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的书稿

今天,我的第一份书稿第二次被拒绝出版了。

并不会太失望,因为幸好遇上了比较好的编辑,回答了我的疑问,也证实了一直以来的自我怀疑。

我用三年的时间写完了第一个故事,29万字,陆陆续续。起初是为移动阅读平台来撰写,按照它的需求,每章字数控制在3000字以内,所以有整整100章。

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写作总是时断时续,慢慢就淡出了这样的平台概念,也放弃了原本打算写一部分攒稿再去发布的打算。而是,给自己一个完成梦想的指标——无论如何要写完。

就是在这样的信念下,今年在我离职后,完成了剩下的40%内容,两个月的时间。并没有梦想完成的喜悦,而是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上网络?上手机?还是出版?

最终我还是想要出版,我还是希望自己的故事能拥有书墨的香味。我开始第一轮校稿,校对错别字和不通顺的语句,还有检查是否有情节逻辑的问题。但那个时候,我开始对自己没有信心,我觉得出版不了,因为那前面的30%部分连我自己都感动不了。

即使我依然认为这是一个值得讲的故事,但如果连我自己都感动不了,我要怎样去感动别人?

我很感谢这位编辑,她告诉我了问题所在,而且嘱咐我说——

你要记住,一本书如果开头不吸引人,后面再精彩,都是没用的。开头不吸引人,这书谁会买?难道读者会从中间开始看么?

这是我也在质疑自己的问题,这也是我觉得自己不会讲故事的证据。

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口拙,虽然看起来文笔不错,但却无法精妙地去表达自己想要说的东西。这或许就是没有专业训练的缺憾。

我不知道怎样来描述自己的心情,有过低落,是因为也会怀疑自己的能力,怀疑现在笔下的故事够不够精彩,会不会被我讲烂掉。但庆幸的是,第一次明确知道了自己的问题。

虽然曾经心里都打定了主意,要坚持努力,不停地投稿,不怕拒绝,至少要投20家。但现在却不会那么笨拙而冒进地去做这样的无用功。既然是书面出版,那么我就要把我的故事调整为书面出版的方式来讲述;既然开头不够吸引人,那么我就要考虑如何重新布局来好好讲这个故事。

晚上看了第一集的《料理仙姬》,看着仙和他的伙伴对待食物专注细心的模样,还有那句“我们不怕麻烦”,让我的情绪也跟着慢下来。

先写完手上的故事,然后再回头来看要怎样把这两个故事说得更好。既然没有天赋,那么就细细琢磨。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好的故事,只有不好听的故事。


《无尽悲歌朝天阙》


Episode1 遇见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再遇见你,也许在这以后我所有的命运都会不同了。

可惜人生,永远都没有如果。可惜我想,如果当时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奋不顾身地爱上你。

我还记得那一天,那是一个夏天的下午,教室里有一种窒热的味道。数不清的水分子带着汗味在空气中蒸发,天花板的电扇“哗哗”地卯足力气工作着,但却只能吹来热风。窗外树枝上吵闹不停的知了,摩挲翅膀的声音让人焦躁不安。六月的天气其实说不上有多热,可是搁在准备期末分班考试的高二学生身上,却让人觉得心里更加燥热了。

那时候我明明热得要死,却还是罩着长袖的白色衬衣,用左手托着头,低着脑袋抢时间写着刚布置的周记。班主任在讲台那儿说着这些那些,那声音似乎隔得很遥远,我努力地不去听真切。这一周当中最无聊的班会课,安排在周五放学前,就是用来布置作业和思想教育的。如果不是大家都急着放学回家,这一节课倒算得上是用来休息的课,因为不用动脑子,而班主任说的那些高考紧箍咒,你大可以不带耳朵去听。

而我就利用这点时间,去完成周记作业。这对于我来说并不难,也似乎,就只剩下这作文,让我勉强不用去犯愁。

那时候我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也不吵闹,但却把自己隔离在了教室之外。耳朵里的声音似乎有点不真切,然后在这原本死气沉沉的氛围中,却忽然听到全班发出了“诶”这样的疑问和细细碎碎的讨论声。

