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柏拉图

很早以前的收藏文章了,翻翻晒晒,分享出来吧。

两个人的柏拉图   文 / 苏小拉

如果两个人有缘,即使错过终有一天还是会遇上,她和他是否如此?

如果两个人无份,即使遇上也有一天终是会错过,他和她是否亦如此?

——题记

A

下班,她一个人走路回家。先在路口那家经常吃的“阳光面店”吃了份排骨面。然后沿着马路,望着前面的灯火阑珊,无尽地走。

手机响起,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是另一个女人。

女人,去吧,就当是散散心好啦,不会有什么损失的。更何况那是一个那么美的小镇诶!对方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及力游说着。

她不语,冷冷地望着四周来往的人群,像是要找一个出口,为朋友的游说或是为自己郁闷的心情。可那是徒劳的,人群在移动,她的思维却停止不前了。

怎样?女人,还要考虑什么呀,就当是陪我啦,你不知道一个人的旅途有多么的无聊。有人相陪会好很多的。

她不语,心里想着朋友说的那句“旅途有人相陪会好很多的”。是啊,旅途有人相陪,就不会孤单与寂寞了。人生的长途呢,有人相陪,是否会快乐许多。茫茫人海谁和谁又会是有缘的那一对呢,可以在人海中相遇再到相伴,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而她会和谁是那个生生世世、永永远远有缘的一对?她不知。

她决定做她女友的旅伴。

晚上她在群里说,我要出去旅行了,伙伴们回来时再见。

那是一个设计群,群里的人个个都是平面高手,其中有一个叫寂寞天空的,与她最能聊得来。他们没有见过面,只是在QQ里天南地北地海聊着,如此这般云淡风清。

其实她知道寂寞天空是咖啡豆男友的表哥,而咖啡豆是她的朋友。

咖啡豆说,颜颜,不想看到你再次伤心我才提醒你,做朋友,寂寞天空是两肋插刀的那种,但做情人,他真的不适合你。

她笑,在电脑显屏前凄苦地笑,自是明白的。无人爱她,她也无法爱上别上,上次的恋情就像一把利刃已把她刺得伤痕累累。她已无力再爱,无力再去思念。

寂寞天空在线上说,眉开颜笑,我去送你吧,在火车站我们来个离别的KISS,如何?

她知道他是开玩笑,一向他都如此,爱开她的玩笑。为了附合他,她说,好。

真得很想去送一个人,长这么大还不知道那种滋味到底是如何?离别是苦还是甜。寂寞天空在私聊里说得很认真。

她望着屏幕发呆,她知道离别是苦涩的,但有一个人在终点站相等,再苦的离别也会变得香甜。曾经她的他不就是如此吗?在站点等她,下车后就可以扑入他的怀,多幸福。每个的周末跟假日她都用来去他的城看他。每次的离别为了下次的相聚,又怎能不是甜?

下线时,寂寞天空说,走时通知我,我去送你。

她知道自己是不会通知他的,网友都是见光死的,她想对他保留那份最初最美的想像。

B

又是天黑,时间犹如白驹过隙。

忙碌的一天也无法抚慰他那颗郁闷寂寞的心。自己出来做事,自己当老板,虽然不必再受上司的气,但担心的事反而更多。每天都要忙到凌晨才可以躺下休息。这样的生活已把他磨得一点儿激情都没有了。

身边的女人像走马灯似的换个不停,但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他心里停留那么久,那么深。夜深人静时,他渴望爱人,也渴望被爱。

那个叫眉开颜笑的女人有时会在很晚的时候跑上来。他是在一个设计群里认识她的,应该说是真正认识她的。他记得在很早之前,他表弟说要介绍一个女孩子给他认识,是他女友的好友,听说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只是那天的相约,他错过了。以后并无缘再相见,直到有一天,在这个设计群里重又遇上了她。

他们在一起时聊很多,聊工作上碰到的烦心事,聊生活上遇到的喜怒哀乐,有时也聊聊文学,聊聊音乐……最多的时候他总是当一个非常好的听众,听她絮絮叨叨聊生活上锁碎的事。

但他们没有见过面,一直都没有。

今天上线时,眉开颜笑在群里发了一个消息,说自己要出去旅行。

一个人去还是有人同行?他很想怎么问她。可最后他却说,我去送你吧,在火车站我们来个离别的KISS,如何?他只是跟她开玩笑,他知道她跟他以前交往的那些女人不同,她太单纯。

