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小说征文----三忍传说

三忍传说


秋风起,山中的林木渐有困意,一个个盖起了昏黄的颜色。


午夜,大蛇丸兀自醒来。他觉得“冷”。一个可化身为蛇的冷血之忍,竟然会觉得冷?

大蛇丸抚摸着身边游弋盘绕的无数蛇肢,发出犹如铁皮摩擦般沙哑的笑声。

半晌,大蛇丸起身,洞门无声开启。

盘附于石柱的千蛇君抬起了高傲的脑袋,在与大蛇丸对视时,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无限杀意。然而,下一秒,它便低下了小山般大小的头。

大蛇丸的身影只是一闪,整个人便瞬移到了千蛇的头上。他伸出长舌舔了舔嘴唇,道:“去敏城!”



一个衣着艳丽的歌舞姬端着两壶温热的清酒,刚一拉开雅间的小门,随即便被一只大手拉着,坐到了那个魁梧的男人身边。

男人大醉着,脸庞红润如檐下的灯笼,笑声狂傲,微眯着的双眼色欲荡然,不时在对身边拉弦弹唱的美人上下其手,而逃不掉其“恶行”的姬子们不时娇喘连连,屋子里一时粉香四溢,春意盎然。

忽地,本该泥醉的男人双手一沉,将身侧的两个女子一同压倒在身下,两女本能的惊呼,继而却如猫儿般缠绵在男人有力的臂弯中。

男人笑容满面,语调却清醒了几分。

“本仙人该走啦,明日再来与你们共度良宵,共入仙道!”说罢,男人起身,大手不留痕迹地一撩,不动声色地取走了刚才从门外射来,钉在梁柱上的苦无。

女人们恋恋不舍地在门口相送,嘴里道着风情万种。男人双眼发直,步履异常沉重,然而挣扎了半晌依然头也不回地离去,脸色却是愤愤然与惋惜交相辉映。

待到无人处,男人展开苦无带来的纸片,借着路边的灯红酒绿,看清了其上仅有的两个小字:敏城。

男人蹲在角落里,掏出烟袋锅,凭着烟火引燃了纸片,深吸一口,紧接着呼出了一口浊气,自语道:“果然是敏城,看来本仙人不得不走上一趟了。”

男人沉思片刻,便用手指掐灭了烟火,大步流星起身前行。

远处,秘密跟随的两个暗部长出了一口气,大人总算迷途知返,也不枉火影大人的嘱托。

不过接下来,那个男人忽然改变了方向,又贼头贼脑地溜进另一间门外挂着粉色灯笼的温泉酒家,二人不禁又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起来。


敏城街头的一家酒屋外,一个银装素裹的女子面无表情地靠着门柱在站街。

来往的酒客不时上前出言调戏,女人依旧不声不响。看惯了柔滴滴撒娇的风尘女子的大老爷们,对这位明显是被逼,又生得国色生香的女子垂涎欲滴,越是遭遇拒绝却越是激起了一丝戏谑,让人颇有一种亵渎圣女的刺激。

一个身着华丽的官老爷,趁着女人应付他人的空档,伸手在女人屁股上拧了一把,讪笑着,喷着酒气的嘴还使劲地往女人的脸上凑着。怎知,女人虽一言不发,却迅猛地使出一招“断子绝孙脚”,没见怎么用力,官爷便滚到了一边。

官老爷趴在地上,双手捂着下体,像狗一样的哀嚎,却不忘虚弱地指挥着随从去给自己报仇。不过,一干随从七八人,都没见对方如何出手,就被那面容恬静优美,却身手超绝的女人收拾了个七零八落。

女人不解恨,还要继续施暴,却突然一皱银眉,人群中突然闯进一群黑衣人,每人胸前都挂着一个硕大的“公”字牌。四周看热闹的也安静了下来。

“住手!”领头的疤面男子怒不可遏,随即他便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字据,“你忘了你欠的赌债了吗?”

