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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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生活，和生活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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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自己也会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直到背上书包，坐进教室

三八线那边的女孩成了家长眼里别人家的孩子

我将差点就凑齐的漫画书和玩具藏进纸箱

那时我知道

拥有再多玻璃弹珠我也不是超人

之后，我觉得穿上校服的时光漫长

却在某天惊奇发现抽屉再也塞不下还没做完的试卷

也突然发现，高考真的离我不远了

虽然早已不在周末换回破了洞的牛仔裤

可我还是放下了唯一让我自豪的吉他

从此再也不会流畅地拨弦

别人花时间筹备毕业旅行

而我花时间细数自己成长路上丢失的东西

从未想过大学是如此自由

我加入学生会、社团

也去了宿舍夜谈里完全不一样的南方

直到第四次拿到补考通知单时，我偷偷问了下铺哥们的成绩

不知为何，我竟突然开始相信天分

而在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签了不错的工作

抛起的学士帽又狠狠地砸到脸上，仿佛在嘲笑我的可怜

在分不清浓香与酱香的年纪

我借酒浇愁喝得烂醉

也是那时突然发觉

泪水很咸，就像生活

其实很苦

那时的我一言不合就敢炒了老板

也常常加班到深夜，在仅剩路灯的夜空下问自己

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别人耍耍嘴皮子就当上了领导

意识到办公室与课堂的微妙差距

可生活还要继续

于是我学会了被骂得面红耳赤时，将原本笔挺的腰板弯下

赔笑一句，“您指点得对”

社会很奇怪，人生也很奇怪

雨后被疾驰而过的汽车溅了一身污水

车里西装笔挺的人摇下车窗

我却看到了那儿时被我笑话和欺负的脸

从前一句的不好意思，到后一句的原来是你

微妙的眼神让我如噎在喉

刚毕业的那几年虽然辛苦，却也知道要靠自己

所以和爸妈通电话时谈笑风生

说着许多本不属于我的事迹

自己住格子间虽然不方便，却也能让爸妈放心

直到房东突然隔着门喊我交上欠了两个月的房租

他们才知道我早已失业

一句“明天还有三场面试”后匆忙挂了电话

眼泪只差一步奔涌而出

却抢先半步强笑着求房东再宽限两天

有时这便是我的生活，像被现实扇了几记耳光

火辣辣的疼

那时《大话西游》早已过气

我却每晚都在重温剧情

“你看那个人，他好像一条狗啊”

对啊，我好像一条狗

谁的故事里没有藏着那么一个姑娘

懵懂岁月里的那个女同学

出乎意料地从初二喜欢到了高三

毕业那天我也知道日后天南海北

却趁着高考结束的如释负重告诉了她

却发现自己五年以来一直没想明白

和我的嬉笑打闹

恰是因为不知道我喜欢着她

可我为什么没有提早发现

自己不过是别人生活里的配角呢

就像那些毫无意义又不得不去的聚会

自己被晾在角落无人问津

聚会确实毫无意义

而我，却并非自以为是的不得不去

还以为只有爸妈是不会让我心酸的人

找了借口请假回家

在饭点踏入家门却闻不到平日里的香味

妈妈惊讶于我突然回家，搓着围裙无所适从

而我扑向饭桌时才发现

在那些并非平日的时光，家里的饭菜还不如学校食堂

我原以为岁月酿出的是酒

可我忘了，醋也不过如此发酵

同样是清澈的液体，却只有尝过才知道个中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