咖啡豆曾这样警告过他,颜颜可是个好女孩,不准你伤害她,跟她保持距离,要不然我就废了你。警告再恐怖,但一旦下定决心,谁都阻止不了他,只是他心里明白他还未有勇气去承担一份认真。于是他不敢跟她太接近,只能站在远处遥遥地望着她。

她说好,在他的意料之中,面对他的玩笑,她总是会附合说好,从不反驳。她倒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至少他知道她一定是个听话的女孩。

他决定不再开玩笑,很认真地说了一句,真得很想去送一个人,长这么大还不知道那种滋味到底是如何?离别是苦还是甜。而她的头像却灰了,她没有回答他,离别到底是苦还是甜?

可他还是给她发了短信,出发前通知我哦。他知道她是不会通知她的,可他却很想见她,很想,很想。

C

火车开动了,寂寞天空打来电话,急急地喊,你在哪里,颜颜,我现在在火车站,你快告诉我你在哪里啊?

她愣在那里,半天都反应不过来。他怎会来,她没通知他,他怎么会来?她只是说她坐今天晚上的火车去杭州,简此而已。

火车已经开了,你快回去吧,今天你见不到我了。

那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回去的时候再通知你吧,我手机快没电了,给你发短信。

她挂了手机,呆呆地望着窗外。这个男人搅得她越来越乱,像窗外的夜,望不到光亮,迷蒙一片。

她跟她的好友花了两天的时间去了乌镇跟杭州。

在乌镇的那一夜,坐在流水的小桥上,她突然想起他,着实让她慌了一阵。可能是这里的夜太静了吧,她为自己找了一个很烂的借口。她掏出手机给寂寞天空发短信:这里的夜真是静极了,小桥流水,古色古香,檐上的灯倒映在水里美极了。这样的夜,你在做什么?

寂寞天空很快回短信过来:这样的夜你可以欣赏那么美的景致,而我却在家里望着你的QQ头像发呆,颜颜,我想你了。真的。

她笑,甜蜜爬上眉梢。

真是只笨猪!她骂他。

有些伤害已离她很远了,她还有必要再耿耿于怀吗?那个她记忆里的男人早已拥有了另一份爱情,她早已被他遗弃在岁月里了,可她却将那段伤害当成浮木,紧紧抓住不入,她忘不了去他的城找他时,他拥着另一个女人跟她说,我们分手吧。那是一个耻辱永远烙在了她的心坎上。

十一月的乌镇,夜凉如水,在这江南古镇民宿的床上居然能安然入睡,而且还做了一个绮丽凄婉的梦。梦中有一个男子牵着她的手,走九曲檐栏,过小桥流水。她却羞红了脸,不敢抬头看那男子一眼,就那样任他牵他的手,任他带着她走。男子幽幽地说,你为何不抬头看我一眼,难道我是如此面目可憎吗?她急急摇头,不不不,不是的。她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却不见了那个牵他手的男子,唯有无数的柳枝在微风中轻轻摇荡,透着萧瑟,透着凄凉。你在哪里,她高喊,从这座桥跑至另一座桥,舞断柳枝,散尽晨雾,那男子终是消息在她的梦境中。

清晨醒来,轻抚枕巾,原有清泪湿了一片。

回程途中,她还是为寂寞天空买了一份礼物,是乌镇的三白酒,却不知有没有机会把这份礼物送到他的手中。

也许没有。

D

忙完了手头上的事,他才惊悟,他快要失去一个送别。

他下了楼马上打的往火车站的方向赶去。可还是迟了,火车开动了,呜呜作响。他沿着车厢向前跑,手中拿着手机播眉开颜笑的号码,通了,急急地喊,你在哪里,颜颜,我现在在火车站,你快告诉我你在哪里啊?

