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你,是最亮的
你一直都在吧?恩,一直在……
好吧,有点想你了。你好,星姑娘。
叫你星姑娘,不会介意吧?罢了,就这样讲了,想来也不会埋怨我。
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吧。算上今年的话,应该是三年半,对吧?
说真的,我还真忘了第一次见你时候的样子了(真的没记住)。
那时的我刚经历了第一次高考,还未修养几天,便迫不及待的跑出去打工,美其名曰:感受赚钱不易,体验生活艰辛。不过就是想出去玩,见见世面而已。
14年夏天,一家西餐厅。
于是,我理所应当的成为了一名致力于餐饮业的幕后工作者说起来,也算是后厨的二把手。唔……左手端牛排,右手煎牛排,当时还小,为了赚钱,谎称是长期工,只为了能够安心做两个月,薪水一发,然后跑路,我比较邪恶的想着。
后厨除了一群大姐和一个无聊透顶的家伙(也是一个长期的二把手),哦,还有一个大烤箱,隔得老远,就能感受到一股热气腾腾的气息扑面而来。没错,我便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苦修了一个多月。有首歌蛮适合当时的我: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12号桌,菲力牛排一份,做好了吗?”一个悦耳清脆,略带询问的轻柔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
似乎是被这声音有所吸引,我抬头看了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子不高,身穿黑色工作制服,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身体微向前倾,一对浅浅的酒窝,,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就那样盯着我看。她是一个很干净,很有礼貌的姑娘。
“快了,两分钟就行了,让客人稍等”我习惯性的说道,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莫名紧张,不去看女孩的眼睛。
“好的,知道了。呃……你的嘴角有点东西”女孩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窘迫,继续说道。
“啊?有嘛,什么呀”我急忙一阵乱抓。
“不是那儿,喏,你自己看吧”女孩狡黠一笑,一个黑色的小镜子递给了我,上面一颗星星仿佛不慌不忙地闪烁着,很漂亮的一个镜子。
我老脸一红(小脸),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终于左下嘴角处找到了。额……是一小块肉沫。要知道,我们这些后厨工作者兢兢业业的付出,吃一块肉没什么吧?(好吧,是我偷吃了,没有很好的毁灭证据 )
在我的印象中,她嘴角似乎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酒窝轻轻跳跃着,笑起来,让人很是舒服。不过。总隐隐感觉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可能是某种错觉吧。虽然,只短短的相处了一个多月,却足以让我铭记于心。
一个多月里,忙碌之余,闲时相聊,相视一笑。柳樱,她的名字,。18岁的柳樱,花一般的名字,花一般的年纪。同为暑假工,不过却早不上学了,其中缘由我也没有多问。工作之余,认真敬业,安分守己。
那个年纪,有时急,有时宁,有时烦人心。可她似乎一直很安宁。
记得那次,早上八点多就开始忙,餐厅里一整天都人满为患,到处乱糟糟的。孩子哭着吵着,大人笑着叫着,有人还在喊着闹着。
其实,我很不喜欢人多的环境,以至于有些烦躁。所以,我不可避免地犯了错---搞错了好几桌客人想要的食物,客人难免向店长投诉。一个错,连着错,然后换来领导的一顿劈头盖脸的怒斥,扣除一天工资,这一天白干。对了,那天,应该是七夕节,整整忙了一天,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大家因为加班虽累却也得到了相应回报。而我,得到了一个惩罚。
因此,吃饭时,我心中有苦却不敢发泄,单独寻了一张空桌,闷头扒着饭,大口往嘴里填着。
“ 喂,还闷闷不乐呀,是男子汉吗?”
我抬起头,柳樱端着饭坐在了我的对面。原本心情便极度不好,又听到她“火上浇油”的句话,心情又是差了几分,看了她一眼,更是一声不吭。
“小气劲,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被惩罚,我们都一样”柳樱撇了撇嘴说道。
“啊?不是吧,开什么玩笑,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嘛”我放下了筷子,然后开了口。
“真的呀,因为看到你被店长教育,看到你逆来顺受的样子,我一不小心笑了出来,然后,然后我就和你一样了”。
…………
哈哈,几秒钟后,我不禁笑了起来。仿佛除去了一身阴霾,拨云见日。
相视,会心一笑。
很有趣,很舒服的一个人。
日子照常过着,似乎也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感觉,还蛮不错哩。
日常上班工作,不过却一天没有看到她。我也很奇怪,生病了?
终于,在我要下班了。我换好衣服,准备回自己的小出租屋。
恩,柳樱?你怎么在这?我推开店门,发现她站在外面。
“今天怎么没上班,一天没见你,还以为你丢了呢”我笑道
“啊,我辞职了呀。我要去追寻美好生活了,哈哈”柳樱甜甜的笑着。
“我感觉现在的生活就不错呀”
“切,那是你自以为是吧。”
…………
“我要走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了,特地过来给你说一下。” 怔了一会,柳樱开口道。
“以后准备去哪,还在洛阳吗?”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
“这样啊”
…………
“这个给你,好好保存着。”柳樱话锋一转,递过来一个盒子。
“啊,搞得这么神秘”我略带询问的语气,刚欲拆开,拦住了我。
“急什么呀,回去再看”
柳樱看了一下手机,说道:我爸等着我呢,我要走了,这是我电话号,你可以留着,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记得联系。
“嗯,这是我的,你也留着,有机会找你玩”我俩互换手机号,可以看出来,她此刻似乎有点着急。
“走吧,不送了,照顾好自己”我轻轻说道
"你也是"她倒是干脆利落,说完就转身而去。我也目送她步步离开。
忽然,她回眸一笑,两个酒窝亮闪闪的,仿佛透着一抹晶莹。
我并没有送她什么东西,不知道送些什么。
那天,洛阳城内,毛毛细雨,似乎在渲染离别。雨水落在我的脸上,很不舒服。
回到住处,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一个镜子安静的躺在其中,镜子上面刻画的一颗星星,在漆黑的夜空中发出璀璨的光,如此夺目。仿佛,整个世界,都亮了。
我想起了,她曾过说:最喜欢夜空中的星,如果可以,我想变成其中一颗。
五天后,我也走了,继续我的求学之路。
之后,并没有多少联系。电话没打几个,也没有再见一次面。
最后一次联系时,聊的很开心。当我说,见一面吧?电话那头明显迟顿了一下,半响说了句:还是不见的好,这么多年了,我快走了,治不好喽。你也不用说什么安慰的话,我自己很清楚,高头,你是我的朋友,这几天,我想安安静静的走。
“你……”
“好啦好啦,挂了啊,看电视了。”
嘟嘟……
再打电话,那头只有冰冷的语音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那天晚上,我拿着电话愣了好久好久……不敢相信。
过了大概半月吧,又打了一次,通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母亲。 我聊了几句,阿姨很平静,一直在说樱儿有你们这些朋友,阿姨很开心。放心,阿姨挺得住,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反倒是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仰望星空,我想,现在的你,已经变成星星,挂在夜空。
最大的那颗是你,小的,就是你的酒窝。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姑娘,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