“大家好,我叫俞泽亮。”

就在突然之间,一道清亮的声音打破了我耳中的喧闹,我的眉头跳动了一下,忽然觉得时间就像停滞了,似乎世界都清净了下来。

俞泽亮。

我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去。黑板上用黄色的粉笔写着“俞泽亮”三个字,而在黑板前,他那颀长的身子,在地上投下一道影子,白色的短袖衬衣却衬托出他纯净的笑容,好像整个教室的闷热就那么一扫而空了。

刹那间我听到了教室里无声的惊叹。每个人都疲于备考、每个人的脸上都失去光彩的时候,他是怎样的明亮、怎样的清澈、怎样的笑容,让整个教室都开始妒忌了。

俞泽亮,果然是你。你变高了,也白了不少,什么时候你居然长得那么帅了,还笑得那么好看了。那个黑不拉几的笨蛋居然从你身上消失了。

我瞪着他,他却一直那么微笑着。我眨了眨眼睛,心想,也许那么远,他压根儿就没看到我吧。于是我又低下头,开始写我的作文。但一只耳朵却留在了课堂上。

“俞泽亮同学因为父母工作关系,刚刚转到我们班,以后大家可以互相熟悉下。”班主任的声音有点慵懒的味道,明明只是三十出头却好像中年妇女似的,“那个……那个你要不就坐到第二组最后一排好了,只有那边还有一个空位,暂时先坐着,反正马上要分班了。”

我的笔尖停滞了一下,然后继续写动起来。眼皮下的余光瞥到一双腿走进我的领地范围,然后旁边的椅子被拉开,他抱着书包坐了下来。

班主任又开始说一些有聊没聊的,我写完了最后一个字,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俞泽亮一直扯着微笑看着我。

他怎么能笑成这样呢?我在心里微微一叹,开始收拾书本。

“哎!”俞泽亮用手肘顶了我一下,“朱孝佳,刚才你为什么瞪我?”

他认出我了,居然还憋着声音质问我,我就好像做错了事被发现似的,惊慌失措地回过头,却对上他促狭的笑眼。

俞泽亮你这个促狭鬼!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甩过头不理他,开始收拾东西。

班主任的念叨终于在救命的下课铃声中结束了。早早收拾好了书包坐等回家的同学早就飞奔出了教室。我胡乱地把一大堆的卷子本子塞进书包,气冲冲地转身就走。一直坐在那边盯着我的俞泽亮,倒是利索,直接跟在我后面。

“朱孝佳,你家还是住在老地方吗?”

我快步走出了校门,去公车站的小路就在操场外,一边是操场的喧闹,一边是回家路上的打闹,我一个人在前面走着,俞泽亮就跟在后面。

“朱孝佳,你手臂受伤了吗,这么热的天还穿长袖衬衫?”

俞泽亮在后面不停地问我问题,也不理会我一副不合作的态度,一直地追问各种问题。什么头发怎么那么长、坐几路车、打算学文科还是理科、想考什么专业……总之,所有能想到的问题,他都问。有一个人在背后追问这让我觉得有点尴尬,特别是当这个人长得那么帅气那么显眼的时候,就尤为尴尬。无奈之下,我只能直接无视了他,只管不停地加快步伐。

快走到车站的时候一辆804刚进站,车站里都是下了课的学生,拥挤着争先恐后地上车。这场景,每个星期五下午都会有,我倒是见怪不怪,拔腿就冲了过去。这时候讲谦让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了!