女人本已握紧的拳头顿时软了下去,眼神里不禁流露出哀楚可怜。

“不要装蒜,”疤面哥生怕着了她的道,看都不看她,“如果你不履行这个条约,不在这里站街还债,以后就永远不能来敏城“公市”赌博,还有,纲手大人,这些年连本带利的数额你也要一次性还清。”

围观者众,起先都是怒骂着声讨这个面善心黑的女人出手狠毒堪比蛇蝎,不过听了“纲手大人”的名头之后,却如真遇了蛇蝎般一窝蜂地散了,连刚才倒地不起的被踢了小弟弟的那个官爷,也夹着两腿蹦跳着跑开,比兔子都能快上几分。

被唤作“纲手”的女人此时怒目圆睁,胸前高耸的两片雪白,随着呼吸高低起伏。疤面哥咽了口吐沫,两腿不自觉地抖个不停,那一纸欠条,对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有多大的约束力,他实在难以确定。至于他带来的那些喽啰,早已大气都不敢出了。

好在纲手似乎顾忌有加,此时一动不动,好似真个被吓住了。疤面哥用手擦了擦光头上早已冷却的汗液,“这样,这样就对了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让你站街都是看得起你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你的真实年龄……”话还没说完,疤面哥人已经飞到了空中。

在空中疤面哥还在琢磨着语气是不是太重了些,或许不该提到一个女人尤其是这么可怕的女人的年龄……不过很快脑子里就变成了一片空白,因为他重重砸在了身后数米外的一堵墙上,活脱脱变成了一幅人体壁画。

纲手拍了拍手,不屑道:“竟敢要爆我的年龄……堂堂三忍,岂是你这个连出场名字都没有的家伙能亵渎的吗?”话了,还小嘴微张轻啐了一口。

那些疤面带来的喽啰们,此时早已魂飞魄散了。纲手随意地指着其中一个,道:“回去告诉你们老大,今晚开局,我去!”

翌日晨。

纲手提了一个精致的黑色手提箱出现在街角的一家拉面店。

她的脸上没有一夜鏖战后的疲惫,此时正面无表情地吃着面前的海鲜拉面。

一个长发飘飘,笑容温柔的男子正巧路过,看着纲手婀娜的背影讪讪一笑,准备施展魅力攻击好俘获这只野生的“人妻”。

不过到了近前,长发却忽然抽风般颤抖个不停,不光是因为他看准了这女人是万万不该招惹的“赌疯子”纲手,还有其身旁满满一箱子的纸钞、金币,和数十只戴着戒指的血淋淋的手指头。

纲手对长发的窘态视而不见,只是淡淡地问道:“今夕是何年?今朝是某天?”

长发龇牙咧嘴,道:“今天,今天是‘火舞节’……”。不过等他抬头的时候,面前的凶神却早已不见了踪影,桌子上空留了几枚铜板舞动着旋转。

纲手知道了自己能赢的原因。在赌坊敏城的荒诞日子源远流长,竟使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他。


三十年前,木叶忍村与沙忍村的战场。

自来也此时坐在山脚的一颗歪脖树下哼哼唧唧,纲手在用治疗忍术为他疗腿伤。大蛇丸站住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监视着四周的动静。

“这样可以坚持到援兵到来了。”纲手停止了查克拉治疗。

“你再帮我看看左手,好疼啊,哎呦哟!”自来也赖巴巴地缠着纲手撒娇,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纲手呼之欲出的酥胸。

“不许看师妹的胸!”大蛇丸没好气地道。

纲手刹时红了脸,然后娇滴滴地对着自来也的厚脸皮使出了巨力之掌。自来也随即飞到空中,摔落一旁,鼻孔窜血地晕了过去。

纲手走到大蛇丸的身边,关切地抓起大蛇丸流血的左手,想为他疗伤。大蛇丸目视前方,忽然毫无征兆地拉住了纲手的手。

纲手涨红了脸,象征性地抗拒了一番,却无法真正抽离那只温热有力的手,于是便羞答答得任由他拉着。良久,纲手倚靠在了大蛇丸的肩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战争。”纲手忧郁道,她语调哀伤,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而我们都是被熊熊战火燃烧的落叶,最终的下场只有灰飞烟灭。”大蛇丸语音变得沙哑。

