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这是庄子先生《逍遥游》的语句,可无崖子老先生在这里面愣是悟出了至高武学的精妙,这句话强调的是:“练好内功的重要性”。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这是《老子》里演化出来的语句,奉旨修撰《道藏经典》的黄裳愣是在这里面无师自通的领会到了武学至高境界,开创以《九阴真经》为代表的全真武当绝学。而儒家呢,除了涵养出一批批积极入世、建功立业的儒臣学子,一批批前赴后继的伪君子、偏执狂以外,据说汉灵帝时,并州刺史预谋联合幽州牧刘虔刺杀皇帝,篡权夺位时,愣是被朝中一个精通儒家经典的大臣夜观星象发现了,迅疾奏禀皇帝,扼杀逆谋于腹中。
以上诸多神一般的事实雄辩说明:任何行当,派别,你只有沉浸的时间久了,钻研的深了,自然会获得某种由强大浑厚实力激发的神奇力量。刘伯温给逐鹿天下的朱元璋提出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战略建议便是这一道理最精妙绝伦的概括总结,虽千万年,亦将闪耀着放之四海而皆准、颠簸不破的真理光芒。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壮志一吐,虽不敢说是半个盛唐,但也有不让胡马度阴山的万丈豪情。现如今,鬓已衰、发如雪,独上高楼,极目天涯,把个栏杆猛拍,无语泪东流,只剩房前屋后有五棵柳树,万卷平戎策都换做东家种树书。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实力的人被称为王孙公子、内功练得好,又急公好义、侠气满天的则被称为少侠,当代则被称为各种神,男神。蹉跎半生,功力不济,公子少侠没成了,各种神也不是,身负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决战光明顶,单挑中原六大门派的张无忌没成了,镇守孤城,督率中原武林抗击鞑虏的郭大侠也连个大侠毛都够不上,愣是活生生的成了北京天桥上表演猛油喷火、刀枪不入,一身能舞住八百个碟子的人民表演艺术家。
君莫笑,君真的且莫笑。表演艺术家,只要玩的精了,萤火虫也能搅动风云,照耀寰球东边,岂不闻:“国士驾鹤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
鲁迅先生说:“我们的民族历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就有拼命硬干的人,就有舍身求法的人,就有为民请命的人”。壮哉!说得妙哉!作为一名精神正常,受过国民教育训练,拥有完整健全人格的国民,我们不奢望成为那些一蹴而就、一夜爆红的神话般人物。车开的太快了,出现交通肇事的几率就高了,人走的太急了,则难免恣意妄为,构成危险驾驶罪或者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的犯罪。
我们能做的就是听党话、跟党走、恪尽职守,踏踏实实,苦练内功、精益求精、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的行走在通往理想彼岸的荒野直道上,跋涉、跋涉、再跋涉,努力、努力、再努力!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相信实力、相信规则,相信未来。
不折腾、就心明眼亮、扎扎实实的往前走,时不时的仰望仰望星空,看看周围,去了解规范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规则、去参与规则,尽一切可能的争取规则制定的话语权,就会从被动参与到事务主导。个人、组织、国家不是掩耳盗铃,不喜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闭关锁国起来,强盗就不会侵入。大清帝国在第二次鸦片战争时,就是因为不懂近代国家之间的交往规则,绑架杀害英法两国的外交人员,以至于授人以柄,遭至割地赔款的扼腕痛惜局面。
有时候在想,中日甲午战争,大清的军队为什么一触即溃、千里败北,就跟纸糊的一样。论国土、论资源、论潜力、论武器装备、论最高指挥官,没有理由接受惨败的结局。直到有一天,佛光普照,脑海中闪出两个金灿灿冒金星的字:制度,一个充满人性正常考虑的良制。
仔细研究你会发现:大清当时的国防军主要是经历太平天国、捻军战事,锻炼出来的湘军、淮军,该军队特征是兵归将有、亲戚套着亲戚、关系牵着关系,实行的是募兵制,他的特点是兵员及指挥官的年龄结构偏大,说白点就是都是一群上有老、下有小、出来挣份粮饷过日子的人,将士阵亡的后事抚恤更是微乎其微、连官老爷饭桌的一根鸡腿的钱都不够,惨淡的现实,将士们岂会崇尚军人的尊严荣誉,讲信仰、讲牺牲,都只是束之高阁的讲话稿。大清如此不讲生前激赏、身后厚恤的制度,当然获不到死不旋踵的效果。而反观日本在明治维新之后,实行的是现代兵役制,士兵年龄普遍在18-24岁之间,军官不是海归派就是本土受过近代军事训练的年轻军官,一群野心勃勃的军官带领着一群没有结婚、没有牵挂的二愣子们,打起仗来当然是悍不畏死、以马革裹尸为荣。
数以百万的稻草人打不过几个野孩子,几个左宝贵、邓世昌挽救不了病到根上的大清军队。
这就是规则、良制的魅力和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