当我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公车抢占赛上,早就把俞泽亮忘到了九霄云外。等我好不容易挤上了车抓住扶杆时,俞泽亮才喘着气从人堆里钻过来,挤在我身边。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不知道是真的回家坐这趟车还是故意跟着我上车。

“朱孝佳,你想问我什么就直接问吧。别忍着,憋着难受!“说完,俞泽亮发出了“嘿嘿”低笑声。

这家伙,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候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甩向前去,不可控制地撞向俞泽亮。

“啊,对不起!”来得及站稳,我就脱口而出。等我回过身子抓稳了扶杆时,才看到俞泽亮笑得眉眼都开了。

“你终于理我了啊,朱孝佳。”

我愣了一下,他这话让我有点尴尬,好像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我回过头有点做贼心虚地不敢看他,胡乱地搪塞道:“谁让你那么无聊,无聊得来烦我。”

“我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应该不算无聊吧?”俞泽亮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转校的第一天居然能看到熟人,我觉得很兴奋啊!难道你见到我不开心吗?”

我斜着眼盯着他一会儿,也不说话,也没有额外的表情,最后他终于败在了我的眼神下,乖乖低头不说话了。

公车一直到终点站,俞泽亮才跟着我下了车。这下可好,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却就是一句话都没有。快走到我家小区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对十米开外的俞泽亮招了招手。

俞泽亮显然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举动,白净帅气的脸上写着大大的“呆”字。

“你,过来。”

我站在原地招呼他,他倒是回过了神,马上又换上了帅气的笑脸,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你家住在这里吗?”我审问道。

俞泽亮环顾了下四周,然后摇摇头。

“你是笨蛋啊,别跟我说不认识回家的路啊!”

“我是不太清楚怎么从学校坐车回家,所以想反正先跟你一起坐车坐出来好了。”

“什么跟我一起坐车啊,你是傻子啊,不知道的话不能问人吗?”

“你不是都不理睬我嘛!”俞泽亮的脸上堆满了无辜,无辜得让我想要打人。我立时气结,想不出要说什么话来。

“朱孝佳你搬家了啊?”

“嗯,是的。不过奶奶还住在原来的房子里。”

“哦!很久没见陈老师了,什么时候去看看她好了。”

“谁用你去看啊。话说你家到底在哪里啊?快问问怎么回家才是正道。”

俞泽亮这家伙居然就住在学校附近,压根儿不用坐车到那么远,顿时我有种被气炸的感觉。

“你这人真是,快坐车原路返回,这次别下错车站了。”我把他推进804的公交站,转身正打算走,却被人从背后抓住了书包。

“俞泽亮你干什么呀?”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好歹是你不理睬我害我坐过站,怎么也要目送我上车出发才说的过去吧。你可不能做不负责任的人。”俞泽亮一脸的严肃,却让人只有促狭的感觉。

“好啦好啦,依你啦!”我把俞泽亮推上车,然后站在车站,在俞泽亮的监视下,一直目送他的车远去。

那时候,我只是以为自己招惹到了一个麻烦鬼,我只是预感到自己会被他缠被他烦,但没想到那并不只是被纠缠而已。现在想来,却是从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我们两个人牵扯不清的宿命。



以上是三年前开篇的第一章,这样的行文或许也是三年前的我,当时的心态和感悟所致。我觉得和如今的自己毕竟还是存在些差别的,比如说话的方式,又或者喜欢的用词。以下,是今年所写的收尾部分——


Episode 98 别离

朱孝佳冲到黑暗中,顾不上那枪声的危险,终于趴在俞泽亮摔倒的身体旁。他的头撞在地上残破的砖块上,朱孝佳托着他后脑勺的手上满是鲜血。她哭喊着抱着沉重得合上眼去的脑袋,却看见颤颤悠悠的手指从胸前往前指去。朱孝佳的目光顺着手指看去,停留在俞泽亮倒地的位置不远。

“小忆!”