“不管怎样,我们都必须坚持……为了木叶,也为了我们的未来。”纲手紧紧地握住大蛇丸的手。

大蛇丸此时回过头来,轻轻抚弄了一下纲手蓬乱的头发,脸上浮现温柔的笑容。

“我不管木叶,也不管什么未来,我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你!”话了,大蛇丸吻上了纲手的额头,纲手羞涩着,身体因激动而颤抖。

先前一直装晕的自来也,眯眼偷看着这一切,嘴唇刹时撅起了老高。

忽地,大蛇丸将纲手推开,并在自身后退的时候,飞快地结了一个防御手印,纲手和倒地的自来也瞬间被笼罩在了黄色的防御忍罩下。

一阵烟雾过后,三人隐藏的山脚处周围,突兀地出现了遍地的手里剑和苦无,还有面目狰狞的二十余名沙忍村的忍者。

“你们几个老实投降,还能有个活……”为首之人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大蛇丸已然飞跃而起。他从口中吐出了一柄长剑,直接飞刺入了为首那人的咽喉,其余之人也在他犹如舞蹈的瞬移中,纷纷倒地。

短短一瞬,大蛇丸便解决了这么多敌对的忍者,可是他的眼中却没有胜利的喜悦,满是兔死狐悲的忧伤。

防御忍术消失,纲手和自来也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些倒下的沙忍,有几个人的面孔甚至还是孩子。纲手默默地来到大蛇丸的身边,想拉起她依然流血的手,却被冰冷的寒意包围,她不由得抱起双肩。

大蛇丸嗜血地眼神渐淡,他挥手拔掉了插在身上的数支苦无,他凝望着远方,无尽悲凉道:“你所谓的未来,这些无名之人即是基石。”

忽地一个手里剑旋转腾挪,眼看着逼到了纲手身前。

“噗!”皮肉爆破之声传来,大蛇丸用身体挡住了射向纲手的暗器,阳光被地上的某件武器反射,一脸劫后余生的纲手,分明看到他脸上的阳光在舞动,在微笑。

那天正是一年一度的“火舞节”。


“为什么?”自来也绝望地嘶吼着。

数十名暗部收拢着包围圈,大蛇丸却始终专注在实验台上,对外界毫不在意。

那个被用来实验的对象,此时好似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不停地在抽搐,幸而水晶的盖子隔绝了他的哀鸣。

忽地,实验体停了下来,他身上原本粗糙的肌肤迅速变得轻盈透明,掺杂了白发的秃顶脑瓜,也开始被青丝盘绕,眨眼的功夫一个迟暮老人竟然变成了一个焕发青春的壮年。

然而还没等这份喜悦真正降临,大蛇丸突然用舌头卷着手里剑,在实验体的脖子上一抹,一刀割喉即宣告终结。

此时大蛇丸才转过头,双眼空洞,了无生气,不过好似对多年的挚友拔刀相向并不意外。

“生命是如此脆弱,”大蛇丸伸出长舌舔了舔嘴唇,“强者为何不能永存?”

自来也看了看四周,幽闭的山洞里摆满了大型的培养器皿,无数的断臂残肢,即是无数个生命。他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说的是你自己的长生吧,你又有什么权利抹杀别人的生命”。

“物竞天择。”大蛇丸瘆瘆地笑,笑声凄厉,宛如被剁掉了尾巴的长蛇。他长长的舌头伸出口外,不断拉长,在身体四周摇摆游弋,整个人的皮肤也开始长出鳞片来,“而你也并不是别人眼中那么无私。”那长舌忽地钻过人群,向门外射去。

“不好,快拦住他!”自来也吼道。

“忍法,千面之蛇!”没看到大蛇丸如何结印,他的身体竟化作了成百上千条蛇,从实验室的地面上、从各种管道旁侧、还有大小门禁,蜂拥着向外逃窜,即便自来也和暗部消灭了绝大部分,但明眼人都知道,抓捕大蛇丸的计划泡汤了。


