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二十岁的那一年

谨以此文 纪念我的二十岁

你二十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念大学 旅行 谈恋爱 工作 or 矫情 在我看来二十岁是个分界线吧 只是年龄而已 别的没改变许多

我还记得二十岁生日之后 我便跟大学里的好闺蜜去拍照片留下春天 那时候没有单反 用的索尼的a5100的微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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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年 暮春

照片留不下什么 可却能在以后的日子里都能看的你那些年轻的好容颜 也正是因此 在我二十岁那一年的四季 都会在照片里留下好的容颜和风景 于是也在我二十岁那一年 我买了人生第一台单反 学会了拍照和修图 成为了一个业余的摄影师

在我二十岁的那年 榕树下被盛大文学收购 一直写短篇 我放弃了平台写作 而是去给一些报社写稿子 当业余的兼职编辑 那天一个主编给我发来几万字的材料 让我看了整合成一片四千字的文章 我抱着我电脑 在全宿舍人都睡了之后 依然抱着我电脑 从下午两点到凌晨四点 终于长吁一口气的时候 心满意足的发给主编却得到了 我想你还是要再学习一下怎么写宣传稿这种事的答复 那一瞬间就崩溃的过程 现在我感谢那个主编 我明白你想要获得一个肯定或者是成才的过程 背后要付出很大很大的努力 并不是你一时熬夜就叫付出 所以后来我知道了怎么写策划书怎么写新闻稿怎么写好散文杂文是什么或者怎样编一个好的剧本 所以后来我也知道了和钱前辈们的差距有多大 所有以写作这件事 我就没放弃过

那年我刚从台湾做交换生回来 在台湾的日子 让我觉得真正感受到了陌生人带来的感动和温暖 明白何为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他们礼貌且友好 跟每个人说谢谢 请我们吃面包的楼长 给我们买药的民宿老板 每个等客人坐稳才开车的公交司机等等等 就是那些很细小的瞬间 让我懂得人与人之间的关怀 不是你做错事情之后礼貌的抱歉 而是从来都要礼貌的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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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 垦丁

想起很多年之前 我住在车辇店胡同 那天起很早 是很冷的冬天 看着阳光一点一点洒满整个胡同口 每个人拎着早饭有礼貌的跟你打招呼 有早起在路边开始下棋的大爷 有即将开门的商店老板娘 人间烟火扑面而来的时候  那一瞬间 就突然爱上了这个城市 我从未觉得帝都是多么冷漠与无情 就算你每天出门挤地铁或者是开车出门塞车严重的时候 看着人群都会想 这都是为了生活而努力的人们 你就也不得不随之向前

暑假的时候 本来要去中关村那边办事 时间还早就半路在国图下了地铁 恰好周六 国图总馆的讲座 阴差阳错赶上了李鸿良老师一行的江苏省昆剧院的最后一讲 结束的时候跟龚隐雷老师他们合影 老师拉着我说 往后点 离镜头远点显得脸小 那一瞬间莫名的觉得老师特别可爱 老师们都是国家一级演员 却没有任何明星架子 李院长说昆曲舞台上不需要明星需要的是艺术家 那句话始终印在我脑海中 无论是什么行业 我深记老师的话 需要的是默默付出与为之钻研 而不是与这花花世界一起变得浮躁 家离着国图有两个多小时的地铁 从那天开始 除了跟朋友有约或者有事情 我整个暑假几乎天天去国图看书 心静到一天能读完一本厚书做十几页笔记 每个人都努力着而勤恳 好像也是那时候 暑假跟同学去欢乐谷玩到最后搭最后一班地铁回家 到家的时候 突然就看到家人在小区门口等我 那一瞬间有点想哭 在我二十岁的时候 那个瞬间 我就突然明白 家人对于我很重要 只要他们在 我就觉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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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国家图书馆 好天气


九月份 我跟母亲一起去连云港 觉得好久没跟母亲出过远门 我替母亲拎行李箱 查路线以及告诉她我们该怎么走 在吃饭的时候我们讨论酒店的装潢以及食物营养搭配 带她去酒店健身房健身不厌其烦给她拍各种游客照 和她拿自拍杆玩自拍 二十岁的时候 我突然就觉得母亲比任何时候对我来说像个小姑娘 也许该好好照顾她的感受 该坐下来谈话而不是像小时候大吵一架破门而出 那天我跟她说 等我工作了我要带她去看世界 其实并不是非要旅行 想起刘颖老师的话 只要能在茫茫人群中牵起妈妈的手 也许就是最好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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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连云港

