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Sybil
当地时间2月10日,第61届格莱美颁奖盛典在洛杉矶圆满落幕,Childish Gambino凭借《This Is America(这就是美国)》摘得年度单曲、年度制作、最佳说唱艺人、最佳音乐MV四项荣誉,Lady Gaga也成为第一位包揽所有流行类奖项的歌手。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的主持由15项格莱美奖获得者Alicia Keys担任,开场部分Michelle Obama的登台十分抢眼,而在颁奖嘉宾中,令广大迷妹们兴奋不已的BTS防弹少年团也在盛典邀请之列。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的主持由15项格莱美奖获得者Alicia Keys担任,开场部分Michelle Obama的登台十分抢眼,而在颁奖嘉宾中,令广大迷妹们兴奋不已的BTS防弹少年团也在盛典邀请之列。
此外,老牌摇滚乐队Red Hot Chili Pepper、传奇乡村天后Dolly Parton分别混搭当代流行歌手Post Malone、Katy Perry等同台演出,格莱美现场复古氛围依旧浓厚。
不过总体来看,本届格莱美并无太多亮点,早在颁奖典礼前,《纽约时报》首席流行音乐评论家就撰文质疑称,“音乐活在当代,格莱美能否逃离过去?”
被诟病的格莱美
近几年,围绕格莱美的批评和争议之声几乎从未中断。2018年,格莱美因“性别歧视”被公众诟病,提名中男性艺人占主导,而唯一一位竞争主要奖项的女性艺人Lorde则没有机会在舞台上表演。
据统计,2018年全部84个奖项中,只有11个颁发给了女性艺人,历史上多次获得格莱美奖项的艺人中,也以男性居多。
《Variety》2018年的采访中,主办方国家录音艺术与科学学院(National Academy of Recording Arts and Sciences,NARAS)主席Neil Portnow无视女性面临的系统性障碍,提出“女性要跟上”,此番言论一经报道,遭到众多媒体责难。
其他批判主要是认为格莱美在音乐风格类型上“过于保守”,跟不上时代。例如,第58届格莱美上,Kendrick Lamar的《To Pimp A Butterfly》败北Taylor Swift的《1989》,一度引发舆论哗然。音乐先声认为,这些诟病,其实也有多方面的原因。
从格莱美奖的评选范围来看,每一年度格莱美奖的评选时间并非严格意义上的过去一年,而是要求参选作品发表于上年的10月1日至当年的9月30日,这一机制经常导致待到结果公布,许多作品已经“流行”了一整年之久。
在确定提名作品之时,本年度第四季度的作品无法入围,这使得格莱美在时间上就略微滞后于当下流行。
但在评选流程及资质上,格莱美奖设置两轮评选,由NARAS进行专业评选。据悉,学院成员必须仅依据作品质量进行投票,而不能受到销售数据、排行榜、私交、区域偏好及所关联企业忠诚度的影响,贿选行为也被明令禁止。音乐公司尽管可以提交参赛作品,却不得在任何一轮评选中进行投票。
这意味着,学院成员须以诚信的态度参与格莱美奖的评选,获奖结果相对公正。
由于参选作品需要艺人或其代理机构主动提交,那么,没有提交作品的艺人及作品自然不在本年度格莱美奖的考虑范围之内。
当然,NARAS的“学院派”背景及作风,显然容易导致格莱美在对音乐的坚持上稍显“老派”。过于先锋的流行音乐难入评选成员法眼,甚至有评论称格莱美颁奖结果预示着“流行已死”,这样的立场也可以理解。
综合来看,这样的评选机制,决定了格莱美的风格与气质,不老派,或许还真不是格莱美了。
格莱美的妥协与坚持
似乎是与上一届“缺少女性获奖者”的指责划清界限,第61届格莱美奖相当“政治正确”,NARAS还专门成立了一个专注包容和多样性的新工作组以解决此类问题。NBC(美国全国广播公司)更直接以“Female acts, rap songs win big(女性、说唱成最大赢家)”概括了本届格莱美的特点。
受平权运动的影响,格莱美不得不更加重视女性艺人。早在2011年,NARAS便大刀阔斧地对格莱美奖项类别设置进行改革,将下一年度的奖项类别数量由109减小至78,消除了男女独奏者及各风格领域合作和二重奏/团体之间的区别。
针对获奖作品在风格流派上的质疑,格莱美也试图紧跟时代,把握“流行”趋势。曾经难登“大雅之堂”的说唱音乐在最近几届的格莱美入围、获奖作品中,占比越来越高。
备受争议的第60届格莱美上,Jay-Z获含年度单曲、年度制作、年度专辑在内的八项提名,Kendrick Lamar也以七项提名紧随其后。2017年美国音乐产业综合报告显示,说唱、R&B成为所有音乐流派中市场份额最高的音乐风格,占到全美音乐消费的24.5%。
格莱美反映着音乐市场。从BuzzAngle 2018年全美音乐消费报告可以看出,今年的格莱美,仍然和市场导向不无关系。
其中,仅说唱类型就占到近全美单曲消费所有音乐流派市场份额的四分之一(24.7%),本届格莱美颁奖典礼上说唱音乐大获全胜,与其叫嚣着“流行已死”,倒不如认为是格莱美顺应潮流,将“当代流行”尽收囊中。
其他方面,格莱美也在不断进行“微创新”。例如,在评选机制上,随着流媒体的发展,第59届格莱美第一次赋予仅通过流媒体发行作品的音乐人及其作品提名资格,于是当年Chance the Rapper成为受益人,获得最佳新人、最佳说唱专辑等七项提名。
在提名数量上,今年的格莱美首次将四大主要奖项的提名数量从5个增加到8个,更多作品及艺人因而有机会获得殊荣。
格莱美在改变,它并非墨守成规。与此同时,尽管越来越多的流行艺人、观众不再把格莱美当回事,我们认为,格莱美仍然有其存在意义。
据统计,2018年第60届格莱美颁奖典礼过后,部分单曲下载量剧增,可见格莱美对音乐作品的价值背书及市场效果具有极为积极的意义。
另外,格莱美在对传统的坚持上,不可谓不认真。今年,Willie Nelson的《My Way》荣获最佳传统流行专辑,上世纪60年代Frank Sinatra的经典在今天依然可以流传于大街小巷,也证明了格莱美的行业参考价值。
61岁的格莱美,传统与当代并行,是形式,也是内容。
结语
回顾上一年,第60届格莱美争议不断,收视率也大不如前。今年,格莱美也必然不会令所有人感到满意,颁奖典礼上Drake的一席话也引发了许多人的思考。
“我们在参与一场基于观点的运动,而非基于事实的运动。”“当人们唱你的歌,当你成为家乡的英雄之时,你已经赢了。”对音乐人而言,格莱美不是决定性的。
另外,获得最佳R&B专辑和最佳R&B艺人的H.E.R.在领奖时谦虚地解释道,自己的作品只是EP,称不上是专辑。流媒体时代,专辑的概念变得越发微不足道,我们猜测,未来的格莱美有可能在单曲和专辑的奖项设置上进行调整,适应流媒体时代“单曲即专辑”的趋势。
更重要的是,格莱美不等于当代流行。当主要奖项成为所有人的关注重点之时,其他领域就会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事实上,格莱美在其他领域的奖项依然具有指导意义,福音、拉丁、世界音乐等类目,受流行影响,也同样影响着流行。
流行的风格类型本就随时代不断变化,坚持传统也好,紧追潮流也罢,时代造就格莱美,反过来,格莱美也成全了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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