火车已经开了,你快回去吧,今天你见不到我了。

那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回去的时候再通知你吧,我手机快没电了,给你发短信。

喂,喂,喂……他冲着手机喊,可无用,眉开颜笑已挂断了手机。望着冒着汽,渐渐远去的车尾,他失落极了,又是错过。难道非得跟你错过吗,颜颜?他低喃着,默默向出口站走去。

黑夜又白天,每天皆如此,应酬、酒吧、夜宵、女人,每天皆如此。

晚上的时候又被一帮朋友拉到酒吧里喝酒。酒吧里光线昏暗、气氛诡异、人声吵杂、倒是一个躲避现实的好地方。

老板上一箱啤酒。朋友冲吧台大声叫唤。他自知今晚又难逃一劫,喝醉酒已是家常便饭了,他的胃早已千穿百孔了。但他还是从兜里拿出了胃药,就着白开水吃了几片。

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哦。在他吞药的瞬间,脑海中闪过一句关怀的问候。这是谁说的?是颜颜。他清晰得记得,只有那个叫眉开颜笑的女人才会给他如此温暖的问候。

天空,你今天是怎么了,快喝呀,磨蹭什么呀?朋友在那边一个劲得催着他。

他甩甩头,将那个温暖的问候抛至脑后。

他不知那天是如何回得家,只知醒来时,天已大亮,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他抽出一支烟点上,眯着眼望着窗外照来的光,轻轻吐出烟圈,无声无息。这样糜烂的夜何时才是个尽头。他微微闭眼,思着这个尽头也许是个无底的深渊,没有出口。

手机在那时突得响起,他翻开被子急急找,身边的女人被惊醒,白了他一眼,慵懒得嘟喃着,冷死啦,大清早的不睡,翻什么被子呀?

手机上“眉开颜笑”四字猛烈地闪烁着,刺痛了他的眼。他思忖良久,终是没接。转身跑进卫生间,抖着手播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手机通了,对方喘着气,先喊出声,笨猪,我回来了,在火车站,要来接我吗?他欣喜若狂,连连点头,又发现她根本就看不到,忙说,要要,你等我,我现在就去。

他跑出卫生间,看到狼藉的床上躺着的女人,心顿时凉了半截。他没让自己再把那半截凉下去,急忙打开衣柜,找衣服穿。他像逃离一场瘟疫般,速速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火车站里人潮涌动,他急冲冲跑入大厅,向地下出口的方向跑去。环顾四周那么多的人,每个迎面走来的女孩都像是她,又都不像是她。他觉得自己好傻,没见过她又如何认得她。他掏出手机,播她的号,眉开颜笑,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

真是笨猪,你没见过我,怎能找得到我。

凭感觉呗!

呵呵,那你就凭感觉慢慢找吧。

挂断电话之后,他才懊恼自己的逞强。凭感觉,什么狗屁感觉这么灵验,能在茫茫人海把另一个人找到。他无耐,掏出手机想再次播她的号时,眉开颜笑却先打了过来。

笨猪,不用找了,我已经在公交车上了,还要赶去上班呢。有缘自会相见的!挂了,再见!

他呆愣在原地,恨不得将手机砸向地面。望着眼前急速而过的公交车,再见它跑远。也许她就在这辆车上吧!

E

勿勿两天的旅行结束了,她提着大包小包从火车上下来。好友抱怨她,以后再也不跟你出来玩了,见什么买什么,去时一个包,回来时三个包,天,你以为是去进货啊!她吐吐舌头,冲好友扮了个鬼脸,下次出去玩时,再也不买了,好吗?别气了,上火!好友无耐地翻翻白眼,算是对她的抗议。

出了大厅,好友往左,坐出租车。她往右,坐公交车。

在公交车站牌前,她停了下来。思考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从兜兜里掏出手机,播了寂寞天空的号,装作很兴奋的样子,大声喊着,笨猪,我回来了,在火车站,要来接我吗?不用猜,寂寞天空的答案是肯定的。

她在长椅上坐下,旅途的疲劳使她有些昏昏欲睡。一阵冷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冷战,使她头脑彻底清醒。怎会打电话给寂寞?她自问。也许现在他已在路上了,真要见他吗?矛盾的心里开始斗争。她不否认在心里的某个深处是渴望见到他的,他长得如何,性格如何,为人如何?所有的一切都想知道。每次这样想时,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就会跳出来,她知道那是咖啡豆对她的告诫。她无力再承受伤害了。同寂寞的相见,会是伤害的开始吗?不不不,思之此,她恐慌了。她不要见他,不要。留着想像吧,给她也给他。也许那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果。还可以是朋友,还可以在午夜梦醒时,打个电话,关怀问候一下。那不是极好么?

