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4日中午,在GES2018未来教育大会上,好未来教育集团联合创始人兼COO刘亚超,与苹果公司联合创始人Steve Wozniak同台,围绕“教育与科技:未来的共生关系?”展开主题对话。
苹果公司联合创始人Steve Wozniak对话好未来教育集团联合创始人兼COO刘亚超
核心观点
随着互联网、AI等技术的发展,所有用逻辑来推演的工作都可能会被替代。但老师不仅在知识和技能上肩负责任,自身的行为、价值观、情感表达,都会对孩子产生认知上的帮助或引导。这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是技术不可替代的。
互联网已经在改变教育,随着5G时代的到来,VR也会对教育产生很大影响,将很多教学活动从物理世界转变到虚拟世界中。同时,生物学和脑科学对教育也会产生巨大影响,帮助教育实现定制化和个性化。因此,技术的进步很有可能促进整个教育体系的变革,最后真正实现个性化教育。
教育“结构化”或许会迎来三个变革。第一,教学路径变革,技术可以把知识、题目、孩子的特点等做成“底层”,以支撑个性化;第二,师生比例变革,AI成为老师的助手,让老师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引领和创新上;第三,教学测评变革,允许多个答案和可能性,鼓励孩子通过创新解决问题。
不同国家、机构之间应该更好合作,共享他们在教育以及生活中的最佳实践。具体可以体现在两方面:第一,借助互联网等第三方平台制定标准,完善教育资源之间的流通;第二,借助经济力量,让分享创新成果的人获得相应的好处,以获得激励。
教育最大的挑战,是社会发展中人类需求的巨大变化。教育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把过去的知识通过记忆、重复练习放到脑子里,但社会更需要的是创新型、复合型的人才。教育应该在创新探索、鼓励孩子自我认知上付出更多。科技是社会发展的速度,教育是社会发展的加速度,对整个社会都非常重要。
苹果公司联合创始人Steve Wozniak发表精彩观点
(以下为现场实录)
刘亚超:首先我代表好未来,欢迎各位尤其是Steve Wozniak来参加GES2018未来教育大会,跟我们一起探讨科技与教育共生的问题。我自己是一个数学老师,后来开始做教学管理工作。好未来的使命是“用科技推动教育进步”,于是我们花了很多精力研究新的科学技术如何赋能教育,并成立了AILab、脑科学实验室和大数据中心。
Steve Wozniak的经历也很传奇,众所周知,他是一位杰出的工程师,在七十年代就开发出Apple I、Apple II,改变了整个PC时代。但可能很多人不了解,Steve Wozniak在公立学校做了八年的小学老师。所以我想问的一个问题是,您已经是一个非常杰出的工程师了,但您为什么要进入教育行业做一个老师呢?
老师和工程师,哪个更有意义?
Steve Wozniak:在我年轻的时候,我的父亲给我灌输了一个崇高的价值观,让我认为学校和教育是每个人迈向未来的重要路径。我觉得我得当个老师,同时我也非常有好奇心,想探索一下做个项目,所以学校教育对我非常有价值。我非常年轻的时候就跟我父亲说,未来我要跟他一样当一个电气工程师,同时我要当一个五年级老师,因为曾经我的五年级老师让我感受到了自己的重要性。所以我这辈子一直在思考,我要为孩子教书,他们非常重要,他们代表了世界的未来。
当时我也特别喜欢大学的心理学课程。在教学过程中,我们可以影响孩子的心理。后来我有了自己的孩子,在他上学的时候,我把电脑带到了学校。我没有很多的钱,但是光给人钱的话并不能创造价值。作为老师,把你的时间捐出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就到中学当老师,在本地的一个小学教了8年,每周教7天书。那时我教的挺好的,还是一个“明星”数学老师。我不想让孩子读很多报刊、文章,所有课程都是我自己备课,这才是真正的创造力。
刘亚超:我觉得老师和工程师是两个不同的角色。工程师能创造出符合客户需求的新产品,是自我创新的一种表达。而老师更多地是调动学生,通过探索和创新学到新的知识。所以您觉得两者之间有关联吗?是否有相互借鉴的意义?
