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贺岁片市场,一如既往的火爆。
同比往年的贺岁喜剧,今年多了几丝奋斗,多了几分荒诞。
说奋斗是因为星爷,说荒诞是因为宁浩。
十几年前,一部《疯狂的石头》横空出世,用三百万的成本卷走千万票房。
“宁浩”这个名字,就如同他的影片一样,像一匹无所畏惧,横冲直撞的黑马,踏入电影圈。
● 我拍的不是喜剧,我拍的是生活的荒诞
一块价值连城的翡翠,三线并行的叙事风格,构建出一部荒诞不经,幽默风趣的作品。
这是华语电影中的稀缺物,也是黑色喜剧的典范。
不管是《疯狂的石头》还是《疯狂的赛车》,无一例外地充斥着密集的笑点。
所以,很多人都会把宁浩归类成“喜剧导演”,
但天生喜欢唱反调的宁浩摇摇头说:我拍的不是喜剧,而是生活的荒诞。
《疯狂的石头》中的黑皮被困下水道几天,黑头黑脸的爬出来,为了抢口吃的被追的到处跑。
当时看的哈哈大笑,现在回头却只剩对于小人物的酸楚。
荒诞有着喜剧的外表,却有着真实的内核。
可笑一旦罩上真实,就成了可悲与无奈。
宁浩镜头下的荒诞,永远紧紧扎根在真实层面里,这也是他作品真正迷人的地方。
● 哲学家与疯子并存
“真实”是宁浩在创作剧本时,片场拍摄时最喜欢挂在嘴边的俩字。
这样真实吗?他(角色人物)为什么要这样想?
以高情商著称的黄渤也笑着说:宁浩喜欢钻,有时没法跟他聊天。
本来在聊创作,聊剧本,聊着聊着就到了分子,然后就是夸克(一种参与强相互作用的基本粒子,也是构成物质的基本单元)……
宁浩私下喜欢看有关哲学方面的书籍。
从精神层面,从动物层面来深刻多角度的理解“人性”,以便更好的塑造角色。
不管是荒诞的《疯狂》系列,还是偏向现实主义的《无人区》,宁浩镜头下的人物,都能立得住。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破不立的电影风格,源于他叛逆的性格。
在《疯狂的石头》之前,他就已经交出《香火》《绿草地》《星期四星期三》等高分答卷。
尽管之后的《黄金大劫案》有些差强人意,但这仍不能改变他的风格。
就好比知识分子看《泰囧》觉得肤浅,普通观众看《一步之遥》觉得无聊一个道理。
你不能强制所有人都和你一个审美,那是文化霸权主义。
此外,他还讨厌传统固有思维,讨厌一说电影就扯好莱坞。
● 我只是个镜子,是个陪跑陪练
2012年,宁浩成立“坏猴子”电影公司。
四年后开启“72变电影计划”,意在培养有想法,有勇气的年轻导演。
比如拍出《绣春刀2:修罗战场》的路阳,拍出《我不是药神》文牧野,都是他计划中着力培养的新导演。
《绣春刀2》相比第一部加入了很多元素,路阳说本来还担心如此有个性的导演会对自己的作品控制很多,但是完全没有。
对于路阳来说,宁浩是偶尔引导他那个人,只说方向感觉,剩下的自己想。
对于文牧野来说,宁浩是面镜子。
他不会添加任何自己的主观情绪感触,只是清晰的反映你的样子,你自己去判断是否与你心中的一致。
剩下的镜子也不会说,自己悟自己想。
宁浩培养新人,不是为了培养出第二个第三个宁浩,而是更多不同类型,富有创造的年轻导演。
他们或许有很多不同的新想法,各有擅长的领域。
他们终有一天会超越前辈,文牧野的《药神》就是最好的例子。
《药神》的大爆也说明了宁浩之前的“不服好莱坞”。
我们也可以拍出来好东西,所以不要总一说电影就提好莱坞。
好莱坞的不一定都好,国产的不一定都差。
宁浩自己也说,他就是个陪练,但不是教练。
并不能交给对方什么,而是最大程度的参与进去。
● 我是一只只会摇树的猴子
他回忆小时候去动物园,每次都能看到一只猴子在那摇树,他花了很长时间也没搞明
白它为什么要摇那棵树。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它被囚禁在笼子里,不摇树又能做点什么呢?
他也想过“导演到底是不是个正经职业”,但他除了拍电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文牧野说宁浩只有在拍电影时,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只有那时他才能有短暂的开心。
我就像那只只会摇树的猴子,被囚禁在这个次元,电影就是我的树,我不拍电影还能做什么呢?
那就可劲摇吧。
不喜欢被采访,也不喜欢参加活动。
要么就是在凳子上一坐,桌子上一趴,很像学生时代最后两排中的一个坏学生。
他唯一喜欢的,恐怕就是探讨人物角色,推敲打磨剧本,拍电影。
● 我不是孙悟空,我更像唐三藏
黄渤说:宁浩就是那只坏猴子,徐峥也说:如果有一只坏猴子,那就是宁浩。
身边的好友同事,都在说宁浩就是那只坏猴子。
仔细想来,的确有理。
生性叛逆,不按常理出牌,天生不听话,似乎他就是那只天地不惧的孙悟空。
但宁浩又摇摇头:我才不是孙悟空。
他是一个脑子非常清楚的导演,他知道什么自己能拍,什么自己拍不了。
比如当初《画皮2》来找他时,他非常喜欢这个点子,但是还是婉拒了,因为他对这个故事没感觉,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在爱唱反调的表面,宁浩拥有一颗宁静淡然的心。
他爱剧本,一个剧本从创作到定稿,反反复复不知要经过多少次的修改,必须真实可感,必须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他爱电影,不管是在动作上引导演员,还是讲戏时深挖角色心理,他都不厌其烦,就像给学生讲题的老师。
他更爱中国电影的未来,很多时间他都呆在片场,安安静静地看新导演导戏。
他并不属于高产导演,但私下他也没忘记摇自己的树,创作剧本,反复推敲打磨。
有拍不了的电影,有征服不了的观众,他的确不是孙悟空。
他说自己像唐僧,如此看来,的确如此。
有一帮各有所长的伙伴,一同向着中国电影未来进发着。
虽不一定大慈大悲,但的确无惧任何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