她从长椅上站起,向公交车走去。

坐在车上时,寂寞打来电话,又是急急地询问她在何处?她没跟他说此时她正在车上,因为寂寞说他可以凭着感觉找到她。她心里感到好笑,故意刁难他,看你如何凭感觉找到我。

她轻轻松了一口气,望着车窗外那些环顾四周的男人,心里猜测着哪个会是寂寞,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她于心不忍,重又打了电话给寂寞,笨猪,不用找了,我已经在公交车上了,还要赶去上班呢。有缘自会相见的!挂了,再见!

车缓缓开动了,就错过吧。也许错过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美。

日子开始照旧,每天上班,下班,一个人。

晚上照旧会遇到寂寞天空。他的油腔滑调开始变本加厉起来,无时无刻不把想念挂在嘴边。QQ里、短信里、电话手机里,寂寞天空不再称呼她眉开颜笑或是颜颜,而是宝贝猪。对于这种称呼,她觉得很受用,也欣然接受了。

晚上没事时,她就早早上床睡,关了手机。她怕夜半三更的时候有人打电话过来吵醒她,因为她的睡眠一直不好,一吵醒不知任何会睡着。为这遭到过寂寞天空的抗议。寂寞天空说,宝贝猪,晚上睡觉为何总是关机呀,害我想你的时候也找不到。她拒绝他的抗议,每天睡觉前还是照关不误。

有时,晚上无聊,她也会给他发短信,一边看亦舒的小说一边给他发。然后他就会调皮地说,终于等来你的短信了,真是比八年抗战还要长久啊。她笑,给他回,笨猪,你在做什么?他总是会说,宝贝猪,我在想你啊,一个人无聊极了,过来陪我吧。这时,她就会放下书,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想心事。天花板上似乎印着寂寞天空的影子,他笑,他恼,或皱眉,或开怀大笑,她把那个人想象成了韩国影星在熙。那时她正好在看一部名为《豪杰春香》的韩剧,里面那个叫李梦龙的男人为了一个份爱而义无反顾,让她感动不已。她感叹自己为何遇不到如此的男子?

有时,在她的记忆深处还是会想起某人,那么真切又遥不可及。她想起在乌镇做的那个美丽凄婉的梦,那个男人倒底是谁?是陪她走千山万水的人吗?思及此,眼泪就会“扑朔朔”地下落。她恨自己如此的脆弱。寂寞天空总是会适时打电话进来,好像看穿了此时的她正伤心似的。听着他的声音,她的阴霾也会暂时倾剿而空。

寂寞天空总是同她斤斤计较,比如,他打一个小时的电话给她,她也得打一个小时的电话给他,如果一次不足一个小时,那就一次次累计,直到达到一个小时为止。再比如,他发短信给她,她就得回给他,她给他发,他却迟迟不回。他的理由是刚才恰恰有事。这是什么懒理由。

每天清晨醒来,她打开手机总会收到寂寞天空的短信,有时是十二点多,有时是二点多,甚至于有时是三点多。她心里不禁疼惜起他来,为何总是如此晚还不睡,他肯定不知如何照顾自己。于是,她就给他回短信,今天有点冷多穿一件衣服哦;别忘了,吃了早餐再工作哦;……

F

日子像白开水一样没有味道,眉开颜笑的出现就像白开水中被放了一点点的糖,有了种叫甜的味道。但他却害怕这种味道,是害怕消失吗?他不知自己何时也会患得患失起来。

每天总是会不知不觉地给她发好多短信,特别是午夜时分,分外想她时。那时的她早该睡下了吧,他想肯定如此。她有一个怪僻,睡觉时总把手机关掉,每次要找她时,只能听那句“欢迎使用来电提醒业务,您的呼叫会以免费短信的方式提醒使用用户,谢谢使用!”这让他有些失落,却也拿她没有办法。工作时偶尔想到她温暖的问候,他总是微微发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恋爱的感觉吗?他为这个可怕的想法而惴惴不安。