Steve Wozniak:是的,它们的角色有很大差异。当老师需要有很好的人际交往能力,但是你不仅需要表达自己的想法,也要设身处地的考虑学生如何思考,你说的话学生是否能听懂,学生是否能学到知识。做老师这几年,我积累了非常好的经验。我教课的时候,如果学生不能接受、体验和享受我的内容,其实是没有价值的。你必须保证你提供的内容能够激励他们、让他们愿意多学、多求知,让课堂充满乐趣。我觉得你如果真的想要激励孩子,就要勇于挑战。
我反过来也想问您一个问题。技术在未来会取代很多所谓低技能的职业,这个对教育者意味着什么?
技术对教育者意味着什么?
刘亚超:技术一直都在替代人类的工作,为人类赋能。从农业时代到工业时代,很多重复性工作都被替代掉了。随着互联网、AI等技术的发展,能用逻辑来推演的工作可能都会被替代。作为老师,更多要从过去传授知识、题目、解题方法,变成教会这些东西背后的原因是什么,这个获取新知识的过程很关键,让他们学会学习、认知世界。
同时,作为老师,我们不仅在知识和技能上肩负责任,自身的行为、价值观、情感表达以及对很多问题的看法,都会对孩子产生认知上的帮助或引导。这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是技术不可替代的。
Steve Wozniak:我完全赞同您的理解。
刘亚超:我读您自传的时候看到,您帮助过您孩子的同学辅导过功课。他学习遇到一个困难,您为了激励他,说道,“如果你认真学习,就可以用电脑来提交作业。”于是那个同学特别受鼓舞。您刚才提到您在课堂上很受欢迎,那么您觉得教育的过程中什么东西最关键?教育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Steve Wozniak:我非常幸运,因为我全职当老师,八年每天都在小学教课,每周教七天。但我同时是一个所谓“自愿”的老师,我的课程都在课后,100%自愿选我课的学生才能来上我的课,我希望能够重新振奋我的学生。那个时候,电脑都又笨又重,有个小女孩厌学,我就把她带到我家,用好几周教她用电脑,每天花两小时告诉她怎么在电脑上打印一份报告。其他学生用笔写的话,20分钟就能写完,她得花两个小时,这样就重振了她学习的兴趣。我认为如果我能解决一个孩子的问题,也能帮助其他孩子。
同时,我们的学习“寓教于乐”,我和孩子可以通过网络来交流。当时我的学校可以接入美国在线网络,所以我可以告诉他们如何更新电脑系统、如何用电脑把作业做得更漂亮,这样老师就会鼓励你、夸奖你,学生受到激励后就会越来越想学、爱学。我也从来不愿意让我的课堂非常枯燥,如果某一天他们学不懂,第二天我就修改一下。
那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除了AI之外,还有哪些新兴技术对于教育有较大影响?
除了AI,还有哪些技术能影响教育?
刘亚超:互联网已经在改变教育,很多在线教育公司在线上提供特别多的教育资源。但随着5G时代的到来,VR也会对教育产生很大影响。互联网解决的是教育地理位置的问题,一个美国的英语老师可以教中国人学口语,北京的著名数学老师可以教一个边远山区的孩子。
而VR,有可能把一个二维世界变成一个虚拟的三维世界。从PC时代到移动时代,我们使用智能终端时间非常长。PC时代可能只有1个小时,而现在可能有四五个小时。我估计到VR时代,这个时间可能会倒过来,我们一天可能有70%的时间活在虚拟世界。在教育行业中,很多教学活动可能会从现在的物理世界,转变到虚拟世界中。有可能你现在坐在美国,我坐在中国,但是我们都在开同样的GES未来教育大会,所以我认为VR会产生重大影响。
同时,生物学和脑科学可能对教育也会产生巨大影响。我感觉教育一直都是单方面的,我们设计教材、体系,让所有孩子去学,但我们对每个学生个体的了解非常有限,不太了解他天生擅长或者不擅长的部分,不知道每个孩子思维方式有何不同。这样,我们采用的教育方式和内容无法定制化和个性化。所以,技术的进步很有可能促进整个教育体系的变革,最后真正有可能实现所谓的个性化教育。
Steve Wozniak:非常感谢您的精彩回答,我希望成为VR时代的学生。
教育体系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刘亚超:全世界的教育体系都很类似,您觉得现在整个教育体系最大的问题是什么?科技能做出什么改变?您看到了哪些科技给教育带来的改变?
