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天众筹8171万元 小牛电动是这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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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 王宇寒 李志刚 经历波折后的小牛电动再创国内众筹新纪录，这家公司想靠创新改变中国出行最后一公里，能行吗？
2016年5月17日，小牛电动M1在京东结束众筹，历时20天筹集8171万元，再次刷新国内众筹金额纪录。 上一个纪录，是小牛电动一年前创造的，7202万元。 M1众筹的顺利，一扫笼罩在这家公司头上的阴霾。2016年3月，因涉嫌华中数控内幕交易，小牛电动CEO李一男在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受审，法院暂未有判决结果。 2016年1月，前KKR投后运营副总裁李彦加入小牛电动，出任COO。外人看来，这是需要勇气的决定。李一男出事没有影响到李彦的决定，他认可这个团队：“就像李开复生病对创新工场有影响一样，完全没有影响不可能，但说是致命的影响，还远远不到那程度。第一，公司有足够的现金；第二，所有投资人是支持的；第三，产品做得不错，众筹效果也好；第四，有一批铁杆用户。” 事情发生后，小牛电动核心团队做了很多安抚工作，李彦和所有中层都挨个交流了一遍，核心中层仅走了一个出去创业，基层基本没有什么变动。随着新品发布，众筹效果不错，整个公司士气是往上走的。
小牛电动创始人胡依林
车和家创始人兼CEO李想将胡依林介绍给了明势资本创始合伙人黄明明，黄明明又将李一男介绍给了胡依林。在鸟巢附近的咖啡馆，李一男和胡依林详谈了很久，第三天李一男去南昌查看市场，又去上海与胡依林的团队聊，聊得特别细，从车架到电池再到电机。胡依林觉得不对劲，吃完饭在外抽烟，他直接问李一男，你到底投还是不投？是投还是做？ 李一男笑了笑，说，当然是做。 从来没想到天上掉下一个大神的胡依林激动了，他决定将整个团队搬到北京来。从上海出发，穿过南京长江大桥，往北到青岛，吃完海鲜再到北京，2900多公里，胡依林骑着摩托车来了。
沿着正门往前走，则是小牛电动的生产车间。生产车间和两个仓库相连，不同部件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原材料仓库，仓库架上都清晰记录着所有的部件数量、使用情况、日期等。生产车间连接着原材料仓库的尾端，设有四条生产线，目前投入使用的还只有两条。生产线上每个环节配有两名工人，一名老师傅负责装配，另一名学徒在旁边打下手、学习。成品完成，电动车直接送到检测区，有专门的检测工人试骑，并对各个具体的指标进行检测。
试骑区设在室外，设有连续颠簸障碍、上下坡、涉水行驶等环节，以充分检测电动车的性能。检测完成后电动车才能放入成品仓库。为了应对刚刚结束的这次众筹，成品仓库里早就铺满了全新的小牛电动车M1。 打包线上的工人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机器环节，很快，大量M1将从这里发往全国各地。 新品推出之后，山寨是横亘在小牛电动面前的问题。 2016年，天津有电动车展会，小牛电动没有参展，胡依林朋友到了现场后，在微信上告诉他，幸亏没有来，来了非得气死，虽然小牛没有参展，但每家都有小牛。 这不是胡依林第一次遇到山寨的事。 2001年，未读大学的胡依林拿着他爸爸一个月的工资700元，一个人从安徽老家到了上海，第一份工作是刷盘子，后来到网吧做网管，自学做网页、设计，2006年自己开了一个工作室做设计外包。 2007年，朋友帮胡依林争取到微软的面试，当时他的英语水平只认识hello和goodbye，作品集靠朋友翻译成英文。