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沉的爱,藏在土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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炯炯姑娘

辛伯又去医院看病了,听说这是今年的第三次了。

辛伯佝偻着瘦小的身影,花白的头发,穿着破旧的衣衫,每次进城都不忘随身携带一大瓶白开水,和两个馒头,看着让人忍不住一阵心酸。

都什么年代了,进城还是不舍得吃一餐饭。

但是这似乎是辛伯从不曾改变的习惯,从毛头小伙到年愈古稀。

年轻的时候,家里穷,农忙在家伺候庄稼,农闲进城打工,搬过砖、筛过沙、扛过麻袋、贩过蔬菜,还有各种数不尽的临时工。

凡是能赚几个钱的,辛伯都愿意尝试,谁叫自己没有技术、又没有固定工作、还有一家子老小在等着自己养活,不是辛伯不挑活,而是现实从不给他机会挑。

操劳一生的辛伯应该说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儿女均已成家,可是辛伯似乎还是闲不住,年纪大了,外出打工没人要,就在家疯狂的折腾。

折腾啥呢?这得从头说起。

村里的年轻人几乎都外出打工,很多田地没人种,如果谁提出愿意种,东家不但不收钱,还打心眼里感激。

于是像辛伯一样的老人,伺候了一辈子土地,眼见一块块的荒芜,心里那叫一个可惜,便忍不住拾了很多田地种。

当然谁家有不种的田地也都会想到辛伯,辛伯从不挑地,不管是靠天吃饭的坡地,还是旱涝保收的水浇地,辛伯照单全收。

就像年轻时从不挑活的他一样。

按说儿女均已成家,辛伯其实不用如此,像城里的老头、老太太一样,没事打打麻将、下下棋,也未尝不可,可是辛伯还是想种地,于是儿女们都抱怨他折腾。

有时候儿女们抱怨也不是毫无道理。

年愈古稀的辛伯种了十几亩地,由于年纪大,不会使用现代化的农具,辛伯只能像年轻时一样靠人力车将收获的粮食一粒粒的搬回家中。

一个农忙季节下来,有时候累的连路都走不稳。

干活的时候只想着好收成,农忙季已过,辛伯的一把老骨头就像年久失修的机器一样,各种毛病接连不断,现在的医院进去都得扒层皮,没有大几千哪能出的来,一季季的收成先变成人民币,再变成医药费,就像一个走不出的怪圈。

儿女们的嗔怪,有时候辛伯不是没往心里去过。

可是每当辛伯看着自己的种来的绿豆、芝麻、花生、小米被儿女们兴高采烈的拿回去尝鲜,辛伯心里就想灌了密一样甜,他喜欢这种感觉。

然后辛伯似乎想到还更长远,用他的话说,自己吃的盐比儿女吃的饭都多。

自己老了,不中用了,可还是的吃喝拉撒不是?医药费也不能断啊!

儿女们虽已成家,但是都是辛苦讨生活的,虽不紧巴,但也不宽裕,自己除了种地,也没有其他的收入来源,趁着还能动弹,种地攒些钱,到真的下不了地的那一天,也不至于成为儿女们的负担。

辛伯临走前悄悄的嘱托老伴吴大娘,这次不要把生病的事情告诉儿女,感觉没啥大碍,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到了医院辛伯忍着心痛掏出一张张的红票,做了各种检查。

医生告知辛伯没啥要命的大毛病,但是劳损伤力严重,再加上年纪大了,不能劳累,需要静养。

辛伯开心的回去了,吴大娘担心的问怎么样?

辛伯告诉老伴:“医生说没啥要命的大毛病”。

说完后,辛伯扛着锄头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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