两日后。

纲手的病床边,自来也换上了一束新花。看着病榻上的佳人昏迷不醒,并日渐憔悴,自来也心如刀绞,但即使身为传说中的三忍之一,他此时却仍然束手无策。

自来也握着纲手的手,眼里噙着泪。窗外的阳光洒落,落在纲手皱纹横生的脸上,自来也心乱如麻,他此时想起了大蛇丸临别的那句,“你也并不是别人眼中那么无私”。是啊,自来也无法否认自己一直以来的醋意,就连这次抓捕也搞得好像要清除情敌般龌龊。

他想起旧日,每次三人小队遇到危险时,都是大蛇丸舍身救助他与纲手,自己却总是那么无用……而这次遇袭,没了大蛇丸的他与纲手,彻底丧失了活力……也许,大蛇丸他,是对的。

一个戴着眼镜的小男孩探头探脑地向着病床看了许久,自来也没心机的招了招手。小男孩蹦跳着跑进来,随手甩给了自来也一个卷轴。

自来也皱了皱眉,警惕的拉开卷轴,里面是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字注解,中心是几个压缩了查克拉的字符,分别是“波、若、华、萦、索……”

“这是,大蛇丸的禁术,‘秽土转生’……这是,这是‘返老还童’!”自来也有点失声地叫着。

小男孩顾自地在纲手的床边探寻着,“这就是雨影的招牌忍术----‘冬眠之术’啊,受了这个术便会昏迷不醒,并在睡梦中慢慢衰老死去……”

“也许你该试试大蛇丸的‘返老还童’之术,如果不行,也就只能用‘秽土转生’了……我明白了,原来大蛇丸千辛万苦创造这两个术都是为了这个女人哦。”小男孩无比老道的分析着。

“我该走啦!”当自来也眼神不善地盯着小男孩时,他忽地化作一阵青烟,蓦然随风而逝。

“哼,早知你是影分身,不过你到底是谁?!”自来也喃喃,看了看手里的卷轴,又看了看病榻上的纲手,似乎做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做的不错。”大蛇丸舔着嘴唇赞许道。

“现在我可以说我的名字了吧?”小男孩老道的神态成熟无比,年少的躯体中散发着成人的狡黠。

大蛇丸报以不置可否的微笑。

“兜,我的名字是兜。以后罩着我啊!”小男孩扶了扶眼镜,神气活现地说。


茫茫树海,如在晚霞里哽咽着过往,随着风低沉地舞动,天空上,一只飞鸟皆无。

纲手此时的面容宛如少女,绿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身体的高低腾挪飘荡在林间,如一个精灵一般轻盈悠然。

忽地,纲手停下脚步,立在一棵老树的枝杈上,树下一颗数百丈长的白色麟蛇盘亘四周,蛇头上,一个人在对她含笑凝视。

“大蛇丸……”纲手喃喃。

大蛇丸人影一虚,直接出现在了纲手身侧,他一把便揽她入怀。

纲手止不住此刻心脏的狂跳,更难以抗拒大蛇丸温柔的拥抱。

“我……整个村子现在都在抓你,你为何……”纲手看着大蛇丸的眼睛,语气焦急。

没见大蛇丸如何出手,他的两只手指蓦然轻压住了她的唇。他含笑看着她,风住云栖,林中野兽也消掩了呢喃,此刻她在他的怀中仿佛置身在只有他们二人的世界。


“到了。”大蛇丸移开挡住纲手眼睛的手,一个广阔的瀑布如从天而降,映入了纲手的眼帘。适时,阳光普照,瀑布两岸的花树争相斗艳般婀娜,水中的鱼儿也如跳龙门般飞跃。

“那里便是我们的家。”大蛇丸遥遥指了指瀑布下,清流小溪路过的那个茅屋,他的眼内柔情似水。

纲手的身子在大蛇丸的肩下颤抖,继而换成了哽咽,她伏在他的胸膛上哭泣,她的心里在剧烈地挣扎。

“今天是‘火舞节’。”一想到这个,她的眼神回复清明。她换上微笑回报他眼神的关切,在他眉头舒展时,她将一只苦无刺入了他的胸膛。

大蛇丸依然在笑,仿佛被刺的心脏不在自己的腹中一般。他的嘴角渗着浓浓的血,那血阴黑粘稠,不甘坠落。

纲手伏在他的胸膛,听他的心跳逐渐微弱,直到他闭眼前的那一刻,他依然在微笑地看着她。她的脸上也挂满了笑意,自语道:“别急,我随后就到。”

