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爆朋友圈,这部奥巴马出品的「中国制造」真敢拍

2019 VOL.474 本文由电影天堂原创,转载请联系授权



坊间一直流传这样一个段子:


如果你的鞋脱胶了,那么恭喜你,因为你买的是正品;
如果你的鞋穿了很久都完好如初,那么它可能是国产仿制。
这种说法虽然片面、夸张,但也能反映出中国制造领先世界的事实。


那么,到底是什么成就了中国制造?
美国制造为什么不如中国制造?
最近刷屏的这部纪录片,也许会给你答案——


《美国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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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纪录片的出品方之一:高地制片(Higher Ground Productions),是奥巴马夫妇创办的制片公司。
作为“奥巴马出品”的第一部电影,它可以说是“自带流量”。

当然,更关键的是这部电影以一个有趣的、反常的例子—— 一个中国企业在美国开设工厂 的故事,讨论了当前人们格外关心的现实话题:中美经济合作的可能性和局限性。


01 联 盟
2008年,美国俄亥俄州代顿市的冬天似乎异常寒冷。

因为经济危机,这里的通用汽车工厂关门了,超过一万人失去工作,当地政府财政收入也大幅下滑。

2013年,“救星”来了。
来自中国的一家汽车玻璃制造企业福耀集团,宣布买下这里废弃的通用汽车工厂,要开办一家工厂:“福耀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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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企业在美国建厂,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
但这,可以说是福耀董事长曹德旺精打细算的结果。
虽然美国的人工成本高于国内,但天然气、电力等成本都更低一些,加上当地政府的政策补贴,总体成本算下来并不比国内贵;更重要的考量是,福耀在国内的市场占有率已经达到63%,而国际市场则有待开拓。


由此看来,这将会是 双赢


福耀美国既是福耀集团拓展国际市场的重要一步,同时也为2000名代顿居民提供了工作岗位,提振了当地的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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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当地人更好地接受这家由中国人开办的工厂,曹德旺表示要入乡随俗,把它打造成完完全全的“美国工厂”,比如:管理层由美国人出任,厂区内的国旗也只挂美国的。
偶尔让美国人出戏的,是某些标语上中式英语的语法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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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都无伤大雅,福耀美国还是获得了信任和欢迎。
失业已久的美国员工们,对这份工作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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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政府还把工厂前的一条路,改名为“福耀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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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员工和中国员工也逐渐熟络,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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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看上去都很完美,

除了从福耀公司的角度——
2016年10月竣工的福耀美国,直到该年年底都没能实现盈利。

02 新 纪 元
随着时间推移,这家“美国工厂”的问题日益凸显。
工人们生产的玻璃数量跟不上客户的需求,合格率也成大问题。


于是,福耀安排几位美国管理层,来到中国总部参观学习管理经验。

这趟中国之旅,让他们大开眼界——
几十位中层员工在大会上,齐声唱《福耀之歌》:“为了一片透明,我们奋力拼搏,春满中华,福耀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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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开工前,工人们排成整齐的队伍,高喊“好!很好!可以更好”;

生产车间里,工人们眼疾手快、马不停蹄,一条流水线一天就能生产7000块玻璃。


看到这些景象,一位中文流利的美方人员和中方人员交谈后得知,中国工人每天要工作12小时,一个月只休息两天。


“美国员工就是太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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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让习惯了“每天工作8小时,周末双休”的美国工人,通过加班来供应生产?


不太现实。


中方人员告诉他,提升员工积极性的重点在于: “让他们形成一种团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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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方人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回到美国后,福耀美国也开始实验起了中式管理。

但显然,橘生淮北则为枳,不会有什么结果——
说要开每日例会,工人们根本不听指挥,站不成行,有人嚼着口香糖,一脸“WTF?”的表情;

墙上的电视,循环播放着企业宣传片,工人更是一脸疑惑:“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当管理层想方设法要提升美国员工的凝聚力、工作效率时,