二十岁的时候我开始听很多歌 民谣 我喜欢上一个叫陈粒的女歌手 每当听到她 我都会一脸兴奋的跟旁人是说 嘿 这是我老公的歌 我喜欢她的江湖气息和不矫情 八月十五 我找了好朋友 坐十三个小时硬座 去太原 在一个滑雪场坐在草坪上搭着帐篷吃着泡面抽着烟喝着啤酒 去一个叫做待见星空的音乐节 初秋的太原有点冷 我很近很近的见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女歌手 她彩排的时候我飞快跑过去冲她喊老公 她笑着朝我挥手 三天 我一直跟朋友站在第一排 夜晚十二点的时候听尧十三的<北方女王> 哭着和逼哥合唱<和你在一起>中秋那晚听喜欢了两年的组合唱‘许多人来来去去相聚又别离’  摄影师很好 在前排从中午站到夜晚十二个小时 拿一盒月饼给我们吃 认识了上高中的随性姑娘和豪爽的哈尔滨妹子 一群河北的同样热爱民谣的有趣朋友 一个年轻时乐队里面弹贝斯的哥哥的一家三口 也有为了来音乐节凌晨三点跑去单位加班坐九点火车来的人 还有老板不给假说辞职就辞职了的人  住帐篷 没有星光 却有烟火 临走的时候我们在火车站弹吉他一起吃许巍的歌 那一刻几欲落泪 很多人就是这样了 你认识他们 然后告别在告别 一点点看着他们来到你生命里又离开却无能为力 那一年我二十岁 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音乐节 我明白了不要为任何人离开而惋惜 每个人能到来 能遇见 就已经是很大的荣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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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见星空音乐节|陈粒

圣诞节的时候逃一星期课飞去沈阳 冬天的东北都格外冷 人和人看不到面孔去艺术区一个做纹身的店里 请老板帮忙画一个小小的纹身是因为喜欢他店里的标语 用刺青记录下生命中的过往 他问我要不要纹一个 我说大学毕业再说吧 他用一口东北话告诉我  有些事儿啊 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儿 想到就做了 当时我笑了笑没说话 也是啊 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二十岁 很多个一瞬间的事情想到就要赶紧去做了 因为年轻阿 所有的事都有着跌倒了又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是句感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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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東十刺青

所以看起来到处跑的二十岁对吗 不是的 二十岁的时候 我面临大二下学期和大三上学期 最难以抉择却有不得不抉择的时期 我必须面临着选择 我也会迷茫着不知所措 只是做好眼前的事就很好了 我很开心那些熬夜到凌晨三点钟写台词剪片子的日子 虽然总有黑眼圈和不充足的睡眠与抱怨伴随 但最后成片的时候得到老师的肯定 是很开心的时刻 那些时日子让我觉得二十年来的心安与踏实 努力得到的结果 只是因为自己做的是喜欢的事情 就算很辛苦这些都没关系

本身所学习的专业是家人极其反对的 因为大家大多是教师或是政府事业单位从事者 所以也想让我按部就班的去为人师表或者为人民服务 我知道可能女孩子有个稳定工作比什么都重要吧 做什么制片人做什么导演做什么媒体好像只是适合男孩子的工作 可在我二十岁那年不这么想 一如当年学习编导专业家人极力反对一样 可能很多年以后我会后悔没有听从家里安排做稳定工作 总之二十岁这年我就是义无反顾的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因为年轻 我不想年纪轻轻就安逸在办公室里 我也不怕什么女孩子在北京做编导三十岁之前结不了婚这种话 做媒体是我的目标而不是不切实际的梦想 贪图安逸稳定 为什么要把本来应该为自己拼搏的青春放在二十几岁选择稳定 而且女孩子生下来又不是为了结婚的 在我二十岁那年 我就是希望 以后做的每个事每个决定都是为了自己而活

在我二十岁那年 我有时候胃疼有时候因为喝大酒头疼 有时候会消化不良 有时候会和家人争吵 有时候会做让自己懊恼不已的事 有时候任性有时候不顾一切的想证明自己 所有一切坏的都能自愈一切好的也都能一如往常 我遇见许多人 有人留下有人走了 我去了一些地方 听了一些歌 写了一些文章 拍了一些照片 明显感觉父母家人开始渐渐变老了 还是装着冒险家和不顾一切的勇气在心里面 昨天晚饭的时候我哭了 彻底告别二十岁我希望我能脱胎换骨 只是希望是一个和过去的告别 二十出头的二十一岁 希望能有更好的故事说给你们听


2016.4

(本文所有配图均为作者亲摄 不得转载 谢谢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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