他提过很多次要见她的要求,都被她委婉拒绝了。她拒绝的理由是,精神恋爱好过肉体恋爱。这个女人的想法真是奇怪。比如有一次他要请她去喝咖啡,她却说那种地方太高档了,不适合她。那就去吃烧烤,他锲而不舍。她却说,太上火了,会长痘痘。那就去酒吧喝一杯。他想这次该可以了吧。而她却说,不会喝酒,没兴趣。他是彻底被打败了。那就去餐馆随便吃顿便饭好了。而她回得更绝,这几天减肥,你是不是想害我呀。靠,就这样次次被回绝掉了。想来也只应了那一句话,不愿见面,精神恋爱好过肉体恋爱。

只因这样,他对她越加好奇。这女人是不是在故作矜持啊?郁闷时,他脑子也会想歪。隔着朦胧,隔层纱,他下定决心,总有一天会揭开她的庐山真面目的。看看真实的她是不是如虚幻中的她一样。

这种机会还真是说来并来了。

那是朋友间的一场聚会。他不曾想过会遇上她。

他的表弟把她领到他的面前,笑着说:“这是颜颜,很久之前就想介绍你们认识的却没有机会,这次可好,终是遇上了。”

他看到她羞涩的脸上爬满红晕,两眼却勇敢地迎视他。那眼神清澈的如一潭秋水,将他牢牢的捕获。他有一刹那的恍惚,恍惚之后,吐出一句,终是见到你了。

她只是笑,淡淡地笑。眼睛弯成月牙形,霎是好看。

在现实生活中,她不多话,总是一个人定定地站着。他同朋友们聊着工作上的事时,她并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像缕清风似的。

他终是发现现实中的她跟虚幻中的她不一样。也明白了她为何总是拒绝她的邀请。

那次聚会后,他没再收到她的短信,也不再接到她的电话。她像消失了般。他却没有勇气拿起电话播那个熟悉的号码。也许她对我的感觉不好,他这样排解自己。自己是什么,只是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那么清纯的女孩如何配得上自己。

他自卑。

日子继续,却没有了那个叫眉开颜笑的女人。

G

她以为生活就这么平静地过下去。每天清晨打开手机收到寂寞天空的短信,是那么的自然,像呼息一样。

直到那一天——

那天是朋友间的聚餐,她被咖啡豆强拉过去。

在那么耀眼的灯光下,她见到了他。他长得很好看。皮肤很白,五官精致,穿着很时尚。她觉得自己暗然失色。这样的男人是永远不缺乏女人的,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永远有一种杀伤力。她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这样的男子她是无福消受的。思之此,她淡淡地笑,是自嘲地笑。

那个男人同网上一样,很会说。一大帮朋友属他话最多,天南地北的。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手,纤长的手指握着酒杯,那么缠绵。她看得有些呆了。她不愿说话,也不知说些什么。她不善于这样的交际跟应酬。她只是个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她太虚幻。而他就不一样了,他很真实。真实的让她想逃。她开始懊恼这个聚会,不见到他该多好。见到了他,也许此后真的是天涯海角了。

聚会过后,事实证实了她的猜想。她不再收到他的短信跟电话,他像人间蒸发了般。她无勇气去播那个号码或是发条短信说,我们可不可以还是朋友?

柜子上的那瓶“三百酒”还是完好无损地摆在那里,任它落满尘埃。

一切似乎真的过去了,没有伤害这样并是最好的。

H

又是一个假日,一个人的假日。

她孤独地走在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一个她认识的人,这样反而更自在。

同样的假日,无人相陪。

他走在商店林立的街上却分外的孤单。

音响店里播着钟汶的《赔偿》,“……你从不曾把我放在心上,你从不曾在意我所想,如果爱你从来只是妄想,承认早已疯狂,……”

她驻足停留,静静聆听。

一首不知名的歌将他引向街角的音响店,是个女歌首唱的,嗓音很甜,旋律优美,歌词也伤感,“……原谅我已无力再坚强,请你相信实非我所想,如果真的令你有点沮丧,拿什么赔偿……”

他无耐地笑笑,无力再爱一个人,该拿什么去赔偿,歌里说,拿尊严去赔偿。

歌曲结束,她转过街角往左,他转过街角往右,彼此擦肩而过。

I

两个人的柏拉图就此结束,天涯海角,仅剩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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