Steve Wozniak:目前教育体系面临的问题,在过去数百年都存在。学生在过去只是快速地学,而现在我们应该让他们学会思考、学会解决问题。我们设置考试,试卷有正确的答案,但这并不会推动音乐、艺术等创造力的培养。所以,我们要引发学生去思考,而个人计算机在学校会带来很大变化。
曾经,我买了一部Apple I,把它送给了一位女性。后来她把计算机带到了小学进行教学。我认为,那个时候计算机在教学中带来了改变,但并没有让人们变得更加聪明,只是现在学校拥有的标配工具。
那么技术究竟可以做出哪些贡献?如果我们有一个计算机老师,它像一个朋友一样,我们可以问它问题,它会看你的眼睛,了解你和你的生活、家人,也知道你喜欢的笑话,那么它不仅仅是一个教育设备,也是你们的朋友。但是我们目前还没有这样的计算机老师,可能将来也不会有。机器无法像人类那样思考,但我们可以让这些年轻学生觉得,老师就是他们的朋友。
我认为,在教学方面,学生有一个好老师非常重要。我希望有一天计算机能够成为这样的好老师,但是现在还没有达到。学生可以自己研究计算机,他们学习的速度可以比过去都快,但是这并不是学校的标配。
另外,在学校中,一个课堂有1名老师、30名学生。这样的师生比限制和束缚了我们,因为学校的预算是有限的。很多年前,世界决定我们应把教育提供给每一个人,不管你是处于怎么样的社会地位,是穷人还是富人,是什么样的性别和种族,都要实现全民教育,让所有人接受教育。如果我们有更多预算的话,我们可以有更多老师、做更长期的项目,帮助学生获得更多的教育资源。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教育的结构性特别强,我们可以做些什么。能让学生具有创意,以不同方式去思考呢?
如何理解教育的结构化?
刘亚超:我觉得这个问题,可以跟您刚才的回答连接在一起。您提到了“师生比”,包括现在学校结构化的问题。我感觉现在的教育,是整个工业时代塑造的一个模型,以效率为先,希望所有人都接受教育,但社会资源又有限,所以我们只能用1:30的师生比。但这可能发生在发达国家和地区,但是在很多地方可能是1:40甚至1:50。
这其实是一个悖论。我们希望师生比降低,老师能激发和唤醒孩子,但我们的资源又有限。刚才您提到计算机老师,我的理解它应该是一个AI老师,可以跟学生对话。所以技术可能会保证教育资源供给,把教育成本降到足够低,才有可能实现新的变化。
对于“结构化”,我的理解是:
第一,我们在教学路径上需要变革。现在我们的教学路径是标准的教学流程,所有孩子都要上完一、二、三年级。我觉得要把它建立在个性化基础上,这就要求我们用技术,把所有的知识、题目包括孩子的特点做成“底层”,以支撑个性化;
第二,我们要把师生比降下来。对老师而言,将来如果有AI老师作为助手,他们有可能实现个性化教学。一部分知识的传授会被AI老师替代,比如讲一个知识点、做一个实验,如果有充分的逻辑性,孩子就可以跟着电脑学习,让老师把精力放在更多的引领和创新上;
第三,我们要改变教学的测评。现在,我们的测评都是唯一答案,这对创新思维本身就是很大的障碍,让孩子们从封闭的问题中找到唯一结果,这其中是不鼓励创新的。所以,在考核过程中,我们更多需要观察孩子的学习过程,将题目做的开放一点,允许多个答案和可能性。然后通过过程和多个结果,鼓励孩子通过创新解决问题。
不管怎么讲,我觉得科学技术如果不能在教育中深度参与和赋能,我们期待的美好教育,可能是原有水平上的重复,或者社会上少数有资源的人才能享受有创造性的教育。
Steve Wozniak:我完全赞同您所讲的。
还能发明什么产品助推教育进步?
