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时

昨夜,一场大风卷起漫天的尘埃,我眯着眼离开了玉米地畔,轻松啊。

快奔四的我,竟然也险些犯起迷糊来,现在自己终于释然了。我暗自嘿嘿地一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便掏出中华香烟来,手枪式的打火机“嘭”地一按就蹿出火苗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舒服极了,往事便浮上心头….

认识她时,是她来公司联系业务。那天我正在公司中层会议上批评各部门管理上松散,责任心不强时,秘书就进来递了个条子,我看了一下,便匆匆闭会。回到我的板台,她就很快站立起来,“老总好,我是贺倩倩,你就叫我小贺。”没等我落座开腔,她反倒疾速地连珠炮般地自我介绍了起来。秘书在给她倒水时,我示意她坐下,一打量,吆,还挺俊的。我便说:“小贺,是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小荷?”戏弄、调侃别人是我的惯用手法,一则是活跃气氛、试探对方,二来是给自己观察对方留下时间和空间。

随着合作业务地不断扩大,她来公司的频次更多了,相互间便熟络起来。偶尔有了闲暇的时间,她也是摆出一副好学的样子,虚心地问我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我便不愿意去扫了她的兴趣,只好硬着头皮,给她说上一番。她那专注的样子,是在听,还算是在遐想着,我无法猜得出来,但是她那谦逊地样子,倒让我不得不去认真地回答。每每我说话的时候,她从不在中间插话,只是静静地双手托着腮,我思量着:莫非她是为了合作上的关系,在搞公关?

那次推介会上,各界人士搞得我很狼狈。在众星推月下,平素不喝酒的我,竟然被灌得一塌糊涂,醉烂如泥般地被搀进了宾馆的客房。翌日一大早起床,只见她在打扫房间卫生,我便羞红了脸,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房间,连个招呼都没有顾得上打一下。一进入我的办公室,秘书才告诉我,昨晚大家是在把我安顿好后,她就一个人没有离开,一直在照顾着我。我想,还是要在生意上多多地合作来回报她。

后来,有次秘书送来文件,并告诉我:她生病住院了。我就让找来她的电话,问问情况,也算是对她的关心和上一次照顾我的回报。在她住院的病房里,我留下秘书,让找来陪护前去照看她。

这一切都是人之常情么,对于我来说从无杂念闪现过。

今日傍晚,她给我电话,说有空聊聊天,想约我一起转转。我从其闪烁其辞中隐隐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东西。一阵沉思后,我便开车去接了她。车子驶出古城,在一片玉米地边停下来了,我们前后步地慢走,遥望漫天的繁星和秦岭山脚的灯光,谈着、论着。

当清凉地夜风逐渐变大时,似乎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她羞涩地一直不愿意开口。我便说:“回家吧,起风了,西北方向在打雷闪电,暴风雨就要来了。”她怯怯地问:“你不想陪我走了?”我沉思了一下,说:“你不要想得太多了,人世间一切皆在缘法,无缘就是无果,缘尽也是无果。你们年轻人呀,要明白,过去属于历史,未来属于你自己,好好努力,干出一片属于你自己的天地来。”她不走了,似乎在沉思,我返身向着车子停靠的位置走去,给她思考的时间,我也抽抽烟,舒缓一下。

在香烟的光亮一闪一灭中,我扔掉了烟蒂,“唉,尖尖角(这是我们认识时间不长后,大家都叫她这个绰号的),下雨来了,给回跑。”

夜幕下,她转过身来,在风雨中,干脆、活跃地答应:“唉,老板大哥,来咧。”青春少女的气息荡漾在金秋的风雨中。

二〇一一年八月十八日于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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