俞泽亮的手摔落在地,合上了眼睛。朱孝佳无措地看着怀里的男人,哭出了声来。她放声哭泣着,却还是放下了俞泽亮,越过他的身体向前爬去。当她的手指触摸到那个熟悉的柔嫩的脸蛋,只剩冰冷击破了她最后的侥幸。

“不——”

她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把那小小的身子搂紧怀里,紧紧地抱着。

一个身影从她的背后跳跃出来向外跑去。

一声枪响打碎了一只腿的膝盖。

一群嘈杂带走了凶手。

可是,朱孝佳都不知道了。

当俞泽明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她抱着朱忆泽昏倒在地上,旁边是流着血的昏死过去的弟弟。当林睐音赶来哥哥身边的时候,她捂住了嘴,还来不及哭,就看着担架进来抬起地上的一家三口。

 

多年之后,这座码头附近的人们,还记得那一天清晨,被依稀听见的两声枪响和一大群警声呼啸吵醒。他们想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可是没人有胆子,又或者实在太早了,连去阳台张望都不乐意。他们想着,反正明天的报纸会登出来的,说不定等一觉睡醒,网络新闻就会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呢。

可是他们终究没能如愿,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最终成为了一个谜。

因为涉及东煌集团,也因为凶犯是外籍华人……最终变成了一场按下不表的秘案。

俞泽亮在醒来后,去看过凶手。是何家霖推着他坐着轮椅去和凶手谈谈,而那个时候,家霖才认出,坐在对面的凶手是那次美国的收购案中圣沃德的总裁。原本艰难的谈判,因为俞泽亮飞机失事一度中断。可是当他生还后,在唐氏集团的协助下,收购异常顺利。

然而,俞泽亮在开心之余,并没有意识到,唐欣有多爱他,而那么爱他的唐欣又为了他在背后做了什么。

此刻,俞泽亮听到何家霖的提示,才明白了这一切,原来都是因为自己。他是在向自己报仇,不……或许是在向自己和唐氏集团报仇。如果那天,唐欣没有离开,或许她也会成为受害者。

他本想问问凶手为什么?可是当他看到凶手嘴角那抹凄惨而得意的笑容,他什么都不想问了。

在回医院的路上,家霖把案件的调查结果向俞泽亮汇报了一遍。

已经一无所有的人,揣着枪偷渡到了中国。他是怎么知道俞泽亮和唐欣的订婚仪式,没人知道。只是在那天,他混进了酒店,他等待着机会,等俞泽亮和唐欣,还有唐欣远道而来的父母出现,他要一次性找他们清算。一把抢里有十颗子弹,这四个人随便哪一个打死了都是赚到的。

他想过自己是美国国籍,多少还有些政治关系,就算在这里杀人了又怎样,还是可以回到美国,然后住进监狱享受国家提供的衣食住行还有医疗。

这样,挺好。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唐欣走了,她的父母也没有来。打好的算盘落空了,他在气恼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玩耍的小男孩。他想起俞泽亮和这个孩子一起的场景,也联想到了传说中的私生子。他想博一下,所以,骗走了小男孩。

他甚至还没想好计划,但是不受控制的孩子突然开始吵闹不停。他开始慌张,匆忙间捂住孩子的嘴巴想让他别吵。渐渐的小男孩的确不吵了……却也没了呼吸。

那瞬间,他后悔过,他扯着自己的头发,却说服自己这是报仇。他把小小的身体弄到了码头的仓库,看着身体逐渐冷下去,才拨通了俞泽亮的电话。

从一开始,他想要的就不是钱,只是要机会报复。但如果运气好,能拿上钱跳上船逃走也是好的。他打中了俞泽亮的右胸,应声到地的躯体就横在自己儿子尸体的跟前。他心里有报仇的快感,看着那个不碍事的女人撕心裂肺,他想正好逃走。却没料到,金立和何文昌终究不会如此轻易草率,暗暗联系了警方随后达到了码头。

 

俞泽亮轻蔑地笑着。当他听完整个故事,他没有愤怒,甚至已经不关心凶手最后会怎么样,只是从心里憎恨着自己。

“我想去看看孝佳。”一到医院,俞泽亮就用暗哑的嗓音向何家霖命令道。

他坐着轮椅来到朱孝佳的病房门口。那洁白的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人,头发杂乱地散落,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护士说,刚刚给朱孝佳打了镇静剂,所以现在她睡着了,如果要醒来的话,大概要过两个小时。”何家霖压低了声音跟俞泽亮说着,他瞥见被安排在病房照顾朱孝佳的东嫂正坐在椅子上暗暗抹着眼泪。