刘亚超:您作为一个以创新闻名的发明家,如何假设资源是无限大的,您会发明一个怎样的产品来推动教育进步呢?
Steve Wozniak:产品本身不会带来太大变化。这些学生对自己生活的自信、对不确定性生活的准备,产品本身应该无法解决。现在,很多学校有很多工具可用。在我的成长过程中,在学校里,老师们教授很多关于世界的事实,我们必须要记住美国五十个州中每个州的首府是什么,现在我们也在这样做。
但是现在有搜索引擎,为什么还要让学生记呢?因为将来我们教学生,要让他们感到自信、有创意和创造力。比如一些学生会辍学,在8岁的时候他们觉得学校不那么重要。因为每次考试中,都要让学生找到正确答案,无法答对的孩子就会觉得自己不聪明,他们可能就会辍学,就会放弃。因此,我们需要借助这样一个系统。如果他们有一些关于生活的想法和选择,应该尊重他们,而不仅仅是给他们正确的答案,不能说我比你年纪大,我更有经验,你要听我的。
所以,我们应该为这些孩子赋能,让他们知道他们可以在未来世界中发挥重要作用。当学生上学的时候,我们告诉他们,你们不能去打开这个抽屉,如果所有人都打开而没人认真听讲,老师就无法控制这个课堂。我们希望学生能选择他们想学的,在生活中学到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在我长大的时候,根本没有关于计算机领域的书。我在校外学到的一些东西,让我爱上了计算机这样一个学科。所以我们必须要关注我们的孩子,按照他们的特征教授他们,把他们看做是自己的家人。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您觉得不同国家、机构应该如何更好合作,共享它们的最佳实践?
刘亚超:您指的是教育的最佳实践?
Steve Wozniak:教育以及生活的最佳实践。
如何更好地协同合作,共享实践?
刘亚超:第一,应该借助互联网这样的第三方平台来制定标准。互联网的发展,已经让全世界可以分享生活、分享实践,但是分享是需要标准的,否则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教育、所有的教育资源有不同的标准,它们之间的流通和对接无法实现。所有只有第三方来制定底层标准之后,大家都会跟这个标准对接,教育资源之间的流通才会出现。
第二,要借助一些经济力量,比如说提供资源的人是否应该获得其它权利?索取教育资源的人是否有义务一起推动分享平台的发展?这在教育里可能不成熟,但在科研领域,所有科学家都会在公开杂志上发表论文,又会有第三方资源网站,将论文以标准形式存储起来,供全球科学家引用。真正有创新性的文章会被大家索引并认可,使用创新成果的人也会获得相应的好处。
Steve Wozniak:你觉得开源是否能够发挥作用呢?
刘亚超:完全的开源会解决一部分问题,但不会解决所有问题。在贡献资源和索取资源间,要有一定交易成本,有一定的激励体系才会保证资源的质量。如果完全开源,第三方可能得不到足够的经济支持,无法完善产品和标准,无法让这个平台变得更加强大,有可能会局限在其中的一部分资源上,或一部分人群里使用。
Steve Wozniak:开源的定义,应该可以分享给其他机构和国家。其他人所做的工作,可以和自己的知识结合起来,这样的话可以实现1+1>2的情况。
在线教育解决了什么问题?
刘亚超:我们聊一聊在线教育。因为我听说您做了一个网站,为很多人提供科技和教育的普及。您能谈谈做这个网站的初心是什么?您觉得它现在做的怎么样?