面试一共7轮，从早上七点面试到下午，对方给胡依林找了两个同声传译，最后一轮胡依林问对方，为什么我一句英语都不会说你还愿意要我？对方回答，你作品不错，一句英语都不会说还敢来微软面试，胆子很大，证明很多事你愿意尝试。 胡依林在微软待了一年，学会了用英语独立完成项目书。后来，胡依林去了Frog Design，手机、汽车等各行各业的设计都做过，在Frog Design的三四年里，胡依林成长了很多，但又有一种无力感，自己设计出来的很多东西，客户执行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设计师的成就感从来不是干完设计这个活就完事了，而一定是设计方案被很好地执行出来。” 抱着这个完美设计和执行的念头，2011年胡依林创业做了潮牌“小飞鞋”。400元单价，胡依林一下卖了5万双。火速蹿红的胡依林被频繁邀请参加各种论坛，做演讲、接受采访，人也越来越膨胀。对着公众或者录音笔，他谈的不是产品本身，而是如何短时间内把2000万变成2个亿，如何走向海外。一年时间，胡依林生生把小飞鞋单价做到200元还包邮，他已经忘记自己做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了。 小飞鞋也遭到了淘宝卖家们的山寨，廉价的山寨品几乎等于甩卖。胡依林积压了大量的库存，投资人不愿意跟投，这时候他父亲又重病，家里出了问题，所有事情在一个半月里发生，胡依林几近崩溃，暴瘦40斤。 他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整天喝酒，没钱还不愿意承认自己失败了，借钱去填公司的窟窿，希望公司能正常运转下去。担心他的朋友把瘦得不成人样的胡依林拉到医院检查。后来，他想开了，当年从安徽走出来的时候同样一无所有，现在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干嘛一定要死撑着？ 胡依林花了一个月，该关的关，该停的停，借的钱都还了，结束了这段经历。 这一次，小牛电动遇到了山寨，他很淡定，觉得更关键的还是创新。像M1的智能转向灯、all in one接口，壁垒够高，别人也山寨不来。 雅迪、爱玛这些传统电动车公司能在摩托车和自行车的夹缝中把这个行业推进到现在，确实是居功至伟。不过，这个行业也被消费者绑架了，所有公司都在靠价格吸引用户，但创新和研发才是一个企业的核心。 “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个行业有靠山寨、靠低价成就的伟大公司。” 对于这个经历过深重打击的二次创业者胡依林来说，还有什么坎是翻不过去的呢？ 刚刚结束众筹的M1是小牛电动的第二款产品，如果说N1是一个男生的大玩具，体型大、重心低，扭力很大；那么M1则是一个轻盈的都市交通工具，在都市里面，车越轻巧越方便。 小牛电动要做的事情并不是要取代城市的公共交通工具，而是要成为城市的毛细血管，没有一个城市的地铁覆盖率、公交覆盖率能达到100%，小牛要解决的是出行上的“最后一公里”。 胡依林告诉［新经济100人］，在未来五年，小牛电动都将持续专注个人出行领域。 2016年3月，小牛电动再次获得凤凰祥瑞领投的3000万美元A＋轮融资。 （唐棵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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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 王宇寒 李志刚 经历波折后的小牛电动再创国内众筹新纪录，这家公司想靠创新改变中国出行最后一公里，能行吗？