高凛的空中,一抹殷红绽放,两片花瓣随风飘摇,似乎他们想抓住风的味道,不过后来,纷纷学起了坠落的气泡。


纲手直挺挺地看着棚顶的灯发呆,自来也似乎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大蛇丸是如何被那只白鳞蛇衔了去,暗部是如何用尽全力救援纲手,后面又是如何追捕围攻那只白鳞蛇……他丝毫不敢提那日的细节,也不敢想象纲手时如何受的致命伤,他怕与他的担忧重合。

纲手只是盯着棚顶的灯。末了,自来也叹了一口气,起身准备离去。纲手忽道:“从此以后,木叶于我,两不相欠。”

自来也面无表情,心里却只剩了苦笑。


天当正午,秋意淡漠,街上行人寥寥,仅有的几个露头之人,也在无声地忙碌,好似世人都在攒着精气神,备着晚上的“火舞节”。

“拿酒来!”酒肆里,纲手身前已然铺满了大小十数个酒壶。她气色很好,脸颊红润,却丝毫不存醉意。

“世人皆醉,我也醉,我不愿独醒,”纲手呷了一口酒,看着身旁的那只粉色的小猪道。

“前半生我好大喜功,今日起,我要与世无争。”纲手亲昵地抚摸了一下小猪的头,小猪开心地哼了几声。

街上忽然骚乱起,无数日出蛰伏的百姓开始奔跑着逃命。纲手皱了一下眉头,神情恍惚了一秒。

“该来的还是会来。”放下酒杯,她将小猪抱起,藏在了胸前两朵玉峰的夹缝中,“今日起,就唤你做‘豚豚’”吧。

不远处,石庙外,千蛇君在狂舞,它的尾巴横扫一切,建筑崩塌,生灵四散。


逆着阳光看去,天空中陡现一个黑点由远及近,适时蛤蟆文太从天而降,重重地将千蛇踩在脚下,自来也不忘摆了一个傻气雷人的造型。

“英雄出场,准备救美!”自来也义正言辞。不过当他环顾四周时,眼中见只有大蛇丸的千蛇,却看不到纲手的蛞蝓,刹时有点泄气。

“我并不想杀你。”大蛇丸站在千蛇头上对着自来也平淡地说,有意无意的他看了一眼纲手藏身的方向。

“我想杀你。”自来也瞪大了眼睛,眼睛里充满了决绝。

“忍法,千针地藏!”此时他满头黑发逐渐变白,变硬,如针般坚韧,包裹住自身,又不断从刁钻的角度向大蛇丸射去。

大蛇丸嘿嘿一笑,口中道:“潜影蛇肢!”随即,他扬起袖口,数支剧毒之蛇直射自来也面门。

与此同时,千蛇君吐落嘴中的鲜血,向着蛤蟆文太吐着信子,一副想吃人的模样,文太却一声叹息,耷拉着眼皮,嘟囔了一句,“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个冷酷模样。”千蛇哈哈一笑,“你却是猪一样胖了!来,臭蛤蟆,吃我一招!”

一时间,二人二兽,你来我往斗在一起。


纲手不为所动,她看着战场上两个曾经如此熟悉的面孔,现在却一点点在记忆的深处模糊。身边,那只猪在好奇地看着近前无数的蛞蝓趴在受伤之人身上。那些原本哼哼唧唧叫痛的人,渐渐地恢复了力气。

争斗的动静越来越大,转眼到了晚饭时间。

纲手提起酒肆门外的拴马木头,手刀起落便将之一分为二。她稍看了看远方那还未分出输赢的战场,手中怪力喷涌。

战团中,几乎同时,两人都发现了飞射而来的木头,不敢大意,纷纷收招抵御,不过自来也还是被木头的余威振出了一口老血;而大蛇丸也在自来也面前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被振得不住颤抖的手。他们看向遥远之处的纲手时,纲手的声音正震耳欲聋浩浩荡荡地传来:“人是铁,饭是钢,先吃饭!”