“嗯……”俞泽亮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许久之后才让何家霖推自己回病房。

他是被手术缝合的伤口痛醒的。当麻药从身上退却后,他痛得恢复了意识,然后是大脑如天崩地裂般撕扯,最后才拼凑出了记忆。他记起了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那曾经让自己不由自主亲昵的男孩,就那样躺在自己跟前。他记得自己是怎么倒地的,他也记起了唐欣和朱孝佳。医生只是从他的胸口取出子弹,而苏醒的记忆却把俞泽亮整个掏空了。

他看到母亲心痛担忧的神情,看到了俞家人还有金爷他们围着自己,但他流着眼泪说的第一句话是:孝佳呢?

朱孝佳在另一个病房,反复着昏厥和噩梦,反复着幻觉和疼痛。透支的体力和精力,还有连番的打击,已经不是她的身体可以负荷。全身抽搐和无法入睡成为她的病痛,而医生说了,这不是靠药物能治好的。他们能做的无非是调理身体和……注射镇定剂。

俞泽亮打电话给了朱父朱母,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回国后的俞泽亮是怎样地忘记了他们的女儿,也不知道因为他,他们全家付出一切所养育的外孙就这样夭亡了。

当他们赶到医院,俞泽亮不顾胸口的疼痛向他们跪了下来。他并不期望他们的谅解,看着朱母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俞泽亮说不出任何话,甚至说不出要求朱孝佳留下来的话。他只是想着,或许这个时候,只有孝佳自己的亲人,才能陪伴她走出阴影。

可是最后,让俞泽亮意外的是,朱父不顾妻子的反对,还是将朱孝佳交给了俞泽亮。

他吸着烟,看着天空,叹出深深的烟圈。

孝孝用尽了一切选择了你,所以我不会强行带她走。如果哪天她跟我说,爸爸我要回家了,那么,到时候我再来带她回家。

于是,俞泽亮带着朱孝佳回到了煌岛,回到俞园,回到了桥邸。

张婷仪苍老了很多,她已经心力憔悴,再也想不起那些争权夺利。东嫂被安排来桥邸照顾起居,而程铎也抛开了手上的事,常驻在煌岛,每天来照顾俞泽亮和朱孝佳的情况。

仿佛是朱忆泽用他的小生命换来了东煌的安宁,渐渐恢复的朱孝佳也开始变得安静。安静地住在桥邸,安静地任由俞泽亮的陪伴,每天每天围绕在她身边。可是不论俞泽亮用多少力气搂住朱孝佳,都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冰凉而瘦弱的身子,就好像被抽空了,连存在感都几乎没有了。

俞泽亮的痛苦,比身中的子弹还有痛。他只能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朱孝佳,可那不吵、不闹,那样的乖和安静却让俞泽亮不知所措。

俞泽明也有来看望朱孝佳,陪她说说话……虽然都不会有反应。他并不多去打扰弟弟和孝佳,只是默默地把丁小纯和李琛接来了煌岛,终于在俞家死气沉沉的氛围中,让朱孝佳恢复了一些灵气。

直到有一天,俞泽亮把朱孝佳整个身体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轻说着,金立在安排着朱忆泽的葬礼,要把朱忆泽安葬在煌岛的陵园,安葬在他曾祖父的身边。朱孝佳才跳了起来,嘶吼和哭喊,叫嚣着不可以,叫嚣着一定要带小忆回家,回自己的家。

俞泽亮用尽全力去安抚挥舞着的手臂和撕心裂肺的表情,可却无济于事。最后,还是程医生的一剂镇定剂安稳了朱孝佳的情绪。

俞泽亮和程铎四目相对,当金爷闻声赶来的时候,俞泽亮坚决地说,让孝佳把小忆带回家安葬吧。



仅以此来做对比,或许书友们能看到我自己看不到的差别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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