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布缪P
图片/网络
那是一九六二年八月的一个上午,秋风乍起,暑气已去,十四岁的男孩桑桑,登上了油麻地小学那一片草房子中间最高一幢的房顶。他坐在屋脊上,油麻地小学第一次一下子就全都扑进了他的眼底。秋天的白云,温柔如絮,悠悠远去,梧桐的枯叶,正在秋风里忽闪忽闪地飘落。
你的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街霸、玻璃弹珠和超级玛丽,还是刨冰、棒棒糖和芭比娃娃?那些现在看来幼稚而且平凡无奇的东西,一旦把时间调换到了所谓“小时候”,似乎就都显得魔力无限起来。在它们的身上,寄托了年幼的你的喜怒哀乐,你的用不完的精力,还有你为数不多却很少用在课堂上的专心致志。
在曹文轩笔下的小时候里,有一片草房子,周边围绕着潺潺的绿水和嘎嘎叫的水禽,里面住着各式各样的孩子和大人。你可以在这片草房子里寻找到自己小时候的一抹影子,聪明的和笨拙的,单纯的和敏感的,骄傲的和自卑的,勇敢的和胆怯的。六十年代的油麻地小学就仿佛是你我他的小学,中间几十年的时间差距没有给我们距离感,更多的是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熟悉感——是的,我们不是他们,但我们曾经也像他们一样。
我们不是桑桑,但我们曾经也像桑桑一样,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发一些异想天开的梦。或许不像他把碗柜改成鸽子窝,把蚊帐剪成捞鱼网,把自己当成冰棍并在炎热的夏天里穿上大棉衣,可是骨子里面对新鲜事物时的好奇却是一模一样。
我们不是“秃鹤”,但我们曾经也像“秃鹤”一样,为了自己的缺点而苦恼,为了别人的怠慢而愤怒。或许不像他为了报复同学的异样眼光而在广播操大赛中故意闹出乱子,在面对戏弄自己的肉贩时拎着砖头咬牙切齿,可是骨子里对旁人目光的敏感却是不差分毫。
我们不是杜小康,但我们曾经也像杜小康一样,深陷在变化无常的环境里,迷茫于人生百态的岔路口。或许不像他能够抛开优渥的过去而为了家庭生计养鸭放鸭,能够在失望落空时在学校门口摆起小摊去维持艰难的开销,可是骨子里向往光明的勇敢却是那么相似。
***
布缪P初中的时候,教材中曾经有杜小康的部分章节选入,倔强沉默的男孩子在一望无际的芦苇荡中追赶着承载了全家希望的鸭群。浅灰色的云朵像是千钧大石从天空中坠下,压迫着年少的肩膀,给予他不尽的恐慌和无助,尖利的芦苇根刺破他的脚底,血落在草丛中就好像是跌宕的生活留下的残忍痕迹。
事实上在看起来像是世外桃源的《草房子》里,并没有那么多欢天喜地,反而在一群本该天真纯洁的孩子们身上发生了很多看似平淡,实则暗潮汹涌的事情——桑桑的绝症,陆鹤的残疾,杜小康的家道中落,还有私生女纸月,被领养来的细马。各种各样在成年人看来都会不知如何应对的意外,在孩子们的世界里又将会掀起怎样的波澜呢?
将世界缩小成这一块油麻地,将社会变换成这一片草房子,如果我们还是水畔、船上、房中的孩子们,是不是反观今天困扰我们的种种,会觉得可笑且不可理喻?
现实中我们已经无法重回童年,但是愿我们心中都始终留有一座草房子。
这个男孩桑桑,忽然地觉得自己想哭,于是就小声地呜咽起来。
明天一大早,一只大木船,在油麻地还未醒来时,就将载着他和他的家,远远地离开这里——他将永远地告别与他朝夕相伴的这片金色的草房子。
——《草房子》节选
国际安徒生奖
安徒生奖【Hans Christian Andersen Award】相比老诺家,尚且是一个年轻的奖项,它设立于1956年,在全世界范围内每两年评选一次,最初是只授予在世的儿童图书作家,但从1965年开始也增加了插图画家的奖项。布缪P窃以为之所以增加插画家这一项,可能也与其奖项的赞助者有关——丹麦现任女王玛格丽特二世热爱绘画,阅读《魔戒三部曲》时有感而作的插画被后来的丹麦译本选用,为《托尔金童话故事集》绘制全部插图,还为安徒生童话剧设计戏服,更设计过银器、邮票和贺卡等,可谓多才多艺。
不过与老诺家一样,安徒生奖也是一生只能获得一次,授予该作家是为了表彰其一生的文学造诣和建树,所以从没有颁发给年轻作家的先例。而在安徒生奖的评奖标准中,也表达了对于人文关怀的重视,不仅关注儿童们如何看待幸福、金钱等问题,也关注怎样教会孩子们面对极端的社会问题,例如家庭破裂、饥饿、贫穷乃至时局动荡和战争等。
除了作家在作品中体现出的正确价值观以外,安徒生奖也重视作家在多种文体领域的成就,比如1970年的获奖者意大利作家贾尼·罗大里,既有童话作品也有诗歌作品。而且安徒生奖也重视作家对于儿童文学创作是否“专一”,通常不授予由成人文学转向为儿童文学的作者,比如美国作家埃尔文·布鲁斯特·怀特,他所创作的《小老鼠斯图尔特》(即《精灵鼠小弟》)、《夏洛的网》和《天鹅的喇叭》至今依然代表着美国童话的最高成就,根据他的童话所拍摄的电影屡创票房奇迹,但由于他此前是杂志的专栏作家,所以安徒生奖没有授予他。
北京时间2016年4月4日20:50,意大利博洛尼亚当地时间4日14:50,中国作家曹文轩教授获世界儿童文学最高奖——“国际安徒生奖”,实现了华人在该奖上零的突破。
这样一个尊重阅历且关注弱小、鼓励多元化但又重视“唯一性”的奖项,能够花落中国,比起诺家文学奖,应该是更值得我们弹冠相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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