大蛇丸微微一笑,收招便向着纲手奔去;自来也苦涩地咽了一口唾液,摇了摇头;大蛇和蛤蟆也淡定地对视,多少还有一点惺惺相惜。


三人围坐一桌。纲手提着酒壶先给二人各自斟满了酒杯,也不说话,举头便干了。

大蛇丸神情自若,眼中无悲无喜,默默地跟了一杯。只有自来也,双手环抱着双肩,眼神在那二人之间徘徊不定。

“吃了这顿,我们便是路人。”纲手放下杯子,随即又斟满。

“我会杀了你。”自来也对着大蛇丸喘着粗气。

“我求长生,只为与你生生相伴。”大蛇丸举杯一饮而尽,此刻含情脉脉地看着纲手。

“哈哈,长生!”纲手将小猪驱向一旁,好似不想让它听到这个无聊的笑话般,“从我杀你那一刻,你就该知道,你我不同路。”

自来也想砸了桌子表达愤怒,却见纲手要杀人的目光盯着,他滑溜道:“我还是要杀你,这是火影的意志。”他看着大蛇丸那不动声色举重若轻的样子就来气。

大蛇丸沉默良久,脸上的微笑未变,一如当年在瀑布前,他对这个女人恨不起来,但也不会勉强,也许这样的情感只能放在一个人的心里枯萎腐烂。

“我会等你。”寥寥数语,纲手脸颊更红润了几分。

自来也终于忍不住,从座下拿起了一个酒壶,对口喝了起来,少倾便见底,他用袖子抹了抹嘴,换上了一副泼皮脸,“别看你救了我那么多次,现如今,我却只想杀你。”

大蛇丸缓缓回过头来,此时才正视于他,“所以我不想杀你,你的命早已是我的。”

“我杀不掉,我便让我的徒弟继续杀你。”自来也欣慰地想起那个黄毛小子。忽地,一丝浓稠冷意降临,瞬间就冰封了自来也的意识,他如坠冰窖;然而下一瞬,四周骤然升温,又恢复了春意盎然。

“不要逼我杀你,虽然我也一直讨厌你。”大蛇丸轻描淡写地说。

有那么一刹,自来也退缩了,转瞬,他又不得不让自己忘记那刺骨的恐惧,好在他想起成为忍者时的誓言,“……不论强敌多可怕,勿忘忍村是我家……为了村子的安全,我愿杀尽一切反徒……”自来也的眼神终于凌厉起来。

在两人的查克拉碰撞,几乎要掀了房盖子的时候,纲手忽地抓起两人的手臂离席。

少倾,三人并肩站在酒肆的屋顶,头上是一轮明月。

“都说‘火舞节’的月亮最美,不如我们赏个月吧。”打着酒隔的纲手此时眼神迷醉,惹人怜惜。

不远处,没了争斗的城廓内,华彩昭昭,烟火辉煌。

纲手握紧二人的手,清唱起一首歌谣:

少年不知愁滋味,

莫笑,莫笑,

木叶能在水中飘,

莫摇,莫摇,

江山代代出人杰,

贪生怕死是草包。

大蛇丸与自来也不自觉的随声附和,似乎想起了儿时一起求学、少年时一起执行任务的记忆碎片......那些拼凑在一起的,却是最美丽又最质朴的关于“友谊”的美好。

凌晨时分,大蛇丸无声离去,只给纲手留下一字符,上书“我等你。”无数最优秀的赏金猎人和高人一等的影级上忍都曾追踪过他,但却无一建功。

在自来也与风风火火赶来招他回去的暗部汇合之前,纲手早已消隐在又一座茫茫赌城内。

从此赌坊间,便多了一个总是带着粉色小猪、逢赌必输的“超级肥羊”!而木叶忍村,则多了一个热衷改造温泉的“好色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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