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如青丝暮成雪 第4章 离开荒岛

第4章 离开荒岛

  原来这是一场告别!

  我怅然若失:这天地间,又剩我孤零零一个。离开的念头又瞬间点燃:是啊我总不能老死在这里,横竖是死,不如拼了!

  我砍了几颗比较粗的树,砍掉树丫树根,用草绳扎起来,做了个简易的木筏,又弄了几根青竹,做了竹筏。在木筏上搭了个竹笼。然后把石墓里的金银财宝放进我早准备好的滕筐里,胡乱塞了几件衣服,就准备出发了。

  看着石屋逐渐被我拉在身后,周围熟悉的风景从我视线里淡去。心里藤起无数的不舍:这一别后,再也是无法回来。希望地下的先人有知:保佑我活着见到陆地!

  看好这几天刮东风,木筏行驶的很平稳。脚下的湖水逐渐在变换颜色,先是清澈的透明,而后是绿如蓝,到现在已经是灰色,又慢慢成浑浊。我估摸着是附近的水土在变质,此时脚下的水应该已经是不可能再有那么神奇了

  水流去势渐急,我撑着竹竿,很艰难地保持着木筏的平衡。看着两岸的山石直线倾斜,怕是前面有悬崖瀑布之类,眼下之计只能弃筏。我解下绑在腰间的草绳,手臂一挥,草绳准确地勾住对岸的松木上,再牢牢将另一端固定在木筏上,脚尖一掂,飞身上岸。

  放眼望去,豁然开朗: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无风,海面微有小波浪飘荡,有无数的海鸟掠过,空气中漂浮着咸咸的腥味,熟悉的让我百肠千转。

  我原先的家就是在海边的一个小城内,倘若寻的机会,我一定要回家去看看。没有经过几百年历史的清洗,又会是这样的一番景象?

  我在海边摩拳擦掌,很是激动。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湖水浩浩荡荡猛然在半空断流,形成一个巨大的瀑布,直落大海。 我擦了擦脑门的冷汗,暗叫一声好险。

  当我把木筏弄到海边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海风夹带着薄薄的寒意扑面而来。我只好把金丝盔甲裹在身上,在竹笼里蜷了一夜。

  日光在海平面洒下大把大把的金鳞,晃花了我的眼,从笼中钻了出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而后开始犯愁:没有指南针没有足够的淡水,想远航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眼下只能是等待,等待有过路的船只捎带上我,然而,我也知道这个希望非常渺茫:要是有船只频繁来往,怕是郑袭他们也不会选这个岛落脚。 我砍了些松木,在海边搭了个简易的木棚,凑合着住了下来。

  以后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填饱肚子后,撑着木筏去海面上碰碰运气。但是日复一日,我连鬼影子都没见着,不由的沮丧万分。

  天气开始冷了下来,风向也气了变化。我冷的只哆嗦,只能运起内力抗寒。但是我还是没间断在海岛附近转悠,浓雾织结,已经看不到远处的物体,我叹了口气,转过了身子准备回航。

  蓦地,耳朵听到一丝叫声。我的心开始狂跳:雾太大,根本看不清。只好蹲下来侧耳倾听。但是除了呼呼的海风和偶尔的鸟叫声再也听不到别的,一颗心又沉了下来。

  但是我犹不死心,朝着大雾挥手一掌,然后将双脚一撑,冲天而起。迷雾缓缓地荡开,我飞速地往远处瞟了一眼。只一眼,让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远处,有一个黑色的不明物体,正在海面上晃动:是船吗?我兴奋的尖叫起来。当下再也顾不得,使足了劲,催动木筏向那边游去。

  近了近了,我听到一阵阵嘈杂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是有人在说话,我牙齿止不住咯咯作响,生怕这是南柯一梦。雾越发地浓厚起来,我只能一掌一掌地劈开,才能稍微看清前面的海面。我听到不断有人在尖叫:漏水了,漏水了……

  终于 ,我的木筏接近了那艘船,船不小,看结构也非常不错。我跪在木筏上,喜极而泣。

  估计雾太大,船上的人根本没注意到我的靠近。犹自慌作一团:看样子这船是出了故障,否则绝对不会经过这片海域:真是神灵祝我!谢谢苍天谢谢郑王爷!

  我胡乱地擦了下眼泪,提气向船上的人高声询问:“有需要帮忙的吗?”喊完鄙视了下自己:太虚伪了。一连喊了3遍,没人理我。当下我只好一鼓气,跃上了船。

  落在甲板的一刹那,我的眼泪又止不住掉了下来。这感觉太好了,我看到2个水手摸样的人在那里慌忙落帆。激动的一阵尖叫:是人类啊,实实在在的人类!

  甲水手朝我这边看过来,神情非常慌乱,看到我依旧呆呆的回不了神。我对他展开无辜的笑容:“需要帮忙吗?”而后发生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鬼啊——”甲水手脚一软摔倒在甲板上,然后呼啦一下,大帆整个失去控制掉了下来,乙水手一个打滚,避开了灾难。于是沉重的船帆轰的一下落在甲板上,把甲水手结结实实在裹在里边。

  而乙水手还没缓过气来,船身忽然大力晃动气来,刚好加上他的一个大幅度的打滚,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整个身体被甩出了船,扑通一声掉入海中……

  船上的人更加慌乱起来!

