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分类
“老大,今天我想辞职。”
“你要去看诗和远方吗?”
“不去,我想蹲垃圾箱收罚款,早日暴富。”
今天,一件让全国人民热议、上海人民诚惶诚恐的大事到来了。
史上最严垃圾分类,正式实施。
个人投放未分类垃圾,最高罚款200元。
单位混装混运,最高罚款50000元。
诸位新媒体同行不禁脑补出一条新的致富经。
“老大,今天我想辞职。”
“你要去看诗和远方吗?”
“不去,我想蹲垃圾箱收罚款,早日暴富。”
垃圾分类甫一实施,四座皆懵。
望着手里欲丢弃的垃圾,上海人民不约而同产生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哲学思考。
“你是什么垃圾?”
干垃圾?湿垃圾?有害垃圾?其他垃圾?
可回收?不可回收?
网友以猪为例,用段子支招。
猪能吃的是厨余垃圾,猪吃了中毒的是有害垃圾。
猪都不吃的是其他垃圾,卖了可以买猪肉的是可回收垃圾。
垃圾分类已经成为上海人民最新社交话题。
其他城市可别忙着围观,垃圾分类没有事不关己。
相关部门披露,2020年底,全国46个重点城市将建成垃圾分类处理系统。
其他地级市,实现公共机构垃圾分类全覆盖。
目前,亚洲范围内日本的垃圾分类可谓精细到极致。
自上世纪起,日本政府意识到垃圾对环境的影响后,便开始推动垃圾分类。
如今的日本,垃圾分类早已深刻在寻常百姓认知里。
上至东京、大阪这类现代化都市,下至人口稀少的山间村镇,都有一套完备垃圾分类处理体系。
“零废物”村镇上胜町,就因垃圾分类而闻名。
上胜町,隶属日本德岛县。
1700人,一半以上村民超过60岁,约两成超过80岁。
步入老龄化,这也是日本社会的缩影。
但这里有一个奇特现象,政府扶植建造的养老院因无人居住,倒闭了。
村子并不富裕,这些老人非但不领养老金,还为国家缴纳税款。
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上世纪,上胜町的支柱产业是向外贩卖木材和种植柑橘。
靠山吃山的小农经济。
1981年,寒流侵袭。
山上的树木齐刷刷被冻死,家家户户赖以生存的资源被上天收走了。
这次大灾害后,约三分之二的居民都迁居他地。
余下的居民过起了比以往更为艰难的日子。
1987年,时任当地农业指导员的横石知二,在一家普通寿司店吃饭。
席间,看到一位妇女走时将摆盘的叶子,悉心用手帕包好,一并带走。
这对横石产生巨大的震撼。
“我从未见过,有人对一片叶子如此珍视。”
或许植被丰饶、四季分明的上胜町,也可以开辟新商机。
他的这个创意一开始只有4位农妇支持。
后来不断发展,横石知二固定合作了约200位农妇。
这些妇女足不出户,便能在家采摘叶子,清洗包装,运送到公司。
再由公司分销到日本高级料理店,甚至欧美等地。
如今,上胜町每年能售出320种叶子,占据日本市场80%的份额。
公司还开发出一套完备的订单处理系统。
78岁的Nishikage奶奶,已经从事采叶子20余年。
她原是运动服工厂的一位女工,收入微薄。
在邻居的劝说下,加入采叶子这行。
为了适应时代的变化,连手机都不会使用的她,现在每天都上网抢订单、提交申请。
后来运动服厂因为环境问题倒闭,采叶子却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这种对上胜町更为环保、轻便的产业,给老人们带来了继续生活的希望。
横石知二也因此入选影响世界100人。
他的创意改变了一个濒临消失的村庄的命运。
如今,一位采叶子的老人年入60万日元。
他们不再领国家救助金,相反像年轻人一样,堂堂正正缴税。
上世纪90年代,日本开始推行垃圾分类。
2000年,日本政府颁布一道禁令。
不再允许室外焚烧垃圾。
对于远离城市,人口稀少的上胜町面前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花高价建立室内焚烧炉;
二是垃圾回收。
对于一个连垃圾车服务都无力支付的山镇,花数倍的前建造一个室内焚烧炉简直天方夜谭。
那么,只有垃圾分类再回收这条省钱的路了。
也诚然如此,垃圾回收比原先的成本还节省了三分之一。
上胜町起初将垃圾分类拓展为九类。
这条消息一传出,还是遭到了村民抵制。
“很多人说,要分成这么多类,会给老年人带来巨大压力。”
非营利组织建立在这里的垃圾回收中心,一开始便承受着村民的怒气。
工作人员们每日的工作也并非垃圾回收。
而是不断直至居民在室外焚烧垃圾,耐心传播垃圾分类知识。
一旦人们观念和认知改变,垃圾分类便不再是拖慢生活节奏的琐事。
片山初枝,上胜町垃圾分类模范家庭。
