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与恒久

最近实在过得忙碌，所幸没有时差的搅扰，意大利语也从生疏里调整到相对自然的频道上来。每天都没有完全闲下来。第二年了，仍旧很爱米兰的环境，米兰这座国际都市，让人警觉，也让人享受片刻。这不是一座水泥搭建的城市，它的人文和自然，不能承载1千万的人口，这是理所当然的节制，橱窗里的精致布置可以一月月的换，但市内的建筑不能成批地拔地而起。很难想象北京那片广大荒凉的土地怎么容纳几千万的灵魂？

在地铁上，我太不像这个城市里谋生的年轻上班族。他们早出晚归，挤同一班地铁，穿制服来回穿梭于两点之间。米兰有来自各种不同地方的人，若都为了生存，那和上海缝隙间生存的人有何区别？相比之下，求学无比的单纯。如果我回国，也要和他们一样，挣钱生存不是吗？所以学习短暂，宜珍惜。

短暂是及其短暂的，就好像一天怎么过完，即使经历了再多也会被翻过，进入新的一天。一年也不过是这般的节奏。所以我急切地想抓住些什么，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和记录相比了：音乐，图像和文字，不过是零碎的集合。但它们充满力量，有等待，有迫切，有怠慢，有激动。它们汇成了一个丰富的人生，一个立体的人格。没有什么是需要害怕的，因为最大的恐惧不过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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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片段，促成了什么？

最折磨人的是规划未来，是完成既定的任务。

单向历上每一天宜或忌的内容，都是无常生命中的片段。

时常以为，我们是掌控一切的主宰，我们不变，才能掌控这万变的命运。其实愚昧如我，我何来不变的定力，我何以纯全？此刻，半夜，我能静下来想些什么，好好安顿自己，已是何等的宝贵了。要把这种状态延续得很久，心往往才是最噪的地方。一两件事情就能击溃原定的计划。我寻求上头来的力量，因为他比我高得多，实际上他是一切生命的起源。他是葡萄树，我们这些枝条若不与他连结，就速速地枯干。

如此便有完美的次序，在他次序里的，如栽在溪水边的树，如藏在翅膀下般的小鸟。如此便有安静清洁的心，创造出属天的歌曲，绘画。人若归于自然，才能明白降服自然的必然性。

我们的心啊，实在被劳累愁烦所压伤。自由，是心得释放，与世俗的争夺相悖。

0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