  船身倾斜的更加厉害了,我招呼船上的11个人都上了木筏,看着一群破破烂烂的难民样,还好意思叫我是鬼,我狠狠地白了一眼甲水手,又慌忙对乙水手陪了个很狗腿的笑容。

  李哥是船老大,胡子浓密,眼神犀利,一双手骨节粗大,一看就是个水上好手。 我正想提醒他救船,如果没船的话怕是他们也要跟我一样落入荒岛。他已经一个鱼跃,攀上了船栏。

  下面的10个难民齐声呼喊。李哥冷静地看了我一眼说:“小兄弟你先带着他们走,我在后面跟来,我们不能没有船。”

  我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明明我是女生,这眼神真够可以。

  我把船桨交给了丙水手,然后抄起一捆草绳,向船桩掷去。稳稳地套了个死结,扎个马步,运气拉船。快靠近海滩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回头看海水已经漫过了船甲板。几个水手跳下木筏向大船游去,李哥还在船上,他们估计是去救他。

  我们成功上岸。我全身脱力,幸好大船已经驶入浅海,等落潮的时候,还是能把它给弄上岸的。李哥浑身湿透,但是依旧精神奕奕,身板挺立,大声在指挥着水手们干这干那。

  一夜无眠。

  水手们开始修船。我在一边看的很是起劲:偶N年没看见男人了,能不饥渴吗?没多久就跟他们打成一片:甲水手叫陈家宝,乙水手叫王远,丙水手叫丁小七。有对兄弟特别引起了我的注意:哥哥叫容华15岁,弟弟叫容夜13岁,名字不错,人也长的俊俏。我流里流气地朝他们吹了个口哨。

  当然对于他们对我的盘问我也早已想好了对策:比如我的年龄:13岁(当然我是根据欧阳采的老娘留下的信结合具体时间推算出来的),怎么到这里的,我说我一家子是经商的,遇到了风暴,船翻了,我抱了块木头大难不死,飘到这个荒岛。一番下来,大家看我的眼神甚是怜惜。我暗暗得意。

  当风向开始偏东的时候,我们的船也修好了。水手们摩拳擦掌,准备起航。我指使容家兄弟背起我的4个大滕筐,慢悠悠地爬上了甲板。

  扬帆远航!

  顺风又顺水,大船驶的四平八稳。

  我趴在栏边,笑吟吟地望着一波一波远去的海浪。虽然是已经很久洗脸洗澡,浑身发臭,但这并不影响我的好心情。荒岛上的一切,已然遥远的像是南柯一梦。我摇头晃脑地高声大喊:“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身边传来低低的合音,却是吟的愁肠百转,颇让人伤感。

  我侧面,见一个蓬头乱发的家伙半躺在船帆下,整张脸被乱哄哄的头发所掩盖。我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胳膊:“喂,你也知道李白啊?”

  沉默。

  “我姓欧阳,你怎么称呼?”

  沉默。

  “我们还有多久可以看到陆地?”

  还是沉默。

  切,装酷啊。我撇撇嘴,拂袖离去。身后传来激烈的咳嗽声。哦,原来是病人啊。于是我不计前嫌又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伸手为他切脉。

  不料指头刚碰到他的手腕,被猛地推开,我一个不留神,被推的四脚朝天。我摸着撞疼的后脑,眨巴着双眼愣愣着没反应过来。而前面的老兄却忽然呵呵大笑起来。

  靠,被耍了。我怒,飞身起来,一脚踹过去。他灵活地躲了开去。原来还会几下身手。我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甲板上的乱发人嘻嘻一笑。

  然后双手齐发,5颗围棋子儿从各个角度射去,只听拍拍几声,准确封穴,好汉立马被我拿下。

  我洋洋得意地走过去,踢踢他的脑袋。

  乱发人全身颤抖,猛烈的咳嗽一阵接一阵,看样子被我气得不轻。我蹲下来,仔细把脉。

  乖乖,我咂舌:伤脉。我问:“喂,你身上有伤口吗?”

  乱发人顿时止了咳嗽:“在背上。”估计是看我有两把刷子,他不怎么排斥了。

  我翻过他的身子,一把扒下他的破衣裳。看着他的后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无数道交错的伤痕狰狞地匍匐在上面,特别是左边接近肺部的一道伤口,非常地深,血丝在不断渗出来,而且已经成黑褐色。估计已经很久了。怪不得他一直在咳嗽。

  我招呼容华打来海水,清洗伤口。然后回到船舱取来我自创的伤药:这可是宝啊,一般不轻易出手的。财不露富,但是我知道如果不医治估计那丫的活不到船靠岸的时刻。

  我在他的伤口处细细撒上药粉,然后撕了自己的一件衣裳,权当纱布,紧紧地把伤口扎起来。乱发人被我点了穴道,任我折腾,倒是一声不吭。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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