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迷日更17:打仗时再喊我回来之那一年,我和神仙湾哨所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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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过兵的人都知道,神仙湾哨所位于喀喇昆仑山、海拔5380米,是全军最高的哨卡。那里常年平均气温低于零度,冬季长达6个多月,氧气含量不到平地的45%,而紫外线强度却高出50%,1982年,中央军委授予神仙湾哨所“喀喇昆仑钢铁哨卡”荣誉称号。哨所之所以叫做神仙湾,其实是个形象的说法,意指只有神通广大的神仙才能经受得住这样严酷恶劣的环境考验。

新兵训练结束后的第二天早晨,全团新兵集合在训练场等待分配,我们背着肯包,提着行囊准备奔赴新的部队,军务参谋拿着名册大声呼点,点到我时,我清楚地听到自己的新部队是边防XX团。班长把我拽出了队列,小声说:“你要去神仙湾了,哪里很艰苦,要有思想准备。”然后给我一个紧紧的拥抱。我当时心里有些小激动,神仙湾不就是哪个英雄的集体吗?新兵期间团里专门组织学习了神仙湾哨所先进事迹,我还写了心得体会,在哪样的神圣的地方当兵,说不准我也能成为英雄。年轻气盛的我,被英雄情结所吸引,完全忘记了它超忽想象的艰苦。

上午十一点左右,分兵结束,分到XX边防团的六十多名新兵被统一带到新兵团四营十连,带兵干部告诉我们,按照上级要求,我们休整一天,明天早晨出发,暂时在十连食宿。安顿行礼时我才注意到,新兵连和我分到一块的还有九个人,其中小王和小谢还是老乡,平时我们关系很好,这下更开心了,好朋友又能够一起并肩战斗了。那一天,闲下来的我们海阔天空地聊天,畅想未来,相互鼓励,豪情万丈,急不可待地想早点融入那个光荣的集体。

第二天早饭后我们整装待发,刚登上车,就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一看是带兵干部,他让我带上行囊下车,我有些莫名其妙,下车后,带兵干部旁边站着一名少校军官,他面带微笑地核实了我的名字,然后问我是不是高中毕业,有没有参加高考,考试成绩怎么样,等等,我如实回答,少校军官似乎很满意,他和带兵干部互相敬礼告别,带着我上了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我隐约感觉到,神仙湾可能去不了。果然,少校军官在车上告诉我,他所在的A军区某教导大队近期有紧急任务,需要一名我这样条件的新战士。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内心却很抵触,我的英雄梦,我的好朋友离我越来越远,我狠自己,为什么不说假话?我也狠少校军官,最起码应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吧?至少让我和战友们留个联络信息,可狠又能怎样,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就这样,我和神仙湾哨所擦肩而过,不,应该是失去了走进他的最好时机。

再次见到小王和小谢,已经是一年后的夏天。新兵分别后三个月左右,我通过别的战友联系上了他俩,两个人经过适应性训练后都上了神仙湾,回信说他们在山上过着舒服的神仙日子,还说替我实现了神仙湾梦想,我们相约探亲时见面。

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小王和小谢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面前,尽管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个人皮肤紫黑,嘴唇干裂,面容憔悴,眼神有些呆滞,和一年前判若两人,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紧紧的抱住他们很久才松开。他俩有一个要求,让我请假带着上街转转,想看看行人,想看看绿色,想看看能看到的一切。

我们走在古城喀什的大街上,小王和小谢异常兴奋,就像一岁的婴儿,他们对什么都好奇,看到什么都开心,就这样走走看看了三个多小时,我们找了一家饭馆吃饭,坐下后两个人才渐渐平静下来,小谢问:“想知道我们在哨所最怕什么吗?”“缺氧。”我回答。“错,你再说两个答案。”“寒冷、紫外线。”我和小谢继续问答。小王开口了:“都不是,是孤独、是寂寞。”“你真以为我们过着神仙日子?风吹石头跑,氧气吃不饱一点都不担心,白天兵看兵,晚上数星星才是最难熬的。”小谢补充道。小王接着说:“在神仙湾,身体上的苦不算什么,内心的寂寞才最要命,刚才在街上,我还听见有人说这两个兵好傻,好黑,真想给他们一拳,但我忍住了,咱不能给神仙湾丢脸!”

是啊,那个我曾经梦寐以求的荣誉之地却实实在在的是个暗黑之所,它无情地摧残着战友们的身心,为了祖国的安全,为了人民的幸福,将士们象丰碑一样坚毅地挺立着,守卫着,直到离开的那一天。三年后,小王和小谢都复员了,他俩没有回老家,留在新疆做了支边干部,而我,依然没有机会去神仙湾服役,但每每谈到神仙湾,我们还是激情澎湃,热血沸腾,我们祈祷,所有守护神仙湾的将士们健康平安,永远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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