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非梦总难醒 ——读苏轼《游沙湖》有感兼及刘心武续红

       曾经看过刘心武先生在“百家讲坛”开坛讲解《揭秘〈红楼梦〉》,探幽发微、钩玄猎秘,颇有可取之处,但是当听到续写《红楼梦》的壮举时,让人不禁惊诧刘心武研究《红楼梦》是得道成仙抑或是走火入魔了?近来细读苏轼《游沙湖》不禁感慨万千,略述一二与读者共同探讨。

一、文章写作的缩龙成寸尺幅千里之妙

        苏轼的《游沙湖》作为一篇短文,仅仅200来字,似乎并没有深挖细剖的必要,但是受到刘先生研究红楼的启发,细细揣摩一下,不禁有了一些发现:

作者为何一反游记散文的常规,用一半的篇幅记人,其中深意何在?

        沙湖的景很多,文中为何记的只有清泉寺、洗笔泉、兰溪?到过兰溪的应该是不乏其人,为何只有苏轼高唱出了“谁道人生无再少,休将白发唱黄鸡”的异情豪语?作为一个因“乌台诗案”受到打击而被贬谪的诗人——迁客骚人能无怨呼?为何就有了这样振聋发聩的异样情语?做出这样情语的诗人就真的宠辱偕忘,一蓑烟雨任平生了吗?

        如此细细品味,看似简短的小文,但在“大家”手中却是意在言外、情蕴其中,缩龙成寸、尺幅千里,此言不虚!老子《道德经》第六十章中云:“治大国,若烹小鲜”。反之,亦然。

二、曹雪芹辞世的原因应是“过劳死”

         一篇小小的《游沙湖》就有了如此巧妙的构思和如许让人遐思琢磨的地方,那么像《红楼梦》这样的鸿篇巨制又应该耗费作者多么大的精力让世人多少钻研的地方呢?作者的溘然长逝、红学的应运而生也就不足为奇了。对于曹雪芹去世的原因,尽管有“悼亡伤逝说”、“病酒说”、“疾病说”“贫困说“等等,但在笔者看来最主要的应该是“过劳死”,因为完成这样一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杰作,即使是添为天才的曹雪芹也难以承受的,更何况是内外交困贫病交加的处境呢?正如雪芹先生的诗中所说:“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用饱蘸鲜血的笔墨来创作,用巧夺天工的妙笔来构思,又能让病弱的作者支撑多久呢?生命那闪烁而又微小的火花熄灭于灯油枯干、精力憔悴也就在所难免了。

三、走火入魔抑或是得道成仙的刘心武

          天才的曹雪芹怀抱憾恨走远了,身列作家的刘心武踌躇满志地走来了,讲“红学”、续《红楼》很是热闹了一阵子,但是能够风光多久,却颇让人怀疑。对此我有以下看法:

           时移世异,人境两殊,《红楼》之续在现实生活境况下已经不宜。作品的创作需要非凡的文才,丰富的阅历,情感与心境的投入。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三者对于刘心武先生均不具备,即使是曹雪芹再生,世易时移,恐怕面对现实的生活状况也没有了写作的欲望和心境,更何况生活在现世过着优哉游哉有滋有味生活的刘先生呢?

          找到作品的蛛丝马迹、明白作品的匠心构思与续写不可相提并论。我不否认刘心武先生在研究红学上所做的努力和贡献,但是研究和创作毕竟是两种不同性质的工作,就如同吃瓜和种瓜不可等同一样。就拿后四十回来说,有两种意见,一是曹雪芹自己所写,一是高鄂等人所续。但是无论哪一种说法,都不能妨碍这一部分的瑕疵,无论内涵还是构思都与前八十回相形见绌。如果是前一种,那说明曹雪芹自己在身心憔悴下也难以为继,如果是后一种,说明在距离作者时代生活不太远的情况下,红楼之续已经是狗尾续貂,那么刘心武先生何必再来惹一身臊呢?

        想要得道成仙结果走火入魔。如此明白的事情,在刘心武先生那里忽然不明白起来,笔者有一种大胆的揣测,有点大不敬,还望刘老先生见谅,可能是研究红学走火入魔,进入了魔障。究其原因,那就是刘心武先生想要得道成仙结果却事与愿违。中国古代文人的理想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对于此时的刘心武先生来说这一切已是海市蜃楼,退一步来讲,著书立说,藏之名山,传之后世也就较为现实。但是对于著作等身的刘心武来说,是名家但不是大家的身份毕竟较轻,放到星河灿烂的中国作家之列更是微不足道,研究红楼虽有所得,但大都是捕风捉影无稽之谈,那么续写红楼就成了花甲之年但仍想老当益壮的不二选择。但是,越想要得道成仙的往往越容易走火入魔,画虎不成反类犬!

        笔者最后想起了一个故事。三只蝴蝶飞到一支燃烧的蜡烛附近,想要探究火的特性。一只蝴蝶首先朝蜡烛飞了过去,回来后它说:“火是发光的。”另一只蝴蝶飞得离火焰更近了一些,结果烧焦了一只翅膀。它飞回来后说:“火是燃烧的。”第三只蝴蝶飞得更近,消失在了火中,再也没能回来。它知道了它想知道的一切,但是它已经不能把它知道的一切告诉大家了。我们的生活中也经常如此:知道的不说,说的不知道。

        刘先生有一部书叫做《人生非梦总难醒》,梦也!醒也!话多有不客气不敬之处,还请刘心武先生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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