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茨 2018-09-17
中秋来临。周五幼儿园班主任布置每名小朋友两个任务，一是画月饼，二是用石头或贝壳做手工，上交用于布置班级中秋主题墙。
老师有要求，岂敢不从焉？屁颠屁颠地马上办。
1
周六，带娃去花鸟市场买贝壳。贝壳没找到，应小宝要求，买了两个鱼缸，一大一小；买了11条小锦鲤，由于之前在大鱼缸养了几波都没养活的前车之鉴，为避免荼毒生灵，没敢买太多。
在母亲看来，我买的这些都是无用之物，纯属浪费钱，正如她每次不喜我买花一样，甚是不满，在我买小鱼缸的时候便发声制止。
我知道她是为我们着想，但为了小宝开心，为了自己喜欢，还是自顾自掏钱买下。
在我不听劝告坚持买下后，母亲便一路没有好脸色。
我看她一脸不开心，知道没法安慰，也不想被她影响心情，便当做没看见。
生活不易。买花与否，买鱼也否，都是在生活中努力寻找小开心。
即便我对她如此解释，母亲也并不明白，也从未试着理解。我们之间，一直有隔阂。
买了鱼，便去逛超市，专门买小包装月饼，以便让小宝照着画。小宝挑了好几种，母亲又不满，说那种不好吃，少买些，大荞饼才好吃。于是我随母亲的心愿，买了一盒大荞饼。
几乎每次和母亲一起逛超市，都对彼此是一种折磨。一路下来，她一肚子不满，认为我买的东西都无必要，全是乱花钱；而我认为我买的都是必要的，不喜她总是这也舍不得、那也要计较，把她的抗议当做耳旁风，该买的照样买。
真是不明白，知道每次反对都无效，都是自找不愉快，她还是每次都要摆脸色。
可能这就是做父母的心吧，知道这样招子女不待见，还是要把“为你们好”的初心贯彻到底。
就如我自己也身为母亲，知道孩子需要的很多东西仅是玩玩，并无实用价值，但为了小宝开心，还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满足的尽量满足。
在我看来，精神价值比使用价值更重要。
在我们，同样有身为母亲的执拗。
2
周日，早上带小宝去上美术课。上了课回来，便陪着她开始画月饼，努力完成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
我打开一个月饼，让小宝照着画。小宝画了两笔，便要把月饼往嘴里塞：妈妈，我好想吃呀！
我夺回来：画完了，再奖励你吃。
估计是实物影响了她自由发挥，她无从下手，便要按着月饼下笔。
我连忙阻止：这一画，沾上了颜料，就不能吃啦！
她嘻嘻笑，下笔乱画一通。
我又把老师发的参考图片，以及我从网上找的模板图片，投到电视上，让小宝选一张照着画。
月饼是什么形状的呀？圆圆的，象征着阖家团圆，一家人在一起。
小宝连连点头。一下笔，大个不规则圆形几乎占据了整张A4纸。
这么大，怎么装在纸盘里呀？我拿出纸盘给她看，让她画纸盘大小的月饼。
她又一画，两个扁扁的圆跃然纸上。
我不满意，手把手示范。
她依然随心所欲，不管它圆不圆。
我四处找道具。找到透明胶带圈，有内外两个圆的，按摩着画。
画了，我觉得大小还是不合适。又翻出一大一小两个杯子来，给她按着画。
画了，还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我又去找到一个棒棒鸡串串外带纸桶，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卷纸芯。
画了，还是不够完美。我又去找到一个桶状的饼干铁桶，给她按着画。
终于，在圆的大小方面差强人意。便画装饰。
我的本意是比照着真月饼，涂上简单的花纹即可。
但小宝自由发挥，整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装饰，涂得五颜六色。
画的其实挺好的，但这一发挥，又超出了纸盘宽度，装不下。总不能一个纸月饼还要剪成四块？
没办法，只好让她重新画。
但小孩子的想法天马行空，她坚持按她自己的想法画。
我以达成老师要求为导向，觉得没法上交，便要求她再三重画。
很快便画了二十多张各色各样的月饼，但都不是我想要的。
次数多了，我有些不耐烦，声音不自觉地逐步加大。
而小宝在一开始还嬉皮笑脸，到后来听我声音一大便打哆嗦，画完一张便抬头怯怯地看我。
我又是心疼，又是心烦，执拗地觉得做事就要坚持做到最好，就是不松口说“可以了”。
小宝极为聪明，打着哈欠，说：妈妈，我好困呀！我想睡觉觉。
我“毫不留情”地揭穿她：平常周末你怎么都不睡觉的，今天这么快就困了？你是在逃避吧？
她笑眯眯，不反驳，一步一退地进了卧室，迅速盖上最钟爱的小被子，闭上眼睛打起鼾来。
我跟进去，给她拉上窗帘，哭笑不得，随她去睡。
3
下午，阿芳夫妻带着儿子过来和小宝玩。
阿芳带孩子和我又是两样，我是能放手则放手，比较粗放自由；她是大多亲力亲为，可谓事无巨细。
在他们到来之前，我坐在沙发上反省自己是否对孩子过于严厉、过于急躁了些，以一个外在的标准、一个刻板的框架、一个严苛的尺度去要求她，是否限制了她的想象力、压抑了她的天性？……
为人父母后就常这样，心中充满自我怀疑和纠结，毕竟做父母不经过考试，不知道做得对不对，有没有得分。
在他们来之后，不自觉比较了一下：像她那样带，有可取的地方，但我并不全然认同；而她对我的方式，肯定也是不以为然。
我觉得，如果我和阿芳带孩子的方式中和一下，最为理想。哈哈哈哈哈。
今天周一，老师布置的任务怎么办呢？昨晚上给娃洗了澡，哄她睡了，我又去把她画的那一堆月饼翻出来，找出一个比较合适的，修修剪剪，认真地贴在纸盘里，今天一早交给了老师。
还有一幅手工作品未完成？怎么办？
只好今晚躺床上构思创意，这两天抽空陪娃做出来。毕竟，周末就放中秋小长假了。周五（21日）早上之前必须上交。而且，虽然还没通知，但根据以往的经验，到时候肯定要让家长去参加班级活动。
我去得了吗？最近工作上忙得分身乏术，我只好认真祈祷。
其实只要有空，我还是蛮愿意去参加学校活动的，一来，陪伴孩子，孩子开心；二来，配合老师，老师满意；三来，活动有趣，我也想去玩！
身为家长，真要十项全能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