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乡吾民益博社工回乡记之初三|益见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9年2月7日,风,雪,周四
风吹过窗外,应该是呼唤的大地的苏醒。从对面几栋高楼间隙穿过的风吹的院里的竹竿笑弯了腰,而把残余的梧桐树叶顺着水泥路一直吹到门口的墙边。而一出夹道,风把车站路的梧桐树摇曳的更厉害,漫天飞舞的叶子,顺地摇摆的叶子,随车狂卷的叶子,让春风吹又生演绎的淋漓尽致。直到走到牛奶厂的小区里。
大舅住在三楼。一个人坐在屋里吃早饭,因为帕金森病,双手像弹琴一样摇摆的厉害。我坐在客厅,跟海涛哥们嫂子聊着孩子上学的事,一个人的成长是多方面的,人有九商,不同的角度来讲有不同的顶尖优势。大舅问三大的情况,说这是一个家庭的责任,要有担当,不然人们怎么看。
这个曾经当过军官,在国企当过干部的老人,年老之后各种老年病缠身,舅母去世,企业破产,一连串的打击,但即使双手摇晃拄着拐杖,依然头脑清晰,能够嘱托着一些事。坐在车上,聊着一个人的生命故事,就像那个摇摆不定的潦河一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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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路大民小区门口,张哲正出来倒垃圾。门口是一个小商贩卖的春节礼物,大约就是鸡蛋、牛奶、饮料、食用油等东西,不停有人在搬东西到车上。姨夫们刚做好饭,朱皮特正在看电视,威廉还在睡觉。拜年很快,就是拿礼物说几句话,已经与原来春节的慢生活相去甚远了,原来一天的时光就是给亲戚朋友交流探讨的,而现在也许是因为网络的发达,或者某些东西使然。让一切看起来有点漂浮不定。
刘振河的温凉河水一如往昔,只是芦苇压的很低。路上的车川流不息,火车从身边飞驰而过,似乎在这里一切成为常态。沿着龙翔路往往是紫山的方向,大寨街上也是闹吵,只有顺着路前行,两边柳条依依,麦苗轻轻,从小菜园往潦河坡去,这个曾经属于南阳县的领地,不同角度和不同年代里都有自己的颜色。乡间的水泥小路,来来往往的一辆辆车。车里朱冬说着昨天出城的困难,一个字挤,水泄不通,甚至连电动车也过不去。
脱贫攻坚让这个浅山区乡镇的魅力越来越多。山水之间,树林之间,沟壑之间,万千气象扑面而来。潦河坡是依潦河而兴的乡镇,广阔而舒朗的田野里,小河,池塘,满眼刚刚翻犁一边的春地,来年就是一片片花生玉米地。这里的路往往按照丘陵之势顺势而为,多转弯和起伏,而一个小水库的边上更是起落迅疾。路多了,原来的土路多有房屋和小桥做引导,鲜少摸迷。潦河坡街上因为早年的新农村建设,加上乡村振兴和乡村旅游的勃兴让这里的田网路网,如插在大地上的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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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大姑父家,还是走了弯路,那个叫小庄的地方,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门口老旧的房屋里堂屋生着火,冒着烟,两个塑料蓝椅子。这家主人是一个年龄相仿的女方,极为热和,说王文泰就在往东走一看就知道了。曾从这里走过二十年,而唯一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座老房子,是一个老式民居,中间土坯墙外面包青砖,而房脊上还有用瓦和水泥做的几个构件,还有那个柱子的彩绘,可以说这是这个村庄最有记忆的地方。我说最好是修旧如旧有些价值,如果修成平房,千篇一律,还有什么意思,如果真的扒了把这几个构件留下来,算是个纪念。
离开潦河坡看着两边山头退耕还林种植的松树,有两棵已经被风刮倒,两边还有护林公约,应该是政府领导刚来观摩过。再从潦河坡到谢庄,县道里的路又重新铺了柏油,谢庄乡也改成谢庄镇了。到小姑父门前的路又重修了,只好重新规划路线。但是这些通往村庄的路,多临坡或沟,一条窄窄的路不容易错车。到罗庄村的小水泥路还临着河。一个车卡住,一连串车辆跟着上就堵死了。
这条小河水质清冽,风吹皱的河水边,有些小草已经返青,或者浮绿。岸边。的杨树上不时飞出一直黑鸟,河道弯弯曲曲,春天的样子就这样启幕了。只有后退才能前进。两旁堵死了车,只有一面后撤才会通畅。看来只有指挥一下,我下来指挥一辆车停在漫水桥边的沙滩上,另外两辆车也往后退。最后一辆车我喊着倒倒倒,可能是新手上路,一下倒到沟里了。这个乡村小道!我坐在车上,前面的几个刚过去的人们下来车又返过去帮忙把车推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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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父一个人躺在屋里睡觉。把礼物放下他就慌着给老表打电话上午就在这里吃饭,老表们大多去走亲戚了,告辞说下一年一定在这里吃。天色阴沉,直奔南阳。经过塔子山,那一山的梅花有些已经含苞待放,有的已经是怒放惊艳,围山的路修的越来越好。到刘振河,能放车的地方全部放满,仅容一辆车通过。中午临着温凉河,几个老表和孩子们围在一起吃饭,大多讨论孩子上学的情况,还有刚出生小孩的养育问题,刘振河的老邻居不时的问。
