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银川听民谣!去银川听摇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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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木尔、巫娜、小河在丰收音乐节上


第一届银川丰收艺术节,又是典型的地产驱动艺术,这是华夏河图艺术小镇的开场戏。策划人涂飞在华侨城的支持下,在深圳创办了 B10 现场,以及深圳 OCT-LOFT 国际爵士音乐节和明天音乐节,而银川的丰收世界音乐节是他策划的又一个个人色彩浓厚的音乐节。


文 | 张晓舟 摄影 | 游粤飞 编辑 | 鲁毅



银川,中国民谣和摇滚乐的重镇,赵已然、赵牧阳以及苏阳等人的故乡。2004年我来过著名的贺兰山音乐节,那是一个空前绝后的摇滚老炮大聚会,第一代中国摇滚乐队集体自我缅怀的仪式。


时隔11年再来,不是为了摩登天空主办的乐堡音乐节,而是为了另一个更小型也更个性化的音乐节——丰收艺术节(Harvest Art Festival),或者说是丰收世界音乐节。说是第一届,意味着它很可能成为一个长期的音乐节品牌。这又是典型的地产驱动艺术,这是华夏河图艺术小镇的开场戏。


策划人涂飞在华侨城的支持下,在深圳创办了B10 现场,以及深圳OCT-LOFT 国际爵士音乐节和明天音乐节,而银川的丰收世界音乐节是他策划的又一个个人色彩浓厚的音乐节。


演出在银川当代美术馆旁边一个有四五百个座位的展演空间举行,9 24 ——27 日一连四天。丰收艺术节正值银川当代美术馆启幕不久,银川当代美术馆确实是一个可以载入中国当代建筑史的作品,它就像一个不明飞行物落在银川郊外的农田里,展览水准颇高,但普通人对此还显得很陌生,有些观众在里面不断大声打电话。


然而受众的滞后反而也说明了艺术的公共教育功能,一切总要有一个开始,仓促开张的银川当代美术馆和丰收艺术节的艺术质量仍然是令人信服的。

有些乐迷问为何没有银川籍的乐队或歌手参加。但这就像你不该去问银川当代美术馆为何没有银川艺术家一样,所谓的本土化是一种狭隘的思维,不邀请银川帮既是为了避免音乐节的同质化,也是为了强化策划意识,音乐策划人理应像美术馆的策展人一样有自己的主题思路。


当然由于时间仓促,丰收艺术节尚欠明确主题,它更像是一个朋友圈音乐节,邀请的国内乐队和音乐家属于一个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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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届银川丰收艺术节演出现场


ECM 大神Stephan Micus 近年多次来华,对世界音乐节来说不算是新鲜的节目,而马里的沙漠摇滚劲旅Tinariwen 因为签证问题未能前来,令丰收艺术节的世界音乐概念有所缩水。


银川当代美术馆的定位为一个中国与伊斯兰国家交流的当代美术馆,丰收艺术节这次也邀请了两组伊斯兰艺人:哈萨克斯坦老牌乐队Roksonaki,以及阿富汗的雷巴布琴(rubab)圣手Homayoun Sakhi


雷巴布琴被马木尔说成阿富汗的热瓦普,但相比之下热瓦普要一些。雷巴布琴和塔布拉的这个阿富汗二重奏果然是漂亮的实力派,炫技得一塌糊涂,很善于拿捏观众的嗨点,但除了令人兴奋,似乎也没有更多的感受。


Roksonaki IZ 乐队的前辈,很多新疆的哈萨克人是听着他们的歌长大的。他们的风格大致可分为民谣和萨满两类,他们特意翻唱了哈萨克民歌《山风》,向马木尔致意,因为他们听过马木尔在Realworld 厂牌出版的专辑《eagle》中那首《山风》,在Roksonnaki 演这歌的时候,IZ的前成员张玮玮在台下举起手机摄录,他们拥有对这同一首古老民歌的深厚感情。


