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春晚的记忆

虽然央视春晚总导演吕逸涛说,我给本届春晚打100分,但毕竟能走进观众心里的才是好春晚。


与此同时,一台坚持了5年的另类春晚——打工春晚,也已经录制完成。然而,这场由打工者自编自导自演的打工春晚,今年亦是命运多舛,离录制还有一周,主持人崔永元因身体原因退出,邱启明紧急接棒,晚会现场,演员袁立发言又引发工友不满,现在虽然晚会已经剪辑完成,但何时能过审播出,却还是未知数。


一台是费钱费人费力气的全国盛会,一台是没明星没钱没资源的小晚会,作为一名有幸参加过两台春晚的记者,且来给大家掰扯掰扯。


记者札记:春晚故事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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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种机缘巧合下,2014年的央视春晚和2015年的打工春晚我都参加了,而且还担任了后者北京场节目选拔赛的主持人。两相对比之下,感慨万千。


央视春晚绝对是牌大阵势大。每年除夕前半个月开始,中央电视台老台的西门便会从早到晚聚集着一群群手举牌子的粉丝,风雨无阻,因为他们喜欢的明星都来了。平时只需对安保亮一下门卡就能进的央视大楼,加设了安检区,进去买杯咖啡都要把所有的物品在门口亮一遍。当你发现一号演播厅前的安保越来越严、环形通道越来越拥挤、三两步就能看到一个明星时,说明春晚真的近了。


由于一号演播厅通道椅子少,演员多,许多不知名的表演者干脆席地而坐,京剧的演员们在咖啡店门口,临时支起个小桌子,就能对镜理云鬓。通道边上的洗手台也都能供孩子站着打个盹。若遇到有记者要采访舞蹈小演员,带教老师便会十分配合地哄着孩子在镜头前一遍遍地跳,直到记者满意为止。


我曾在一号演播厅的二楼看过彩排,安保大哥一再叮嘱,千万不能将图片及视频上传网络。看着小彩旗转了四个小时、赵本山没节目还在楼下做评审,我愣是忍到除夕夜,才把演播厅内景及与各路明星的合照发至朋友圈。


关于明星,似乎再大的腕儿在央视春晚面前都没了架子。除了被保镖们一路护送、来去匆匆的李敏镐,赵本山、李谷一、华少、霍尊等明星都十分平易近人,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要签名的粉丝,赵本山还会主动与之握手,温柔地说一声:“等我忙完。”


相较之下,打工春晚的氛围显得很舒适。2015年,我与打工春晚的创办者王德志在9剧场主持打工春晚北京场的节目选拔赛,窗外便是中央电视台新址大楼。若说对面是高大上,这里便是十足的草根,互不相识的家政女工与餐厅服务员坐在一起就能从节目聊到工作,再从工作聊到家庭;同心实验学校的小朋友会主动跑过来跟你打招呼,然后哼哧着鼻涕唱完一首歌。


慢慢地,我才意识到,春晚无所谓明星与凡人,也无所谓高低与贵贱,能走进观众心里的才是好的。如崔永元所言,这个社会上,喝拉菲的、喝二锅头的、喝星巴克的、喝大碗茶的,都在为柴米油盐的生活打工,为大大小小的梦想打工。一支歌、一段舞、一首诗,从生活里长出来的,才是原本的样子。这样的春晚,不需要策划、不需要导演,依然生动。


打工春晚:自己的故事自己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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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网友在热议央视春晚这桌年夜饭到底怎么做才好吃时,另一台打工春晚却有点发愁。这台始办于2012年的草根春晚因崔永元的主持走红,被社会各界广泛关注。


今年的打工春晚,三朝元老崔永元因身体原因缺席,邱启明自告奋勇做了代班主持,参加晚会的表演者都是打工者,可难得请来的明星袁立的一番话,又激起了工友们的不满。


“为了保证打工春晚的原汁原味,我们既不邀请明星,也不接受商业赞助。袁立出现是因为她在做尘肺病公益活动,恰好晚会在关注患有尘肺病的工友。”打工春晚总导演许多告诉《IT时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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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录制现场,影视明星袁立以关注尘肺病工友的爱心人士身份登台,教育大家不要有怨气,自己也是打工的,明星成名都是要付出努力和代价的,并一再提醒粉尘作业环境中的工友戴口罩,否则60万换一个肺,没人帮你买单。当主持人问她,参与公益会不会影响工作时,袁立说,自己很聪明,把财务已经安排好了,她的钱可以自动生钱。


这样一番话在晚会录制结束后的研讨会上,立即引起了与会者的抗议,认为她的讲话与打工春晚的主旨相悖,就连打工春晚的总策划、北京打工青年艺术团团长孙恒也对袁立的发言表示不满。


人们反对的理由是,明星将自己与打工者同提是在混淆概念,残酷现实是,大多数工友辛苦工作一辈子,也很难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遑论与明星相比。


尽管观点有分歧,不过许多告诉《IT时报》记者:“会剪辑出一版保留袁立讲话的网络视频,加上工友们的意见、评论,和剪掉袁立的晚会版本一起传播。”


事实上,这台草根春晚一直致力于帮农民工发声,人们的表演也多是自己的现实生活。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勺子铲子都是乐器,没有假唱,没有扭捏作态的表演,也没有恶搞,崔永元曾在主持打工春晚时与央视春晚做对比:“央视春晚也有农民工的内容,而这里我们感受到的是原汁原味的真正的农民工春晚。”


可惜,打工春晚的走红并没有为它的未来一路开绿灯,许多告诉《IT时报》记者:“今年的打工春晚至今前路未卜,因为有关部门要对晚会进行审查,可到底什么时候审查、什么时候播出,我们心里也没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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