2016年5月17日，小牛电动M1在京东结束众筹，历时20天筹集8171万元，再次刷新国内众筹金额纪录。 上一个纪录，是小牛电动一年前创造的，7202万元。 M1众筹的顺利，一扫笼罩在这家公司头上的阴霾。2016年3月，因涉嫌华中数控内幕交易，小牛电动CEO李一男在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受审，法院暂未有判决结果。 2016年1月，前KKR投后运营副总裁李彦加入小牛电动，出任COO。外人看来，这是需要勇气的决定。李一男出事没有影响到李彦的决定，他认可这个团队：“就像李开复生病对创新工场有影响一样，完全没有影响不可能，但说是致命的影响，还远远不到那程度。第一，公司有足够的现金；第二，所有投资人是支持的；第三，产品做得不错，众筹效果也好；第四，有一批铁杆用户。” 事情发生后，小牛电动核心团队做了很多安抚工作，李彦和所有中层都挨个交流了一遍，核心中层仅走了一个出去创业，基层基本没有什么变动。随着新品发布，众筹效果不错，整个公司士气是往上走的。
小牛电动投资人、GGV管理合伙人李宏玮向「新经济100人」点开手机上一张老太太骑着小牛电动车的照片，说：“（李一男事件）对团队是考验，M1说好3月份上线，他们说到做到了。很多公司做智能硬件，经常说好3月上市，可能会拖到5月、甚至半年后上市。小牛电动不到两年就能说到做到，我对这个团队打满分。”
“归根结底，消费者还是看产品的。”小牛电动创始人胡依林做设计出身，穿着黑色T恤，和半年前见面相比，这位瘦高的年轻人长胖了一些，老成了一些。
胡依林是骑行爱好者，过去13年他一直没变的爱好是骑车，从上海到杭州，从成都到拉萨。2009年，胡依林没在市面上买到自己满意的电动车，就一边泡论坛学习，一边通过朋友买齐配件，花了五六万元、一年多时间，攒了一台电动车，最后将模具卖给了一家电动车厂。 2013年下半年，重新生起创业念头的胡依林想做车。他带着一位设计师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杭州、合肥、大同等十几个城市转悠，在马路上数有什么电动车品牌，到电动车经销商店里聊天，估算市场。 胡依林在浙江台州发现，路上跑的电动车很多产自他攒的那台电动车模具。胡依林身高一米九，攒电动车是量身打造，很多设计细节是为照顾手长腿长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做的模具。 这让胡依林感到振奋，自己出于好玩做的设计，能得到这么多人认可。 胡依林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城市堵车严重，A地到B地距离不长，骑电动车更方便，但愿意选择电动车的人却不多。太low了，这是很多人给胡依林的反馈。胡依林做产品出身，在他看来，产品是没有贵贱之分的，为什么骑电动车就low，骑自行车就不low呢？ “现在中国所有骑摩托车的人，都被认为是疯子；而所有骑电动车的，普遍被认为不是送快递的，就是清洁的阿姨，或者民工。”但从全球范围的两轮车文化来看，这是一个很特殊的现象。 已经创业失败过一次的胡依林，日常接一些设计项目养活自己和团队，没有太大的生存压力，反正之前也死过一次了，他索性带着两三个人慢慢做电动车项目。 2014年5月，胡依林做完整个项目计划书，但他意识到自己要找一个CEO。他认为自己擅长设计和产品，管理和融资有欠缺。两个月里，胡依林见了一二十家投资机构，投资人对团队评价不错，但听到要找CEO就犹豫了。有的投资人觉得搞笑，这辈子没见过CEO满大街找CEO的。胡依林说：“你只给我钱我不要，你给我500万美元我顶多把车做出来，但仅仅做出来肯定不够。” 小牛电动创始人胡依林
车和家创始人兼CEO李想将胡依林介绍给了明势资本创始合伙人黄明明，黄明明又将李一男介绍给了胡依林。在鸟巢附近的咖啡馆，李一男和胡依林详谈了很久，第三天李一男去南昌查看市场，又去上海与胡依林的团队聊，聊得特别细，从车架到电池再到电机。胡依林觉得不对劲，吃完饭在外抽烟，他直接问李一男，你到底投还是不投？是投还是做？ 李一男笑了笑，说，当然是做。 从来没想到天上掉下一个大神的胡依林激动了，他决定将整个团队搬到北京来。从上海出发，穿过南京长江大桥，往北到青岛，吃完海鲜再到北京，2900多公里，胡依林骑着摩托车来了。
