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懂的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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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期 · I  do

这是内心的声音栖息地，见字如面。

成长就是把心碎调成无声模式的过程：我们好像愈成长就愈怀念曾经的日子，愈长大就愈害怕长大；当成长终于被时光之火淬炼成长城，我们长大了，胸腔里是一颗已经斑驳的心。

人生是疾病，世界是医院，而死亡是我们的医生。

你会忘记吗？你小时候的记忆？小时候与外公亦或者外婆的紧密感？我十岁的时候，外公过世了。听说是癌症晚期，已经查不出是从哪儿扩散的了。

小时候我家住在一条小胡同里。

胡同前面是外公家的大院子，我和三个表姐会在院子里玩。外公在那个年代是个为数不多的文化人，依稀记得是小学毕业，现在想来或许是念过几年私塾。他曾神采奕奕的同我说：“以前我可是这儿乡长，比村长还大。”

外公很宠我，我这一代有三个姐姐，唯有我一个男孩。

父母对我的管教十分严格，别人递给我的零食，无论多想吃，都要先拒绝。更不能去动别人家的东西。吃饭的时候要慢慢吃，倘若只用一只手吃饭，父亲的筷子就会“嗖”的一下打过来，此时若是外公在场，便会呵斥我父亲，所以我一直很喜欢去胡同口的外公家吃饭。

外公和其他上了年纪的人不太一样，话很少，面相冷峻，但是在我面前并未半分威严，小时候不懂事，闯了祸都会想到躲到外公那，即使父母找上我，多少也免了些肉体上的痛楚。

有一次我跑到外公家同他说“我想陪你出门逛一圈。”逛着逛着，逛到小卖铺门口，外公问我想吃什么，我说“巧克力！”，自此一番，每天下午我都要拉着外公出门散散心，外公自然也知道我的花花肠子。

后来我快上小学的时候，家里要拆迁。

当时我不太能理解家里大人们讨论的这件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家也并没有从这次拆迁中获得什么利益，我依旧是每天四处闲逛，定时带着外公出门散散心，只是每天回到气氛凝重了起来，有次母亲吃饭的时候说“青菜又贵了，一块钱一斤。”

上了小学，我家搬到很远的地方，外公跟着他最小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小舅舅一起住，再见到他的时间就少了很多，李安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断背山”，这就是我的那座。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家里长辈正讨论着，住在杭州，从来没带外公好好逛过西湖，就在这时候外公住进了医院，在医院前后大概有半年的时间，那时候我还不太能理解死亡的感受，依旧玩心十足。

放假的时候，我和我最小的姐姐在一起玩，她比我大六岁，心血来潮说走去医院看看外公，那时候的姐姐从没一个人出过门，不敢过马路，我才在她腰这儿，牵着她手带着她去医院。

第一次见到外公这么虚弱的样子，穿着条纹状的病号服，躺在医院床上，见到我十分惊讶，从身上摸出20块钱，让我自己拿去买巧克力吃，我开心坏了。

在家里从我父亲说起“老爷子今天和医生说‘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看似沉默寡言的外公，原来也是如此平凡的一个人，外公突然离世的时候，我更多的伤心源自于对巧克力的不舍。

再长大一些，我独自一人去看过三回外公，每次都会说上一句，对不起。

原谅我，懂的太晚。

-END

这些年，兜兜转转

听过不少故事

每次听他们讲着自己的那段记忆

有人如饮烈酒，被呛得泪流满面

有人如梦初醒，逞强着毫不在意

有人如品温茶，安然的不疾不徐

有人如痴如醉，依旧的骗着自己

………… 

我在走着

听着下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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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的故事细水长流，敬你的孤独择日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