Steve Wozniak:我这个网站在亚利桑那,并在世界各地扩张,已经建立有一年的时间。我们有非常多毕业生,他们毕业后要去找工作,但是他们有专业的区别。我们按照项目类别划分,可以让当地公司找到他们需要的专业人员、网上的解决方案以及如何利用独特方式使用硬件。
同时,我希望每个学生不要上同样的课程,而可以自主选择、设计课程和专业。例如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有一个创意研究学院,学生可以跟导师确定他们想选择的专业,这意味着他们可以规划将来的生活,选择并设计自己的专业,我对这样的项目感到特别骄傲。这是一个私立学校,他们所做的跟我的观念正好一致。
刘亚超:您刚才提到的这个网站,解决了学校里的问题吗?跟学校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
Steve Wozniak:普通的学校在职业培训方面没有选择权,它提供的课程和你未来想做的不匹配,我们给他们这种选择权。我反过来问一个问题,大家都在讨论公平获取教育课程、课标,您觉得教育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教育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刘亚超:我认为,教育最大的挑战,是社会发展中人类需求产生的巨大变化。技术已经改变了很多行业,越来越多的工作不需要人去做。计算本身是一种工作,但是计算机现在已经很发达了。教育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把过去的知识通过记忆、重复练习放到脑子里,对在社会上解决问题、进行创新是局限的。但社会更需要的是创新型、复合型的人才。教育应该在创新探索、鼓励孩子自我认知上付出更多。
Steve Wozniak:我个人感觉,很多人毕业之后,觉得不需要学什么,可以做一些低技术性的工作。但是未来没有这样的工作,例如自助柜台等机器,可以取代这些低技能的工作。也就是说,如果你真的要找工作,必须要有某种技能。
您为什么想当老师,当老师的动机是什么呢?您当老师中的要点是什么?在知名中国企业担任COO,您觉得这两个角色您更喜欢哪个?
刘亚超:我是在博士期间兼职做老师,这段经历对我的触动非常大。每次上课后,我都感觉身体特别累,但我发现跟孩子交流之后,我能够唤醒孩子的兴趣、释放孩子的潜能、解决了某些问题后,他的喜悦给我带来了巨大的成就感。当我的学生说,刘老师你讲得很好,我因为你特别喜欢数学的时候,这给我带来了无穷的动力。所以您问,当老师和COO哪个好?我认为当老师好。
今天我们讨论很多教育科技的问题,核心问题就是创新。无论教育还是科技,都和创新有关。您在PC时代做了非常伟大的创新和发明。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您认为这种创新是否能批量生成?我们在教育体系中有没有什么好的批量方法?
创新可以“批量”吗?
Steve Wozniak:我一辈子都在想这个问题,想做一个创新的人。我的一些想法,别人都没有想过,不在教科书里,也是一个更好的办法,而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办法。其实我花了一万个小时考虑这个事情,更好的想想不同的项目、以及别人从来没有的点子。
但是这是一种性格,有的人天生就是这种工程师性格,他的思维就是你给我一本书、一个设计,我从头到尾把这道算术题算清楚,设计软件、硬件,利用各种各样的数字技术做出来。但是有一类人性格不一样,他就是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不是老老实实的工程师,而是一个发明家。
我碰到过很多这样的人,他希望能建一个自己的实验室,将奇思妙想变成实实在在的产品。网上有很多工程师社群,他们不想上学、不想去公司,就想实现这些奇思妙想,这对任何公司可能毫无意义。但是他们如果把这个事情做的很有趣,想向别人炫耀一番,得到别人的夸奖,就觉得特别开心。他们每次实现奇思妙想,大脑就会更聪明,创意就更多,就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未来就能提出特别新颖的课题。我觉得,这是一种性格,是一种素质,成型之后在23岁后不会有什么变化。如果你不是发明家,这很难培训出来,再努力恐怕也没有办法改变固有性格。
另外,我们还可以做的一件事情,是鼓励我们的学生敢于走出教室、勇于探索。我们可以给孩子买一些积木、线缆等教学工具,让他们搭搭积木、连接线缆。因为孩子平时没有机会做自己喜欢的玩具。我也觉得,做老师期间,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时光。
刘亚超:科技是社会发展的速度,教育是社会发展的加速度。这两个话题都是没有尽头的问题,可以一直探讨下去,对整个社会都非常重要。我们今天做了有限的探讨,我们要感谢Steve Wozniak,谢谢他不远万里来到中国,跟我们一起分享科技和教育。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