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面怎么了

那些残余下的气息早已随着昨日的香水而消逝

只是,那个拿着玫瑰花的男人不知去向了哪里?

文:乔莺

最后一面怎么了_第1张图片

我的四肢好像接触到了柔软的物体,它使我在梦中一次又一次地让我陷进了无数的想象中,我也曾一次又一次地往顶端上游,使我的呼吸与大地融合。

“哐当”一声尖锐地刺响打扰了我耳膜,原来妻子不小心把厨台上的刀叉掉在了地下。

看着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背影,我坐在沙发上用双手揉了揉双眼,这让我感到不知所措的是————妻子早已离开我很久了。

我拿着杯水,脚步颤抖又沉重地走入客厅。

这些物件以及照片再让我熟悉不过,以前,我和她吵得最厉害的时候,把所有的照片都扔个全遍。

看着她的微笑和柔软的长发在我眼前展露,那一次的记忆就犹如大海般地朝我涌来,她原来保留了那么多。

裤子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贴在了我大腿上,不舒服的感觉迫使我从裤兜里拿了出来,灰黑色的皮质,原来是一个钱包。

当我拿着钱包翻向另一面的时候,妻子的照片又再一次地冲激着我的视线。

这样的感觉为何总是患得患失。

我转身又看向了妻子,她弯着腰在桌上擦着残留下的水,又起身去剥番茄皮。她把她多年留的长发随意捆绑了起来,我嫌弃她这样太难看,活像个野鸡,妻子还是在旁微笑的看着我。

这样的画面在她离开我很久后,每晚都会回忆一遍地孤寂。

只是,她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轻靠在厨房的墙壁旁,静静地看着她在我面前所做的一切。时间在我耳边不停地响着,后背以及手心都出了一丝丝地冷汗,我很想向前一步,问她最近过得好吗?家里的那只猫还抓你吗?

又突然想到冰箱里的鱼干,她所爱的玫瑰以及凉拌的黄瓜都有保质期外,那我和她的保质期又到达了哪里?或许,真的与桌上的那斤黑凤梨没多大关系。

我在想生命与灵魂碰撞后会带来意外。

这种奇怪的念想在我无数次的抽完烟之后而所思的,妻子倒头睡去的时候说我幼稚,她每次睡在我身边的时候,每一次地闭目就像是无言地答案,总得让我找点什么。

当我一觉醒来的时刻,就感觉那场意外正向我走来。



我的眼睛太乏,等我睁开眼的那刻,视线一片模糊。过了好久,才看见桌上放着余热的饭菜。

她知道我从来不吃番茄,这样的食物让我感到作呕。于是,每一天的早晨都会熬粥之类的,我又看向了旁边的报纸,时间是昨晚买的。胃痛进医院的时候,天色早已陷入了一片黑寂,远远就看见她在报刊面前买报纸,这一切的动作以及口语又让我温暖了三分。

我看向了桌上的那碗粥又想起了那碗蛋花汤,她说她绝对不会让我吃蛋一类的食物,中毒的那会儿,她化得妆在我眼里花成了一个狗熊的模样。

我躺在医疗架上的时候,意识里总觉得她的手与我的手紧握在了一起。

回忆得太真实,以至于我的头有点疼。

与妻子已经结婚五周年了,距离上一次的见面可能相差着几秒。

坐在位置上的我对着“相差”的感觉有些顾虑,我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不在我手指上,随着时间的残留保存外,也只是留下了印痕而已。到了这个时间点,我仍然在想我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而我和她到现在也不可能释然相见。

她把工作包丢在了一旁,来到卧室后就把咖啡放在了电脑桌上,又起身与我讲话。

我只是感到诧异,离开了那么久,现在又活脱脱地出现在我面前,与她说话时我的声带都是颤抖的。

与妻子结婚后,我和她便更加熟悉了。

彼此熟悉了味道又彼此了解了爱好,那道鸿沟可以肆无忌惮的出行与交流。我和她正做着虾球,她一边剥着虾壳一边用嘴舔了舔食指,满心欢喜的把虾肉剥了出来,放在了嘴里,尽管她嘴角长了无数地痘,也阻挡不了她对虾球的热爱。

