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芽尖尖

一个月前陪妈妈去拔杂草,在拔草的过程中发现一种草的根系特别发达,就和妈妈聊了起来,才知道稗草还有这么一个有意思的由来。

很久很久以前,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炊烟袅袅的村庄,鸡鸣狗吠的巷陌,生活祥和安宁,但也充满了惶恐。靠天吃饭的日子让人不得不对上天充满了敬畏之心。有一天,下界的子民听说玉皇大帝要下来视察世间的万物,大家诚惶诚恐。因为没见过、不了解玉帝,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玉帝要视察万物,凡间的子民担心玉帝的金口银牙破坏了他们的生计,就派了一个稍微有头有脸的人捧着没有任何用处的一棵草走到了他的面前,玉帝看了看就说了一句话:此物遇水就生根。臣民心口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但也因为玉帝的金口玉言给劳作的臣民带来了无限的烦恼。

稗草是一种极富生命力的野草。细长细长的叶子,绿油油的颜色,根须特别发达。刚刚出水的稗草和水稻没什么区别,没有足够的田间劳作经验的人是分不清间杂在水稻中的稗草。所以乡村中就有长辈以分不清稗草与水稻来斥责晚辈的不作为或不成器。小时候就知道田间有这么一种生命力极强又让人极不省心的草,但只知乡名不知其学名。春天一到,稗草就出土了,比别的植物更早仰望春日的阳光。刚出土那会儿,嫩黄的草色,一丛丛、一簇簇,长在千人踏万人踩的路边,还有广袤荒芜的田间,只要有泥土的地方就看得见它的身影。最开始根系不深,稍稍用一点点力气就可连根拔起;根茎娇嫩,一掐就是一汪水,脆生生的感觉。出土之后就是一阵疯长,过了几天就看不到它那娇滴滴的模样了。拼命地壮大根系、扩大地盘,经过一段日子的韬光养晦,它差不多就熬出头了,别人想动它一个小指头就得费好大的功夫了。当春天的万物逐一睁开惺忪的睡眼时,它已经可以迎风招展。

一直都记得,小时候过暑假就是起不完的早,拔不完的草。睁开惺松的睡眼太阳就升的老高老高了,老妈已经拎着一桶干净的衣服走到了大门口,发现我们还在舒服的床上懒洋洋的躺着,扯着嗓子喊我们起床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现在不用拔草,大部分杂草只需要药水稍稍一撒,太阳一照,立马就耷拉下翠意盎然的头,但稗草却不同凡响:就算它的根须已经腐烂了,叶子也枯黄了,但只要有水稍微滋润它干涸的身体,过不了几天,它就会返青,起死回生。当我拔草的时候,妈妈就会叮嘱我们说:稗草在水田里一定要将它扭成一个团,深深地埋在土里,不能让它接触到一点儿活水和阳光,因为它遇水生根;在旱地里,要将它的茎叶紧紧地捆住,不能为它的茎叶残存一点点向上生长的希望,不然它的茎叶就会生根再次扎根土壤。这就是令人讨厌却又无可奈何的稗草。

小时候拔草的时候最担心碰到稗草,因为稗草不仅枝繁叶茂,而且根系发达。还不像别的草只要将根须拔出来就活不成,所以田间能看到很多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稗草,最开始是一根纤纤细草,后来又回到了虎踞龙盘的盛况。春日里尖尖的草芽,吸取日月的精华,经过雨露的洗礼,谁也想不到日后的它竟有如此的毅力与气魄,纤细的身姿化作绕指柔演绎着不同凡响的生命奇迹,带着点点露珠在晨光与夕阳下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草芽尖尖_第1张图片

草芽尖尖_第2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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