越来越多的美国员工开始抱怨自己的权益受到侵害——
“告诉我为什么要把餐厅改成生产车间? “整个车间只有一个出入口,如果发生火灾,我们会被困在这。 “我绝对不会用一辆叉车同时叉两摞玻璃,太危险了。 “我在通用干了15年都没受过工伤,可现在到了福耀就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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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耀美国的种种问题,也引发了媒体和社会各界的关注。
尤其是致力于保障工人权益的UAW(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更是和福耀的美国工人里应外合,要求成立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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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曹德旺决定在美国建厂伊始,就表示坚决不要工会。

因为工会会影响企业的生产效率和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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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都不让步,一场战争就要打响。


03 无 限 战 争
美国工人对工会的呼声越来越高,甚至有人举着“组建工会”的牌子在车间里走来走去。
这显然影响到了工厂的正常运转,而福耀这边也早已决定开始平息这场“叛乱”。
曹德旺开除了约翰·高迪尔、戴维·伯罗斯两位美国高管,换成了来自中国的刘道川。他在中国待了26年,在美国待了27年,可以说是见多识广、身经百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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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一,拉拢。
圣诞节,刘组织了一场员工聚餐,对大家的辛勤劳动表示感激。
之后,又宣布为所有人增加2美元的时薪,并希望他们能接受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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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游说。
福耀从外面聘请了“劳资关系研究所”的顾问,来劝说工人拒绝工会。

“工会未必会带来好处,但支持工会一定会让你失去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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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攻坚。
经过了前两轮攻势,不少工人已经投降。
剩下来的刺儿头,则需要各个击破。
比如,给一个人安排两个人的活,最后以绩效不达标为由解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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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安插眼线,揪出私下支持工会的工人,再以各种理由辞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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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美国人还是太嫩。

“我对付这些工会的办法五花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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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终 局
是否组建工会,最终要看1500多名工人的投票。
临近投票日,关于组建工会的宣讲活动多了起来。
而福耀这边,也给出了最后的重击,他们发布声明指责“美国工会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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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福耀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反对工会的,868票。支持工会的,444票。
打败工会后,福耀继续巩固局面。

一边辞退不听话或者效率低的员工,


一边激励其他员工。
“我们将会选出10位优秀员工去中国旅游,其中还有一位幸运儿,可以住在上海的豪华酒店,那里有空中游泳池,你可以在天上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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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福耀开始实现盈利。

几经波折,事情终于发展成福耀公司所期望的样子。
但是,只要工厂里还有上千名工人在高负荷劳作,工会问题就有可能卷土重来。

除了前面的那些手段,似乎还有个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

机械自动化 代替人工劳作。



这部片子最震撼的一幕,
就是伴随着福耀管理层“我下次要做的就是把这四个人取消掉”的高谈阔论,
镜头切到了工人们打卡上下班的景象,表情轻松的他们,还没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据估计,到2030年,自动化会让3亿7千多万人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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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以28种语言在Netflix全球上线之后,引发了国内外的广泛讨论。


无论在烂番茄上,还是在豆瓣上,它都获得了很高的评价,不少人说它是“下一届奥斯卡最佳纪录片的强力候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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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纪录片涉及的内容很多,文化冲突、经济合作、工会问题以及最后的“自动化危机”。

也许它存在种种不足,但它提供了一种视角让我们认识这个多元的世界。
影片最触动我的,是一个故事主线之外的小插曲——
美方管理层来中国参观期间,他们欣赏了一场年会。

年会上,有姑娘们打着快板儿展望公司美好未来,有小伙子们举着汽车玻璃进行的灯光秀,甚至还有好几对新人举行集体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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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些他国异景,一位美方人员冲出会场,竟在走廊上哭了起来。

随行的中方人员跟上去询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我只是太开心了,感谢你和我分享你们的文化。
“我们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一个有些分歧的世界,但我们终究是一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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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部纪录片的导演,问奥巴马为什么投资这部电影时,他也说了同样主题的话:

“我们想要人们能够走出自己的舒适圈,经历和了解别人是如何生活的。如果你想和人们建立一个联系,理解他们最终和他们合作,你必须了解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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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歧和对立情绪愈发严重的今天,
我们更需要这种平和的、包容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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