不到一个月，李一男找齐了所有核心团队成员。
何卫华，小牛电动供应链副总裁，公司内部喜欢叫他“老何”。2014年加入小牛电动后，何卫华负责常州工厂的组建。当时中国电动车生产主要集中在台州、天津、无锡三大区域。台州山寨工厂太多，天津主要做简易版电动车，无锡产业链配套最齐全。但何卫华不想直接定址无锡，正好投资人推荐了常州，何卫华一个人开着老旧的马自达六，跑遍常州附近能建厂的地方，一个月行程一万多公里。
2014年12月，小牛电动常州工厂开始规划，办公室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大桌子大伙儿挤在一起办公，为了节省成本，阴冷冬天只开了一台空调。 找供应商，何卫华最初碰壁连连。有一次，他拜访一家车架厂，对方让他直接过去，何卫华屁股还没沾着凳子，瞥了他一眼的老板说：我就想看看又哪个傻瓜疯子进来做电动车了。有些供应商听到何卫华是做电动车的，直接拒绝见面，之前有电动车老板拖欠货款，他们不愿意再上当。 何卫华要求员工将供应商当客户，约法三章：只能吃工作餐；住宿自己解决；产品质量无问题，绝不延误打款。小牛电动常州工厂采购负责人黄刚说：“老何一直推崇一个理念，如果我们成功了，我们的供应商没有成功，那也是小牛的失败。”黄刚2015年4月加入小牛电动，他和供应商谈合作，帐期谈的是60天或90天，被何卫华否决了。 电动车行业因为价格战而导致利润稀薄，供应商也受到伤害，为了挤出一些利润，供应商就降低产品品质。何卫华要求每个配件都来自最好的供应商，直接派驻工程师到厂里，盯着加工，帮助供应商改善产品质量。 胡依林负责设计，追求品质，黄刚开玩笑说：“胡依林的执着让我很痛苦。”小牛电动车车身上要贴标，胡依林带着设计师在车间里一耗就是半天，看车标与车身线条是否吻合，前前后后比对，开着灯光不同角度照射，在远处看，五米处看，三米看，斜着看，正着看。 M1要做红色烤漆，胡依林到现场盯着供应商调色，十几种红色换来换去。设计团队和何卫华这边经常发生摩擦，何卫华想得明白，一切从安全性和稳定性出发，如果是内部部件，就听他的；如果是外部部件，就优先满足设计。 刘成栋是典型的电动车发烧友，在电动车改装论坛上结识了胡依林。刘成栋自己做了个小众的电动车项目，没有资金支持，推进艰难。胡依林邀请他加入小牛电动，见了团队其他人之后，2014年7月刘成栋正式加入，负责系统研发。 小牛电动车是面向大众的产品，有些刘成栋看上的配件考虑成本因素没法用，团队成员都是追求极致的人，难免有摩擦。例如，最好的仪表屏幕是全视角的，出于成本考虑，只能选用宽视角的，当时找了一大堆供应商，做了几十个样品，硬生生把宽视角屏幕做出了全视角的感觉，差距在刘成栋可接受范围内。胡依林说：“我只是对产品特别纠结，喜欢做产品就跟孩子玩玩具一样，设计时这里不满意那里不满意，真正从流水线上下来一台车，就特别激动。”
2015年，小牛电动完成A轮融资4000万美元(天使和A轮共计 5000万美金)。这一年，在京东众筹上小牛电动车N1创下纪录：7202万元。
他们在2015年销售了近5万台电动车，销售额2亿多元。对于一家初创企业来说，产能、配送压力都不小。 众筹的最后一批车发货推迟了两个月，当时自建工厂还在磨合，市面上的工厂能达到小牛要求的极少，质量检测出了问题，好在小牛确保，凡是卖出去的电动车有质量问题一律换新的，小牛电动市场副总裁张一博一边道歉、送头盔、送T恤，一边召回有问题的车，稳定了用户口碑。 当时有问题是充电器异音，在实验室里没发现这个问题，结果用户买了车回家，在卧室充电，晚上风扇声音太大影响睡眠，一个月内小牛电动就更新了无风扇版电池。 物流也是大问题，国内还没有在网上卖电动车的先例，一辆卡车只能装72辆电动车，通过京东众筹小牛电动卖出16000辆，这需要多少辆卡车来装货？京东当时也没法一下子吃掉这么多电动车的货运，花了一个多月才完成。 