我望着她在我面前毫无形象德吃着虾,讲着每一部烂片的评价时,我的感觉又再一次地回温了以前,而我总是嘲笑她。

我把鞋穿上的那一刻,头脑莫名地沉了一下,恢复正常后,我又抬头看了看时间,以确保它不回到以前。

工作使我的全身以及双肩都进入了勿扰模式,她也像往常一样拿着杯咖啡坐在了电脑面前,这样的举动以及背影无数次地掠过了我心上。我把枕头放在了另一旁,头微微地侧向了另一边,皱眉睡去。

女人多半是注重周年以及节日的人。

情人节的那天,她站在阳台那里说着她的愿望,我也只是随意回答了几声便转身离开,以后的每个情人节,我都是问她缺什么有空自己去买。

偶尔的关心与问候让我感觉心灵上的捆绑松弛了许久,此刻,站在阳台上的我对着空气呼吸了很久。



最近的我总是向她抱怨睡眠不够,甚至一觉觉睡到了明早。

但妻子在我眼前也总是一天比一天年轻。

姣好的容貌,眼角似乎没有鱼尾纹,眼袋下方也少了女人最为烦恼的黑眼圈,身材也慢慢展现出凹凸的身影。她随着时间的推进越变越年轻,而我却站在了原地一点儿也没变,门轻轻地开了一下,她从门里走出来的那刻,气质上显然少了往年的韵味。

现在的她伶牙俐齿,头发梳得像个冲天炮,鬼马精灵地惹人厌。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她拿着一盒维生素向我走来,坐在了我床上。她的上唇与下唇在言语的诉说中微微地一张一合,眼神也时不时地望着我,那只手在我面前晃了几下,我才回过神来。

她变化好大,以至于我完全不敢正眼看她,粉红色的蝴蝶袖在我面前摇晃,尖头高跟鞋也永远是她最爱,我居然看着她笑了。

到了晚上,我望了望时钟。

时针所指到的每一个时间点都能让我想到以前所发生的事,只是这次的事情都让我措手不及 像打了一个反面。而我无名指上的印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医生从我身边走开后。

我穿上大衣,脚步急忙地朝着精神科走去,医生把调查单放在了我面前,说我一切都正常,我拿着调查单弓着背走了出去,这场“病”似乎来得猝不及防。

我知道的是我和妻子结婚五周年后,我和她在下大雪的那天说“我们都需要静一静”,其实,也暗示着离婚。

话语与冷风一样,酷冷的传入她耳边,我和她也没有了回应。眼看着妻子在我面前越变越年轻,我也越来越心慌,所有的事情都循循善诱了进来,在我眼前上映了第二遍。

她坐在板凳上拿着水果刀削苹果,就像是刚刚在一起的模样。

以往,也是在这个时刻,我对着她说永远,她也是傻傻地回应着我,笑着我和她的时间能走多远。

现在,我又回到那个画面,她是如此地纯洁天真,而手上的那名戒指像是从未带在她手上似的,可以把她最美好的一面毫无顾忌地展现在我面前,看着她的侧脸,眼角泛红了。

我尝试着对着空间做过挣扎,做着相反的事情,却都毫无结果。身旁吹来的枫叶,还有鸽子在我头脑上拉得屎都再经历了一遍,所以,这些种因果果,我得去寻找答案。



那条街道没有一丝光线从里面照了进来,只是模模糊糊地映照着那些废弃的物品。我也偶尔路过这里,这原先电器工厂,后来,倒闭了,也就成了大家扔垃圾的地方。

一声咳嗽声把我吸引了过来,我缓慢地朝前走去,恍惚中有个黑色的人影在我面前晃荡。我看见他时,他正坐在地下喘着粗气:“你也经历了那种病,是吧?”又咳嗽了几声。

我诧异地问他:“这到底是什么?”这时,我的整个好奇都提到了头皮上。

“那是一种逆流病,就是把所发生的全部循演一遍。”

