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骚动少年发家记(自译,47/80)

但他的内心却一直在骚动,每晚都有最光怪陆离的鬼影进入他的梦乡,每天他的闹钟随他早起洗漱、晚上披星戴月回家准时敲响,而每到晚间,当他的衣服汗成一团被丢在地上之时,他都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增砖添瓦,直到困得睁不开眼,梦中的景象活灵活现奔涌而来,在不知不觉中将他紧紧搂住。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种幻想为他狂野的想象力提供着宣泄的出口;这些幻想,是真实之中存在虚幻的最好写照,为他印证着,全世界的根基就牢牢立在仙子的翅膀上。

在他见到丹·科迪的几个月前,可能是出于冥冥中他对自己未来的预知,他南下到了明尼苏达州南部圣奥拉夫的一家小型路德教会学院。他在那里呆了两周,结果对学院公然藐视他不凡的命运而大失所望,不止是学院,他失望的还有他的命运本身、以及辛苦无聊的清洁工工作——他能在那儿住着,全要拜此所赐。

于是他又漂回了苏必利尔湖,直到丹·科迪把游艇抛锚在岸边浅滩的那天,他还在到处找活干。

那时科迪已经五十岁了,他是内华达州银矿、育空区金矿、以及一八七五之年后的任何一处淘金热中的常客。蒙大拿州铜价的暴涨让他一下从交易中变身成了百万、千万富豪,但在他身强体壮的同时,他的头脑却愈发软弱起来。

同样有此猜疑的有好几位女士,她们都曾想从他身上榨出点钱。其中最值得称道的逸闻,出自一位名为艾拉·凯耶的报界女士。

她像曼特农夫人(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的第二任妻子,传说情妇不断的路易十四最终与寡妇曼特农夫人从一而终)一样戳中了他的软肋,说服他独自一人乘游艇出海航行——这事在1902年成了人尽皆知的冗长杂闻。

他在优美宜人的海岸线上游历了五年,幸运的是他在沿岸都受到了盛情款待,直到有一天他如天命般出现在了詹姆斯·盖兹常去的“小女孩湾”上。

对年轻的盖兹来说,在游艇上能趴在桨上歇息,抬头望望甲板上的货轨,这就代表了世界上一切的美丽和优雅。

我想象他会对科迪微笑——他很可能从小就发现自己的微笑很招人喜欢了。而只要科迪问过他几个问题(其中肯定有一个问出了他的新名字),就会发现他是个活泼机敏、而且心比天高的小伙子。

过了几天他带他去德卢斯(同在苏必利尔湖畔)给他买了一件蓝色外套、六条白色帆布裤,还有一顶游艇帽。然后“托洛密号”就再次起航去了西印度群岛(中美洲)和巴巴里海岸(北非),盖茨比也随之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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