现在和小牛电动合作的物流公司是日日顺、顺丰、京东，从数据来看，磨损率不到千分之一。常州工厂物流负责人杨文兵选择第三方物流合作时，看重对方仓储功能，用户如果发现问题，反馈给客服，物流就能及时响应，更换新车。杨文兵自己也骑小牛电动车上班，以前他骑其他品牌得一天一充，现在三天一充，续航能力提升了很多。小牛电动车和APP绑定，能随时监控电量。 现在小牛电动常州工厂360多人，一线工人200多人，本来有四条生产线，产能每月8万－10万辆，但因为配置不足，只开了两条线，每天生产1000辆。计庆松原先在雅迪电动车和立马电动车都做过几年工人，2015年7月加入小牛电动，在生产车间负责打包和配货工作，每天能发车1000辆。他觉得小牛电动比起之前的品牌，电池更轻、动力更强、电气系统更好。 小牛电动COO李彦加入小牛电动前，思考电动车市场：第一，足够大，至少千亿级；第二，可以靠产品打开增量市场；第三，市场上品牌分散，没有一家独大。 中国电动车市场保有量是2.4亿辆，除去新增车主，每年固定有3000万迭代用户，国内最大的电动车品牌是雅迪和爱玛，这两家加起来每年能销售300多辆，占市场份额百分之十二三。在电动车领域，没有互联网化的竞争对手，没有巨头进入，只有传统的小老板，他们是小牛电动的竞争对手。 从张一博的角度来看，小牛在市场上面临的主要问题是，第一，大部分用户在三四线城市及以下，信息传递困难；第二，一二线城市用户对电动车认知偏负面，要扭转认知，将声势做起来。 小牛电动一开始是互联网的玩法。2015年6月30日，小牛电动在京东众筹创下了7202万元的众筹金额纪录。京东众筹智能硬件主管王旭东说：“小牛产品不错，传统电动车就是靠线下门店，可能质量不错，但是缺乏一种品牌的调性。小牛就是用互联网的玩法、加上产品的创新设计，就颠覆了一下电动车行业，是标准的高维打低维。” 胡依林认为小牛电动的核心是中控系统。中控系统管理每个部件。例如防盗是每个电动车品牌绕不开的问题，小牛电动一是物理防盗，锁被撬了车还是开不走，有电子遥控验证。二是车偷了卖不出去，车是联网的，每个部件上有序列号，只要启动电动车，中控系统验证所有部件的序列号，不匹配的话，车开不走的。很多客户在车丢了之后，通过手机找了回来。2016年，李彦花了很多时间做售后，售后核心问题是维修不及时，目前全国范围内小牛电动合作的维修网点是3000个，采取加盟的方式。从客户反映问题，配件寄到维修网点再进行维修，有时间差，小牛客户多是从互联网渠道购买，对维修有更高的期待，容忍度更低。李彦借鉴海尔售后的经验，在全国范围内建配件仓，将配件做好库存管理，根据网点运营情况提前备好常用配件。
2016年5月，「新经济100人」参观小牛电动常州工厂。工厂有两万多平方米，从正门进，右手边是办公区域和研发车间。研发车间不大，技术人员正小心翼翼地操作着精密的仪器，这里集中了整个小牛电动最核心的资源。
沿着正门往前走，则是小牛电动的生产车间。生产车间和两个仓库相连，不同部件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原材料仓库，仓库架上都清晰记录着所有的部件数量、使用情况、日期等。生产车间连接着原材料仓库的尾端，设有四条生产线，目前投入使用的还只有两条。生产线上每个环节配有两名工人，一名老师傅负责装配，另一名学徒在旁边打下手、学习。成品完成，电动车直接送到检测区，有专门的检测工人试骑，并对各个具体的指标进行检测。
