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琴操》看《诗经》的继承

    诗歌与散文的最大区别,诗歌是具有悦耳动听的音乐性,而散文不具有明显的音乐性。格律诗,其实是包括声律和格律两个方面的,只是由于传播方式的不同,古人流传的诗词大多只剩下格律的模式而缺失声律的传载。而且,声律往往遗失的很快,比如我们熟悉的《霓裳羽衣舞》,唐玄宗时代创作的,到白居易以后就基本失传了。《水调歌头》词牌,《水调》曲,为隋炀帝修大运河所制,但到宋代就只剩下开场曲了。有说法,律诗在唐代及以前是歌词,而《诗经》、《楚辞》也莫不是为古代音乐传唱的歌词。

  最近读蔡邕的《琴操》,在介绍当时名曲时,说有五首曲词出自《诗经》,分别是《鹿鸣》《伐檀》《驺虞》《鹊巢》《白驹》,并分别进行了介绍。蔡邕是东汉末年的一代大儒,精通音律,才华横溢,师事著名学者胡广。除通经史、善辞赋之外,又精于书法,擅篆、隶书,尤以隶书造诣最深,其音乐才华可以从其女儿蔡文姬作《胡笳十八拍》可以推测。而到这个时候他明确写出,《鹊巢》曲已经遗失。而这五首琴曲,无疑都是带讽刺意味的。按照《琴操》里的介绍,《鹿鸣》是大臣讽刺王道衰、贤臣隐的;《伐檀》是讽刺贤臣尽去、留下的官员德不配位、尸位素餐的;《驺虞》是讽刺恶吏废礼仪、弱肉抢食的;《白驹》是伤贤臣不能立朝纲之上、归隐时送别的。而《鹊巢》因为已经遗失文中没有介绍。但是,我们现在的主流翻译《诗经》的文章,对这几篇文章的翻译,多反其道而行之,说《鹿鸣》是王晏大臣、《伐檀》是讽刺贪官、《驺虞》是赞美好官维护稼穑、《鹊巢》是结婚喜庆、《白驹》是用于送别的。可见,除了《伐檀》以外,翻译和《琴操》的记叙大多南辕北辙了。那我们信谁的呢?不说蔡邕的在琴棋书画的造诣,就是他离《诗经》出来的时代都比我们近了2000年,我们的翻译作者为什么不能采信他的呢?比如《驺虞》,诗中明明写了春天打母兽,而狩猎的规则向来就有规矩,春天不打母兽,因为春天是繁殖的季节,秋天不打公兽,因为这是交配的季节。而根据《鹊巢》产生的成语,鸠占鹊巢,是结婚的喜气吗?根据《琴操》所叙的故事,所有的琴曲都是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体现了不平则鸣的这样一种歌咏风格,可见,琴曲,不是用于大型场面的音乐,而是一种个人抒发忧思的曲风。所以我更赞成的《鹊巢》翻译是:以鹊喻弃妇,鸠喻新妇,这是一首弃妇诗。

  《琴操》中只记了五首《诗经》中的诗词,就与我们现在的翻译大相径庭,是不是有理由相信,我们读的古诗词开山之祖的《诗经》,要还其本来面目还有大量文章可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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