表弟原来在国企上班,搞的是乙醇汽油,现在企业不景气,自己出来单干网上贸易,几个月下来收获满满,新的一年想注册公司,放手大干一场。我说只要自己干都会有成效,只是大小多少的问题。注册公司网上有官网名称预先核准,有核准去行政审批服务中心办就好。天地悉皆归,是在突破自我,自然而然中看见的。芦苇干枯到底才会有芦芽的萌发。看着姨夫留下了的一座房子,商量着如何能够租赁好,多挣钱。
回到家里,想去孙家楼看看,或者组织一个社会工作战略研讨会,为新的一年鼓与呼。但天色阴郁,七楼的老叔脸红扑扑的,肯定是喝了不少,院里有下来送客的。明显的感到城里的车少了,而农村的车多了,从农村出来的人又返回农村,这是社会工作应该关注的问题。猛然想起冯紫岗的那句话,乡村都市化,都市乡村化是未来的发展方向。近的话,可以去书房看看书,或者去找郭老师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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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庙路两侧的商店十有八九都歇业回家了。三里河底有零星的小水坑。而红庙路终于冷静下来,学生都放学了,围绕学生的一切饭店、书店、零食店、眼镜店都歇业了,唯有中医院后门口的太平间,那个春节期间故去的人们还在祭奠,那是一个悲伤的鞭炮,尽管城区禁止燃放。郭老师的院子里也是冷冷清清,门口大门紧锁,从外面的铁门逢里看到门也是关着的。叫了几声没有应腔。拿出手机看到唐河李中群老师的问候信息,和李中群老师相识,因为共同的爱好交流成长,能够从他们身上学到的务实与严谨,受益匪浅,新的一年期冀能相互交流共同成长。
郭老师在家,他接住电话说是在睡觉。过年都七十多岁的人,孤苦伶仃,也是我揪心的老人之一。老年人社会参与与陪伴不是一个硬性需求,而是一个社会工作的道德准则,需要我们去一点一滴的践行,才能滋润心田,真正走心。坐下来,他还在穿袄子。原来的核桃树正在挊芽,腊梅几朵在枝头。郭老师说今年腊梅不好,都是旺几年,然后歇几年不旺,万物都会一张一弛。
坐在屋里聊郭老师这两天怎么过。也许这个悲伤的事会延续很久,郭阿姨的遗像从他的书房又摆到客厅,前面摆着苹果等贡品,用红布盖着骨灰,前面是焚香炉。郭老师坐定,说着一天时间的安排。今天他就是坐着公交车去公园转一圈。因为对南阳的桥感兴趣,并着手做这方面的资料收集整理。但他发现万骨冢碑没有了,也就是那个万人坑,西北院记复制品还在,于荫霖写的,原件在博物馆。上望乡台看一遍,又走到魏公桥,医圣祠碑,午也不想做,不想吃。十一点睡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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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着茶,聊着天。嘉靖南阳府注校注进入修改定稿阶段,下一步还要开新闻发布会。这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一个人几年如一日,孜孜以求,历九次反复终成样稿。他的修改手稿已被卧龙区档案馆收藏,作为校注的重要依据。而日益增多的志书反映了人们对于文化传承的渴求,希望从更久远的变迁中找到变化的脉络和因应南阳市志、卧龙区志、宛城区志都在新的出版之列。文以载道,这些具有历史价值的书籍都过隔代的修订,以后人见识修正前人揣测,再为后人提供借鉴。
郭老师性格刚毅,为人谦和。但家常里短也常使他感到纠结与困惑。我说学会接纳和换位思考是包治百病的良药。不计较得失,不困顿于一时一事,把事情的本来面目与自己的主管判断区分开来,会是一个人最有智慧和品德的地方。聊到风俗礼仪的力量的,我说一个制度,一个风俗礼仪,一个传统文化,最终的生命力,在于人们去遵守或者说去执行。你觉得不合时宜,但普罗大众对次认识与秩序会让我们有一种逆流而上的无助感。说到婚丧嫁娶,说到过年初一是自家人相互拜年,初二才是走亲戚拜财神。而亲戚中舅为大,又因为各种礼仪制度让这种制度变得更为稳固。口口相传,言传身教,每一次带小孩拜年走亲戚,都是一次家乡教育与世俗融入的实践。让下一代知道远近亲疏,如何处理家务事和亲戚关系,这是一会独具特色的文化。
外面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花斗,打着脸上。郭老师说看中央电视台,南方冷空气正往这边赶,我说看起来风来了,雪来了,这一阵子的风雪之后,春天就悄无声息的生长起来了。接到正阁哥的电话,坚持要去去老家走亲戚,为母亲上坟,我才感到这是一个有着丰富感情和念旧的人,对过去对生活满含敬意。我坐在书房看看书,也消磨下午最后一段时光。一个朋友打电话问我配眼睛的事,尽管只在眼科医院市场部一个月时间,在那里筹建了社工部,但还是留下了一些痕迹,有时候信任就会慢慢建立。
吃完饭的时候,趁着雪天,想着今年的几个打算,把社会工作向教育文化再调整聚焦,强身健体,每天锻炼一小时,体重减少三十斤,学会陪伴接纳尊重,多交流探讨旅游,围绕这些观点适时筹划一个战略研讨会。冯秋这个年轻人总是给我惊喜,和进超哥的观点一致,这个年轻人家底单薄,不放弃理想,有自己的想法,这就是有意思的人生。不过,人首先是一个思想才有可能成为行动派和实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