试骑区设在室外，设有连续颠簸障碍、上下坡、涉水行驶等环节，以充分检测电动车的性能。检测完成后电动车才能放入成品仓库。为了应对刚刚结束的这次众筹，成品仓库里早就铺满了全新的小牛电动车M1。 打包线上的工人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机器环节，很快，大量M1将从这里发往全国各地。 新品推出之后，山寨是横亘在小牛电动面前的问题。 2016年，天津有电动车展会，小牛电动没有参展，胡依林朋友到了现场后，在微信上告诉他，幸亏没有来，来了非得气死，虽然小牛没有参展，但每家都有小牛。 这不是胡依林第一次遇到山寨的事。 2001年，未读大学的胡依林拿着他爸爸一个月的工资700元，一个人从安徽老家到了上海，第一份工作是刷盘子，后来到网吧做网管，自学做网页、设计，2006年自己开了一个工作室做设计外包。 2007年，朋友帮胡依林争取到微软的面试，当时他的英语水平只认识hello和goodbye，作品集靠朋友翻译成英文。面试一共7轮，从早上七点面试到下午，对方给胡依林找了两个同声传译，最后一轮胡依林问对方，为什么我一句英语都不会说你还愿意要我？对方回答，你作品不错，一句英语都不会说还敢来微软面试，胆子很大，证明很多事你愿意尝试。 胡依林在微软待了一年，学会了用英语独立完成项目书。后来，胡依林去了Frog Design，手机、汽车等各行各业的设计都做过，在Frog Design的三四年里，胡依林成长了很多，但又有一种无力感，自己设计出来的很多东西，客户执行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设计师的成就感从来不是干完设计这个活就完事了，而一定是设计方案被很好地执行出来。” 抱着这个完美设计和执行的念头，2011年胡依林创业做了潮牌“小飞鞋”。400元单价，胡依林一下卖了5万双。火速蹿红的胡依林被频繁邀请参加各种论坛，做演讲、接受采访，人也越来越膨胀。对着公众或者录音笔，他谈的不是产品本身，而是如何短时间内把2000万变成2个亿，如何走向海外。一年时间，胡依林生生把小飞鞋单价做到200元还包邮，他已经忘记自己做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了。 小飞鞋也遭到了淘宝卖家们的山寨，廉价的山寨品几乎等于甩卖。胡依林积压了大量的库存，投资人不愿意跟投，这时候他父亲又重病，家里出了问题，所有事情在一个半月里发生，胡依林几近崩溃，暴瘦40斤。 他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整天喝酒，没钱还不愿意承认自己失败了，借钱去填公司的窟窿，希望公司能正常运转下去。担心他的朋友把瘦得不成人样的胡依林拉到医院检查。后来，他想开了，当年从安徽走出来的时候同样一无所有，现在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干嘛一定要死撑着？ 胡依林花了一个月，该关的关，该停的停，借的钱都还了，结束了这段经历。 这一次，小牛电动遇到了山寨，他很淡定，觉得更关键的还是创新。像M1的智能转向灯、all in one接口，壁垒够高，别人也山寨不来。 雅迪、爱玛这些传统电动车公司能在摩托车和自行车的夹缝中把这个行业推进到现在，确实是居功至伟。不过，这个行业也被消费者绑架了，所有公司都在靠价格吸引用户，但创新和研发才是一个企业的核心。 “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个行业有靠山寨、靠低价成就的伟大公司。” 对于这个经历过深重打击的二次创业者胡依林来说，还有什么坎是翻不过去的呢？ 刚刚结束众筹的M1是小牛电动的第二款产品，如果说N1是一个男生的大玩具，体型大、重心低，扭力很大；那么M1则是一个轻盈的都市交通工具，在都市里面，车越轻巧越方便。 小牛电动要做的事情并不是要取代城市的公共交通工具，而是要成为城市的毛细血管，没有一个城市的地铁覆盖率、公交覆盖率能达到100%，小牛要解决的是出行上的“最后一公里”。 胡依林告诉［新经济100人］，在未来五年，小牛电动都将持续专注个人出行领域。 2016年3月，小牛电动再次获得凤凰祥瑞领投的3000万美元A＋轮融资。 （唐棵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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