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徐浪。
今天不扯犊子,说点心里话。
十一我回了趟家,哈尔滨温度不高,晚上接近0度。我找了一天,穿着羽绒服,把自己熟悉的地方都走了一遍,最后在涨水的松花边坐上一整夜。
夜晚的松花江,我用森山大道的手法拍摄的
看着大桥、缆车以及对岸江北区新起的高层,思考自己经历过的事。
离开家乡再回到家乡,你才能意识到,自己都经历以及失去过什么。
在这些熟悉的地方,我认识到自己过去的无知和快乐,也发现有些东西在离我远去。
比如我的味觉在退化,视力不如从前,嗅觉也不再灵敏。
最难过的是触感的麻木,小时候第一次触碰女孩的肌肤,肌肤的柔软和上面纹理的形状,好像都能从指尖一直传递到心脏,再随着血液冲上大脑。
这种感觉随着年龄的增长,再也不会有了,不管是从肉体还是灵魂上。
第二天早上,我回家睡觉,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特别迟钝,连用手机打字都打不出来,急得要死。
我不信周公解梦什么的,但梦确实会反应现实里的一些焦虑,所以那次醒后,我更加意识到,自己对世界和对人的敏感程度,都在下降。
由于敏感度下降,以及缺乏时间去感知生活,我现在的生活和写作,主要是靠过去的积累和经验,而这些经验和积累,总会有被忘掉或用光的一天。
说实话,写《夜行实录》对我来说,不是个难事,我脑子里还有好几TB没讲和没法讲,讲完就得被查水表的故事。
但我最近写的稍微有点麻木,可能你觉得故事还挺好看的,但我自己已经判断不出来了。
这都是敏感度下降导致的。
那咋整呢?
我最开始想到的办法,是回归少年心气,有点童心,多观察观察生活,说不定那种对生活和创作的敏感就会回来。
为此,我还干了些蠢事。
北京的天气很干,经常干到我鼻子不通气,有一天我鼻子不通气,刚想去洗一洗,忽然想到:“诶,少年时的我,会如何面对这种干燥呢?”
你知道,有时鼻子不通气的恰到好处,用鼻子呼吸时,能发出吹口哨一样的声音——有时候人打呼噜,也会发出那种类似口哨的尖声,就是因为鼻子不通气。
我那天正好就赶上了。
然后我就玩了起来,用不通气的鼻子吹了两首歌,《我是一个粉刷匠》和《欢乐颂》。
吹完我就后悔了,太傻逼了,少年时的我,绝对干不出这傻逼事,这不是童心,这令人心痛。
我意识到,无论咋模仿从前的自己,我对世界的感知程度也就这逼样了。
不如放弃,好好整理一下脑袋里已经存储的东西,尽量都写出来,再多读点书,用别人对生活的感悟去弥补自己的不足。
除了《夜行实录》和吃东西,我脑袋里还有很多东西。
比如我失眠时,经常在夜晚的城市里游荡,看见过北京、哈尔滨、上海、广州、香港以及很多城市凌晨里,奇怪的人和事。
比如我看过一些年代久远,现在已经被销毁了的卷宗,里面涉及到的人和故事,全世界可能只有几个人知道或记得。
比如我道听途说的一些故事,无法判断真假的,比如我生活里更接近你的一部分,那些伤心、失望、感动和傻逼。
和《夜行实录》一样,我都想讲出来,和你分享。
所以,我可能需要请一点时间的假,用6到7周的时间,去把自己脑袋里的事都捋清楚。
这6到7周的时间里,我的朋友大飞,会用一个非常精彩的罪案漫画《挖罪小老弟》,来代替我更新。
大飞虽然只能算个狐朋狗友,但他是很好的漫画家,希望你给我点面子,支持他一下,而且《挖罪小老弟》真的很好看,越往后越好看——毕竟里面的台词,都是我写的,质量还是有保障的。
等这6、7周过去,不仅《夜行实录》会保质保量的更新,你还会看到我创作的新系列,可能是城市夜晚的故事,可能是没人知道的罪案故事,也可能是我自己的生活。
当然,这几周我也不会完全消失,有啥想说的,还是会在公众号和微博上跟大家分享。
最后说件和上面不完全相关的事,那天晚上在松花江边,我还想明白一件事。
夜晚的松花江,我用正常手法拍摄的
我童年就比别的小孩敏感,更懂得观察生活,完全归功于我爸。
谢谢你,爸,谢谢你在我小学二年级时,就用窃听器窃听我,让你在和朋友出去逛街时,还能随时知道我是否好好学习,和没和我妈顶嘴。
如果没有你回家后的那顿暴揍,我可能也不会敏锐的观察生活的每一处细节,也不会对窃听、跟踪这类的事感兴趣,更不会最后写了《夜行实录》这样的故事。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