听他说完后,我猜想他和我得的病都是我同一种。

“若想找到这场病的关键还得找到卡点,就是最初的起点,如果还没找到的话就得沉睡五千年。”他话还没讲完,就在我面前昏倒了过去。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路走脑海里却满是他讲的话语,我坐在沙发上嘴里喃喃地说着“最初点”,她看见我正在沙发上坐着,就顺便把蛋糕拿了过来,放在了桌上,在我耳边讲述着她是如何度过学校的每一天,还时不时地把手放在了我肩上。

时间也是像以往那样不停地在我面前转动,耳边有其它车辆按得喇叭声,还有开水的沸腾声充斥在我耳朵里。

“够了!”这句话说得如此大声,把她吓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的后背与额头全是冷汗,双眼惊恐地看着家里的所有的一切,她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地真像只安静的兔子,她穿着学生装站在了我眼前。

马尾的长度长到了后背,扎得刚刚好,流海似乎留长了,她望着我顺便把耳发挽到了后面,距离上一次再见到这样的场景,是在倒回了。

她没有像往年那样穿利落的工作服,而这次,她温和了许多,是一个传统的姑娘。

我还是像以往那样从裤兜里把钱包拿了出来,那张不大不小的照片此刻重现在了我眼前,那是结婚后的照片。这种重温就像是两人肌肤过后的亲近,没有尴尬之处,我拿着照片又望向了此时的她,仿佛她的一生都要被我看破。

她现在是越变越年轻,不知她以后的终点是要走向哪个人?



刚才一起做饭的时候,我又朝客厅的周围望了望。

如我所料,我们或许才交往一段时间,所谓纪念的照片还没贴上去,她在我旁边总是剥虾剥得笨手笨脚的,随着水溅在了黄瓜上,又情不自禁地想到她以后应该是无比熟悉了吧。

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的头脑似乎又巨痛了起来。

我只记得,有人对我说:要想回到过去,就得找到最初的起点,如果找到了,时间就会回到原来的一切。

我一直在想,我是怎样厌烦她的,直到现在————回想了过程的点滴,原来是我的大意。她就像是一朵刚烈的玫瑰花也像是蚊子血,只不过,在爱的干柴烈火的同时,打火石也要独居也会为对方留下空间思考,但这火烧得太旺,烧过了我的心田也烧过了这鸿沟。

在我结婚后的那段日子,我常常收到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没有名字也没有照片,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了抽屉里,我发现信里的她是个健谈的女人,于是,她在信中这样的引诱开头迫使我回信里过去。也许是寂寞了的缘故,我提笔写着我与妻子的忍让与乏味,慢慢的,我上厕所的次数越来越多,那是我预料着要在厕所里写信给另外一个女人的倾诉。

直到后来,她下班回家后发现了我所有的信件。

她哭了,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哭,我拿着信封在她面前沉默。我变了,现在的她变了,时间倒回得越来越快,她变年轻了许多许多,我想把我心中的话语以及以前的错误在她面前忏悔。

但我还是停止了,她相信吗?毕竟这时间倒退了很久。



我发现我此刻正把自行车停在枫叶下。

哦,最初的起点————记得我是才来这所学校的学生,只是向她问个路而所认识。因为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而所记住的。

现在,我推着自行车走在路上,是说不出的兴奋还是担忧,她正缓缓向我走来,我不想再一次失去她。那个人出现在我身旁,在我耳边说:“快去啊,快去啊。”

但我所知道的是,如果像当年那样去的话,而此刻的我将永远失去她,我欠她一个陪伴与解释。

逆流的时间从我身边停住了,而我身边的那个人也凭空消失了。

这时,她从我身边缓缓走过,我转身拉住了她的手。


文:乔莺

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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