一瓶寻常的饮料瓶,要拆分成四种垃圾。
先将瓶盖上贴的价签撕下,分入干垃圾。
再分别将瓶盖、瓶身塑料包装、和空瓶子扔进不同的垃圾中。
一盒空牛奶,先用剪刀破开。
在水池中冲洗干净内壁,分有无银色金属薄膜,分成两类垃圾。
在她家喝茶,茶叶事先被碾成茶粉,直接冲泡。
这样又少了茶叶的渣滓。
“对居民们来说,刚开始会有困难。我也质疑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慢慢地,我们的心态改变了,一切也就顺其自然了。”
上胜町85%的地区被植被覆盖,走进村子,看不到任何垃圾桶。
同样也没有一片垃圾。
有人在的地方,便会产生垃圾。
他们只不过最大化将垃圾利用了起来。
整个上胜町每天产生的垃圾,不超过35公斤。
大部分都进入了再循环系统,而垃圾回收中心便承担了核心任务。
为了和更大的垃圾分类公司合作,这里的垃圾分类高达34种。
如果分类有困难,这里还有以图为主的科普小册子可领回家学习。
由于室外没有公共垃圾桶,也没有垃圾车服务。
上胜町居民自行将分类好的垃圾投放入数十公里外的垃圾回收中心。
有些居民离中心驱车40分钟路程,一周只来两三回。
有些居民家里没车,便和邻居拼车前往。
在中心,居民提供的可回收垃圾可兑换成积分。
累计一定数额能换取奖品,以此激励大家。
居民们丢弃的用品中,经过清洗消毒,一部分流入旧货市场。
市场里应有尽有,全部免费。
前一年流入10吨旧货,被领走了9吨。
这说明有10吨将被丢弃的垃圾,又重新进入了居民生活。
同时中心还设置了手工创作室。
老奶奶们手中的布料、麻绳等也取材自回收中心。
经过二次加工,编织成好看耐穿的草鞋、背包、枕头等,再售出。
而所得收入,则是个人的。
老人在这里既有了交流的同伴,又通过劳动换取了价值感。
垃圾回收,已经从最开始的麻烦事,成为上胜町居民生活中同吃饭喝水一样的寻常事。
这里的垃圾循环使用率高达80%。
老人们建立起的垃圾分类传统,必须有年轻人继承。
而上胜町逃不过整个日本社会的命运,老龄化。
如何吸引年轻人,延续经济活络,同样有赖于垃圾回收再循环。
横石知二的公司推出实习生实习计划,来这里培训采叶子的年轻人。
每逢夏天,大批年轻人来到上胜町。
公司为他们组织的活动是登山捡垃圾。
粟饭先生,因实习生计划从大阪来到这里。
被上胜町的垃圾回收理念感染,索性留在这里,辅导新的实习生。
仅靠一家公司显然不行。
以环保为噱头的商业进驻,与时尚为伍,不失为一个办法。
镇上有家环保理念商店,任何顾客采购,需自带器皿。
里面的物件按重计费。
一间啤酒酿造屋,以居民们利用不到的柚子皮为原料,辅以麦芽。
也酿制出了上胜町独有的果味啤酒,远近闻名。
而酿酒剩下的麦芽残渣,则做成司康面包、小麦粉。
这家店的装饰物也都是回收材料,吧台的顶灯是各色的玻璃瓶。
“我们也要努力做到零废物。”
一家拥有如此理念的小店,店员也是环保主义者。
上胜町正逐渐发展为年轻人心中环保产业圣地。
一个几乎凋敝的村庄,反倒绝地逢生。
因垃圾分类走在了最前沿。
上胜町创造了一个奇迹,但归根究底还有赖于居民日常的垃圾分类。
改革开放后,我国的垃圾总量呈指数级增长。
1979年,2508万吨。
2018年,2.26亿吨。
人口激增,垃圾总量爆炸式上涨。
过去的简单填埋和粗暴焚烧,已经越来越不可取。
提高废物利用率、减少垃圾对环境的伤害。
第一步就在居民拎出家门的生活垃圾。
做好分类,则为后续工作提供了极大便利。
很多人说垃圾分类费时费力,现代人工作忙、压力大,哪有时间做这些。
但熟能生巧。
万事开头难,当垃圾分类内化成我们一项生活习惯时。
便如同刷牙洗脸般顺其自然。
勿以善小而不为。
在上胜町,小学生经常到河里划独木舟,边玩边捡垃圾。
尽管收获甚少,但孩子们心中也有着守护环境的强烈意识。
一个孩子对记者说:“我要减少垃圾,保护环境。”
对于普通人,这不就是力所能及,为环境做的最大贡献吗?
2020年,上胜町将成为日本第一个零废物小镇。
2020年,我国大城市刚推行垃圾分类。
环保不是攀比,但我们晚了一大截也是事实。
在《寂静的春天》中,作者蕾切尔卡逊写道:
这条路的终点却潜伏着灾难,而另外的道路则为我们提供了保护地球的最后唯一的希望。
不惜代价的工业化预示着疯狂和毁灭,而环保则是人类最后的挽救。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不垃圾分类,何以谈环保。
资料来源:
纪录片《日本环保小镇—这个小镇好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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