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小长假的第二天,去看了贾樟柯的电影《江湖儿女》,严格来说,这不是一部商业电影,与同期上映的其他电影相比,明显弱了一点。
没有更多的流量明星,讲述的还是三段式的百姓故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以往的江湖,以男性为主导地位,这部江湖儿女中的主角巧巧,本来想成为大哥的女人,最后自己活成了大哥。
贾樟柯用外化的“江湖”外壳,讲述了一个最为平常,也最能打动人心的故事。
相信每一个真正看懂这部电影的人,会有共鸣,会有感动。
如果我想对巧巧说一句话,我想和她说,女人最后的归宿,永远都是你自己。
2001年的山西大同,一个废弃的煤矿小镇上,斌哥和巧巧是一对恋人,斌哥是这个小镇的“地头蛇”,呼风唤雨,可以替人平事,因此受社会上各色人等的追捧,出门坐车,想办事,有小弟,就连抽烟都是小弟亲自给点火。
斌哥特别享受这种特殊的礼遇,这个江湖里,他绝对是权利的主宰。
巧巧不是江湖中人,她是大哥的女人,她想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婚姻,给自己的父亲买套房子,过平淡宁静的小日子,
斌哥可以帮助巧巧实现她这个梦想,每天巧巧和斌哥一起混迹于歌厅、舞厅、麻将馆,但巧巧内心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每次一提到结婚,斌哥的犹豫,总让巧巧失望…… …… ……
巧巧不明白,斌哥眷恋着自己的江湖,他再疼爱自己的女人,她只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不可能变成他生活中的全部。
斌哥不懂,巧巧本是个泼辣能干的女人,只有在斌哥面前,极尽温柔,因为她最爱斌哥,斌哥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为了斌哥,巧巧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愿望美好,现实无情。
闹市区的两声枪响,将巧巧从前对自己幸福的种种假设,统统打碎。
她付出的代价是五年的牢狱之灾,同时为了她最心爱的斌哥,她自己扛下所有的罪名。
斌哥因此只判了一年就出狱。
巧巧在监狱的五年,自己的父亲离世,斌哥没有来看过自己一次,斌哥的消息还是自己的好闺蜜告诉自己的。
巧巧依然相信,斌哥在外面等着她。她这五年还是值得的。
五年后的(在奉节)再次相见,斌哥已经是别人的男朋友,因为当年的事情,那个江湖不再属于他,早已没有往日的风光。
面对成熟稳重的巧巧,斌哥显得软弱许多,想回到大同重新开始两个人的生活,却没有勇气面对现实,无法接受当年跟随自己的小弟和马仔开着豪车出现在小镇,无法接受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出现在小镇,为什么衣锦还乡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为什么当年混的不如自己的人,如今都比自己过得好?
巧巧内心真正的变化,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她开始考虑自己未来生活的走向。在最短时间内,经历了从失望到绝望的全部过程。
真正明白了,自己才是自己真正的归宿。
许多年之后,巧巧成了真正的大姐大,成了麻将社的女老板,一身黑衣,无所畏惧,一个人活成了一支队伍,百毒不侵,铁骨铮铮。
只有一个人,是她的软肋。是她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
斌哥再次出现在巧巧面前,坐着轮椅,状态不佳,只有在处于危难的时候,想起,全大同只有巧巧不会笑话他。
此时此刻,两个人的身份和最初不同的是,巧巧现在是“江湖”中人,斌哥成了需要巧巧照顾和保护的那个男人。
如此的身份调换,让斌哥无所适从,他以为自己还是大哥,像当年一样,是规则的制定者,全然忘了麻将社真正的主人是巧巧,不是他。
事隔这么多年之后,早已没有了江湖,就算有江湖,这江湖早已不是他的江湖。
这是属于巧巧的天地,若说江湖,这是属于巧巧的江湖,她是这里绝对的权威,真正的主宰。
她和当年一样,辛苦地照顾斌哥,昔日跟随斌哥的人笑话斌哥的时候,巧巧又像当年一样,维护斌哥的尊严,用茶壶猛砸对方的头…… …… ……
斌哥又又又和当年一样,不顾巧巧的内心感受,更关注自我感受,在可以下地自由行走的时候,和当年一样,没有和巧巧当面告别,两个字,走了。
再次留下巧巧一个人站在麻将社的门口,孤单地遥望…… …… ……
开始时出现在麻将社的巧巧,对自己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最后站在麻将社的巧巧,体会到伤心是一种说不出的痛…… …… ……
就算整个小镇的每条街道上都布满摄像头,留得住一个人,留不住那个人的心!
巧巧历经了前后十七年,从大同到奉节,再从奉节回到大同,终于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归宿,每个女人最后的归宿,从来都是她自己。
每个女人的幸福最终都将由自己亲手创造。
如同潇洒走一回中的一句歌词: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如果这世间有如果,巧巧多么希望自己永远是斌哥身边的那个小女人,而不是现在大姐大。
每个女人的愿望,不都是这个吗?
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