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对话李亦燃:京城文艺圈的狂狷才子

悠阅小编有幸采访到京城文艺圈一枚特立独行的年轻人,他是艺术家,是作家,是影视编剧,也是媒体人,多重身份在他身上竟能和谐融会,他就是李亦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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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 李亦燃在法国普罗旺斯

自我介绍

美术学院雕塑系出身,捏泥烧陶,抽烟喝酒,昏天暗地胡闹,欢天喜地谈恋爱,好读书不求甚解,退学,北漂,写小说,为糊口遂码字,庆幸未沦为脑力民工,阴差阳错进京城戏剧圈,竟小有所成,做客媒体,大为不适,索性不管不顾,混蛋到底,游山玩水,游离影视编剧与纪录片工作,竟愈发上瘾,赢了点俗世薄幸名,倒也真讨了生活,有了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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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燃部分纪录片作品

悠阅对话李亦燃

悠:你涉猎领域之广令人惊奇,感觉你是一个很会玩的狂狷才子,不知道你对自己如何定位?

李:看起来有点不务正业吧,遇到不同的机会时就愿意尝试,喜欢做些“没用”的事,我总说自己是无用之人,但也坚信“无用即大用,废物即尤物”的歪理,虽然涉猎了许多领域,但终究没逃出文艺的圈套,科学领域注定是没戏了,至于定位,目前靠笔杆子吃饭,没饿着,也没大富,活得勉强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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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雕塑《天工开物》


悠:你在每个领域都获得了一些名声,尤其在北京戏剧圈,你曾是最炙手可热的剧评人,还执笔了贾平凹老师的《废都》的话剧编剧,可后来你为什么离开了戏剧圈,有没有想过在某一方面深度挖掘?
李:谈不上什么名声,朋友们抬举,稀里糊涂混了点薄幸名。2010年的时候给一些媒体写戏剧专栏,我不写捧臭脚的水文,也就得罪了许多人,但也收获了许多朋友,有人成了暖壶,有人成了夜壶,都挺好。写《废都》完全是机缘巧合,我当时一共两个人写,如今想起来,很珍贵的一段经历,投资方做了一次剧本朗读会,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没促成,但我拿到了全款编剧费,倒也欣慰。离开戏剧圈也是顺其自然的事,合久必分嘛。目前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纪录片创作和影视编剧上,深度挖掘为的是养家糊口,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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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陶艺《政治老师》


悠: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退学的?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决定北漂的?这两件事对你的人生有着怎样的影响?
李:在西安美术学院读大四那年,因为长期旷课,校领导杀鸡儆猴,我不幸沦为“鸡”,在校方决定开除前,我主动退学,也算挽回薄面。08年窝家里写小说写剧本,忽悠一大帮子人跟着我排戏演出,顺道在电视台独立做了一档小节目,但那时西安没这方面土壤,我生活上太落魄了,就不管不顾去了北京,愣头青吧。如今回头看,万事皆有因,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悠:你是如何从美术学院雕塑系出身的艺术家,摇身一变成为影视编剧与纪录片工作者的?
李:迷恋造型视觉艺术,学院派的雕塑基础训练完善了我的观察方式,对我日后无论做什么行业都有着很大的帮助。后来码字,其实只是换了一种媒介,曾经用画笔和泥土来塑造形象,如今用文字诠释故事间的起承转合,这两者完全是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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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油画《山海经》


悠:从你的陶艺和绘画作品中,能够看出非常大胆叛逆,带有强烈的个人色彩,那么作为一个编剧,一个纪录片工作者,你的每一部纪录片都是在CCTV9播出,对于体制,你是否感到压抑与束缚?
李:20出头的年纪,除了愤怒还能有什么?没什么个人色彩,最多算是“自恋”吧,反正就是跟某种无形的力量对着干,就是较劲不服气,荷尔蒙太旺盛了,哈哈。做纪录片的经历实在是太魔幻了,真正入行才两年时间,非常不经意的机缘,当时中央台的总监和导演和我一聊,就那么定了,一切都特别的简单,当晚我们聊了整整一通宵,我提笔就上,第一部作品是四集的《牡丹》,2014年的开年特别节目,我任总撰稿,写完就去了戛纳,反响挺好。后来一口气又写了好几部,拿了些奖。体制一定是压抑和束缚的,但也特别历练人,你得戴着手铐脚镣跳舞,全国十几亿观众都以挑出中央台的错为乐,能没压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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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油画《山海经》****


悠:文学创作,是过去式还是进行式?你更偏好于哪种题材?
李:2008年时写长篇小说,后来发现自己原来也能一口气码出几十万字,后来写专栏,写片子,是过去式也是进行式吧,但也没停,就是你得保持对文字的一种感觉。至于题材,因为受经典文学教育,看来看去还是名著好看,喜欢毛姆,加缪,卡夫卡。我一度觉得只有他们的东西才能叫文学。


悠:看你的微信朋友圈,知道这一段时间你在游历欧洲,走了许多国家,这一趟采风对于你的艺术创作,是否有新的刺激?
李:最近一个月,我一直在欧洲,从法国,西班牙到葡萄牙,就那么走着,一路开车,完全的在路上。一方面是为了手头的一个片子在做具体工作,另一方面完全是散散心。我喜欢出行,去那些对我而言全新的地方,去体会另一种生活,见更多有趣的人,那些未知的兴奋和恐惧,都是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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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油画《创世纪》


悠:84年生人的你,刚过而立之年,在这个年纪,你已然走遍了中国的大江南北,也走向了世界的山山水水,在外人眼里,你有着令人羡慕的洒脱生活,对此,你是否满足?
李:31岁了,想想挺快的,干了那么多不着调的事,没心没肺的到处游荡。我挺自私的,不对世界负责也不要这个世界对我负责,但我讲规矩,权利义务对等,有成就了就择人分享,栽跟头了就悄悄爬起来,最怕成为别人口中的“麻烦”,这样挺好,最起码保持了基本的荣誉感。总体说还算满意,却从未满足。


悠:婚姻生活对你意味着什么?你如何权衡艺术创作和生活的琐碎?
李:以前从来没想过结婚,就想混蛋的过这一辈子,后来遇到我太太,价值观相同,像是自己的一面镜子,顺其自然的结婚了,她小我七岁,极度聪明,聪明到让人看不出她聪明。我对我太太说“早知道婚姻这么有趣,早娶你了”,我这么说,艺术和生活就不冲突,生活面前,艺术是个屁,但没这个屁还不行,总得有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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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油画《乾坤错》


悠:你即将为人父,在这个人生的又一次身份转折点上,你是否感到紧张?
李:知道我太太怀孕的时候,是冬天,我那时在德国,像是突如其来的惊喜,当然更多的是慌乱。那一天柏林正在下雨,我一个人在雨里走了很长时间,特别冷,我走过布莱希特剧院时,就一个感觉,这一切太他妈戏剧了。


悠:对于今天国内的整个艺术大环境,整个影视氛围,你最直观的感受是什么?
李:这问题特空洞,但也不得不说,要不我自黑一下吧,我觉得今天国内的艺术环境特别不好,因为像我这样的废物都能干这一行,你说这一行能好的了吗?门槛太低了!好了,我回答完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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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描《何典》

悠:一句话,你如何看待未来?
李:该来的都会来,怕也没用,想也没辙,都接着吧,做点事挣点钱,留点理想留点愤怒,亮出牙齿变本加厉的好好活着。

最后感谢李亦燃作客悠阅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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