乱，楼下收垃圾的也不在。
恩，你放着好了，等开学了我帮你处理掉。
好的，就是太麻烦你了。绿荷说。
没事的。
那我走了。
好的，再见。
其实做任何事情都不容易，天道酬请，这句话是对的，学习容易吗？写作容易吗？画画容易吗？管理容易吗？创业容易吗？没有一样是容易的，所以很多人选择了平庸。做任何事，想要成功，都需要坚持，都需要特别强大的意志力量，譬如马云，譬如俞敏洪等等成功人士，一定是经历了常人没有经历过的，如果还能和意志力量相抗衡的，那一定是兴趣了，而如果一件事情，你既有兴趣，又不缺意志力，那么我想离成功肯定会近一些了。
我不知道绿荷会怎么样？
她对画画的热情会持续多久？
不过，我还是佩服绿荷的，无论是何种原因，都佩服她有勇气走出这一步，我也不喜欢当老师，我和绿荷讲：真羡慕你。
她居然说：歆妤，你也可以的。
我没有回答，我知道她的意思，她的意思是我也可以请病假的，因为我告诉过她我的身体也不好。但是我有我的考量，我不想让生活质量再差下去了，多苦多累多不愿意我都会坚持下去，因为我需要这份工资来维持我的生活。
半个月后
绿荷来到学校传达室，“师傅，这封信麻烦你交给威老师”
信封里是张纸条：威老师，请您帮我把请假条转交给苏校长，谢谢您。同时感谢您这一个学期的宽容，因为我的身体给学校工作带来的不便深表歉意。
然后是一张病假条，赫然写着：精神分裂。
“威老师昨天还来过学校，今天欧阳老师在。”
“欧阳老师在办公室吗？”
“恩，在楼上”
“好的，那我交给欧阳老师去”绿荷急急匆匆的去了。
到了楼上，办公室的门敞开着：
“欧阳老师，”绿荷甜甜的叫了一声。
“哎，绿荷”
“欧阳老师，能不能麻烦你把这封信交给威老师啊”绿荷走到欧阳老师边上，看到欧阳老师气色不错，穿了一件棕色夹克，带着他的标志性帽子——皮质鸭舌帽。
欧阳老师低头看了一下，这是一个粉色信封，有白色小花，信并未封口。欧阳老师说“信啊，好的，我帮你转交”
欧阳老师说“别为学校的事担心，我们已经请了两个代课老师了”
“两个？”
“高一一个高二一个”
“哦，好的”
欧阳老师，那我走了。
欧阳老师起身把她送到门口，叮嘱“好好养病，学校的事别担心”绿荷喜欢欧阳老师，绿荷喜欢一切年长的把她当孩子的老师。
看着天气不错，绿荷从欧阳老师处下来，绕道来到操场。看了一下远处高高的篮球架，脑海里映出自己坐在主席台台阶上，拿着速写本，边上是妞妞这个傻妞陪着她，篮球场上，是纪云举着高高的双手，试图去阻止别人的进球，夏苏童跑着去接从天而降的羽毛球……
绿荷问自己：下次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吗？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