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命中最需要的是什么?

讲座的最后有3个提问,所有的问题都提给了苏阳。这是一场关于如何跟焦虑死磕的讲座。嘉宾有六个人,两个一组坐在高脚凳上干聊。一组聊性的焦虑,一组聊故乡的焦虑,还有一组聊职场婚姻的焦虑。苏阳所在的那一组聊的是故乡。

这个摇滚歌手不管是在聊天还是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说的最多的就是“我不知道怎么解决焦虑,我自己本身就很焦虑。”这样的态度却得到了在场的简单心理受训咨询师俞彦勍赞赏,因为“焦虑是无穷境野的,焦虑一直就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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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的身心没有离开过银川”

大二的小敏留着一头短发,我们在搭伴去地铁的路上,她说“总有一天我是要去一趟银川的”。

银川是苏阳真正意义上的故乡。苏阳从七岁开始就在这里成长。

知乎上有这样一个问题“怎么评价苏阳的音乐?”有人回答,“苏阳把秦腔、花儿等民歌形式融合进他的摇滚乐,宁夏方言更是一以贯之,他在表达这个时代的音乐的同时,又不失西北地区独有的地域性、文化性。”

但在银川,苏阳的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辍学过好几次,最开始在歌厅里弹吉他,并在这段时间写了第一张专辑。后来歌厅被别人承包,苏阳被开除了。在他穷得不行的时候,贵人出现,北京有人找到了他,出专辑。

听苏阳的音乐,你能够感受到银川这片土地独有的气息,即使你根本不懂什么是花儿,什么是秦腔。《长在银川》里唱到“我的家住在同心路边上,那里有我的爹和娘。黄河的水呀,在远方流淌,风沙伴我在成长。”

银川给予他的,不仅仅是音乐的灵感,还有心灵的归宿。来了北京一段时间,外地的媒体都会来给苏阳做专访,苏阳觉得“此生达到了顶点。”

在这种时候,苏阳是“一个很不焦虑的人”,因为“身心没有离开过银川。”

02“在北京接触的人多了,想得就多了”

“在北京接触的人多了,想得就多了”苏阳这样形容他来到北京以后的变化。

刚来的时候欲望特别低,可是当他做完第一张专辑以后,就想做第二张。在苏阳后来的专辑里,有一首歌叫《像草一样》,里面有两句歌词不断重复:一句是“像草一样”,另外一句是“血在流淌”。

与苏阳对话的是一位年纪明显比他小的媒体人,这首《像草一样》是这位媒体人最爱的。谈及焦虑,这位媒体人说,是离开北京,还是回去做个公务员?

或许有个故事更能够解释这种焦虑。有两个创业者比这个媒体人大不了两岁,有一天大伙儿一起聊天。“前两天推荐给你的房子你看了吗?2600那个?”媒体人接过话茬“是2600万吗?”“不!是2600平!”

“这就是焦虑的来源。”这位媒体人说,大伙儿都是小城市出来的,可是就有人经过几年的积累之后,计量单位都变了。“很简单,这个东西是你够得着的。就像是吊在你面前的果子,这就是你回不去的问题。”

《摩拜创始人胡玮炜套现15亿:你的同龄人 正在抛弃你》将这种焦虑推向了高潮:“有人却已经年薪百万,有人却还在抢两块钱的红包。有人去过许多个国家,见过许多人,有人,却还在为能准时上班打卡,焦虑不已。”

纵然韩寒发文怒怼爆文《同龄人正在抛弃你》,称其“不光光是在贩卖焦虑,而是在制造恐慌!”但这样的恐慌却扑面而来,把身在北京的人淹在其中。

在来了北京很多年后的今天,苏阳坦言:”我是一个焦虑的人,我认识的人里面,一天比一天焦虑,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焦虑。我们的焦虑来自哪儿,焦虑是之外的东西给我们的。”

03“想好自己基本的需求”

小敏一点儿也不吝啬地说自己的焦虑。她最大的痛苦是比自己大好几岁的男友突然提分手。“我真得好焦躁啊~”在去地铁的路上,这成了她的口头禅。她很习惯地打开烟盒,抽出一根细长细长的烟,开始吞云吐雾。

参加活动的有近三十人。活动场地在一栋以“国际大厦”命名的建筑里。在这栋国际大厦的旁边,是一大片荒地,黄土裸露,一辆辆私家车密密麻麻地停放着。这里离哪一个地铁站都不近,夜里走的时候,在各大高楼间穿行,脚下是时而坑坑洼洼时而平坦的大地。

3个提问的人代表了很多人,其中有两个人的提问如下:

“作为一个真正热爱音乐的人,怎么能有一个更好的生活?”

“您做音乐的过程中,是否也会碰到理想和现实间的差距?”

苏阳说,音乐本身就是一个爱好,不是一个快速变现的东西。“只要不想发财,就去生活过日子,过日子的时候考虑的东西才是跟你息息相关的东西。说来说去,就是你的生命里最需要的是什么?”

苏阳的生命里,音乐为上,无论是在有银川没有焦虑的时候,还是在有北京也有焦虑的时候。

在微信公众号“苏阳音乐”里有一篇文章是关于苏阳巴西分享会。里面有一句话“我曾经有一年的时间非常疯狂地迷恋过Dire Straits和Yngwie Malmsteen,但是我后来发现他们都有他们的生活,他们是他们自己,而我背后有我背后的土地。”

2017年7月,时隔七年后苏阳终于出了新专辑——《河床》。这一次的微博,苏阳写道“当一块泥土,散成沙的时候,我们正在努力做好干涸的每一粒沙,流在缤纷的画卷下面。”

在回答以上两个歌迷的问题时,苏阳说,“人类最基本的东西能够解决好,是非常不容易的。其实我不懂音乐这个行业,我也不懂艺术这个行业,我只知道一件事,想好自己基本的需求。别老盯着别人锅里看,把自己的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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