Roksonaki的配器突出了杰特根(哈萨克古筝),这是IZ 没有玩过的,在编曲配器上,早期IZ即便是用冬不拉等传统乐器,还是要比Roksonaki 更具现代气息;或许Roksonaki 的民谣曲风稍嫌过于清甜了,他们萨满的一面更令人振奋,这令人想到马木尔的另一支乐队响马,但响马更像一支戴着传统萨满面具的前卫乐队。


马木尔很喜欢Roksonaki,但本质上他们是截然不同的。马木尔和张东令人发指地拥有五支乐队:IZ、响马、锈、51 区、细菌。这次原本只是演 IZ,但他俩临时决定多演 51 区和细菌。马木尔和张东开创了一个在中国可能绝无仅有的演出模式:每次演好几支不同乐队。


51区是美国内华达州林肯郡的著名秘密军事基地,传说中的外星人和UFO 事件频发的圣地,顾名思义,它为马木尔那些偏迷幻太空和黑浪潮的音乐倾向提供了一块飞地。


细菌则是一支严酷而怪异的乐队,它有着貌似简单的节奏动机,但并没有发展成简单的硬核或朋克,而是像细菌一样繁衍自身的节奏和氛围,直至病毒感染了整个音乐肌体,建立起一个由细菌主宰的独立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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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庆和李带菓组合时常参加世界音乐节,欢庆演奏里拉琴和箫、李带菓则是大提琴和琵琶,以及人声,一位外国音乐家挑剔地认为李带菓的琵琶弹得很一般,我想他多少是落入了世界音乐的陈见了,而李带菓只是一位戴着世界音乐面具的前卫乐手。


同样,尽管瑜伽狂人会喜欢巫娜的古琴,仁波切迷也会喜欢小河的佛歌,但巫娜不是来玩灵修的,她的《酒狂》版本是我听过的最现代的一个版本;而小河的大悲咒往生咒,其实还是他天马行空的中阮实验交响的面具——佛,是用来打破教条的。


小河这次没有和周云蓬在一起——老周的新歌《透明人》得到了策划人涂飞的夸赞,他和胡德夫这样的民谣大咖,理所当然是音乐节最受观众青睐的。小河、巫娜和马木尔三人最后的即兴合作是本次音乐节的经典时刻,或许今后的丰收音乐节应该增加专门的即兴合作环节。


野孩子和舌头这两支乐队适合并列,一个是殿堂级民谣,一个是殿堂级摇滚。作为中国排练最勤奋的乐队,野孩子善于奉献几乎没有瑕疵的现场,他们的演出像是一个画展,每一首歌都像一幅画一样被妥帖地装裱挂好,供人凝神观赏;而舌头的不插电则难免有些尴尬。


在曲目选择上,或许《他们来了》、《机器解放全人类》这样的歌并不适合不插电,舌头的乐手完全具备玩不插电的技艺,但整体却用力过猛,并没完全玩出不插电内敛简洁的本色,选择电贝司是怕啸叫,可以理解,但整个演出还是过于芜杂了。


新意在于吴吞抱起木吉他唱他改编的新疆著名民歌《西格鲁什卡》,恐怕那才是舌头应有的另一个方向:带有一定新疆根源色彩而又加以全新编曲演绎的民谣,舌头应该想想如何改编近些年吴吞那些个人民谣作品,像《喀什的天空》就是成功范例。


顶楼的马戏团和五条人是好基友,方言只是他们各自戴的面具,对他们来说,摇滚和民谣和小清新同样无所谓,最紧要的是好玩。五条人的现场由于鼓手邓博宇的加入而变得更具游刃有余的张力。


至于顶马,他们不仅是为丰收艺术节收官,也为自己谢幕——据说马上他们将暂时解散,因而陆晨加倍卖力,他的头像一颗落日,从贺兰山一路蹦蹦跳跳滚落到舞台上。


告别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明年该请什么人(中国的选择余地实在太小了,那就多请国外的吧),能令人依依不舍地遥想来年,这是一个音乐节莫大的成功。


张晓舟:乐评人,摩登天空艺术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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