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 原创小说连载【不是风花雪月的邂逅】

她观察他很久了。

一眼见到他时,虽没有放电的感觉,但却有着似曾相识的感受。这种"似曾相识",让她心里格登了一下,是种心悸的疼痛。"就是他,但愿是他!"她的内心这样暗示着自己。

她叫住他,给他指示了座位。他顺从地坐下,但似乎毫不理会她的热情,甚至无视她的存在。

她看着他的脸。很洁净,透着白晳。五官很端正,小巧。鼻子周正,精致的那种。细眉毛,弧线形,秀气。眼睛不大,很普通。看他的眼睛,目光睿智,却沉隐,可以想见,此刻他的心里在想着事。他的嘴,唇线略长,线条分明,泛着健康的绯红。

他的身材瘦高,有几分文弱,是书堆里浸淫过的那种。看着他的身材,她笑了。她想像着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的样子。他比她高一个头,她比她老公又高一个头。她噗吃地一声笑。

他幽怨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他的沉思。她发现他的眼睛里,噙着一层薄薄的泪光,只有细心的女人才能体察的那种。她心里一声埋怨,哼,书呆子,准是失恋了!

想到她老公,她心里就是一个怨妇。

原本学生时代,她和她老公周的身材是相当的,一样的身高,一样的不胖不瘦。可恋爱之后,她的身材噌噌地往上长,他却发育停滞的样子。结婚后,她的身材丰满了,前凸后翘起来,他却更瘦了,一副肾虚的模样。

更让她恼怒的事,是前一阵子,她在他的车里,发现了一只遗落的避孕套!"车震!"这可是当世最震摄人心最时新的一个词!她可真佩服记者们报料婚外情时发明这样一个形象的用词。但说到这个词,她的内心却充满痛楚。"该死的肾虚的家伙,竟敢瞒着我和人玩车震!"

她看了看对座的他,很幽怨的样子。目光和她的目光相接,没有电光石火,没有顾盼羞怯,没有暧昧也没有回避。他接着她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的瞳仁,好像要在她清亮的眼睛里,照出他忧郁的样子。

"该死的,老娘望穿秋水,你却照我镜子!当我是水中月,镜中花!"她心里咒骂。

她简直要拿出她当年的剽捍、勇敢和温柔的杀手锏来了。

她想和他搭讪,她甚至想勾引眼前的这个"小白脸"。"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她心里甚至这样想。因为她的这次出行,也是想着"猎艳"一回的。

但她忍住了,这毛孩子,还是要温柔以待,免得吓坏了他。她心里这样想。

她到底想起了和老公周的"初恋"。

其实他们没有"初恋",就是一次"危险游戏"。一一"青春的冒险",后来,用周的话说是。

那时,周也是个小白脸。父母是专区医院的医生,住在宿舍区的楼房里。而她家,是城郊的农民,母亲在医院食堂做临时工已经多年。医院宿舍在巷子的一头,她家住在巷尾。她和周从小认识,多次是同班同学。

那一年夏天,医院新门诊大楼刚竣工,正待验收和交付使用。那一天周末,她闲逛进了大楼,和周在楼里不期而遇。两人都很惊讶,却很兴奋,都觉得要表示些什么。

对视良久,电光石火。周突然说:"我们来做爱吧,你敢吗?"她不假思索,"你敢我就敢!"

于是,他们手拉手,找了一个房间,动手动脚起来。

与其说是爱的火花,不如说是性的尝试。两个不谙世事的高二学生,关上房间门,没有搂抱,没有前戏,唯恐对方反悔,也害怕有人撞见,迅速地脱起对方的衣服。抖抖索索当中,互相牵绊着,谁也脱不了谁的上衣。她穿的是罩衫,背后有两粒纽扣,这两粒纽扣没有解开,无论如何用力也脱不了衫。而她的两只手,抓住他T恤的下摆,却受他张举的脱她罩衫的手臂的障碍,怎样都脱不上他的头。

"等一下",她一把将他推开,放下罩衫,去解颈后的两粒扣子。"想勒死我啊!"她说。

解了纽扣,她两臂一交叉,一把脱掉上衣,甩在地上。两手往后背轻轻一按,胸罩就脱了。然后是长外裤,小内裤。

周见状,也三下五除二,把自个脱了个精光,扑过来抱她。

她说:"快点,把衣服铺地上,有人来就糟了。"

于是两人慌忙捡衣服,慌乱地铺在水泥地面上。她躺下。他猴急地扑到她的身上。

阳光很明亮,透过毫无遮拦的硕大的玻璃窗户。房顶很高,很方正,很洁白,像天空污染不到的白云,象北极亘古恒寂的冰原。楼层很高,水泥地面很平整,很宽大,像极大的床面,又像远洋船只的甲板,飘摇着,摇落在寂静的太平洋水面上。蓝色的地脚线,很低,很羞涩,向他们鞠躬、招手,向他们致意、输力,为他们警惕地倾听着走廊的动静。

玻璃窗在摇晃,阳光在变幻、闪烁,水泥地面在漂浮、摇晃、旋转,地脚线在痛苦地扭曲、痉挛、挣脱⋯⋯

她很害怕;他很鲁莽。他抱得她很紧,压得她沉重;她一动不动,手摊在地面上。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当那一下刺破,她疼得喊了一声,之后疼痛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他起身了。居然吻她一下都没有。他慌张地捡他的衣服,发现T恤衫上沾了精血,赶紧打开窗边的水槽上方的水龙头,清洗沾血的部分。

她也赶紧起来,忍着疼痛,用小内裤,擦拭下体。他匆忙穿上半湿的上衣,匆匆说了句"我爱你",便逃走了。

她穿上自己的衣服,把小内裤塞在裤兜里。又小心地清洗了沾着血滴的地面。才悻悻地离开。

"第一次,我享受的是疼痛。"她对后来成为她的老公的周说。

"第一次,我享受的是平生从未有过的快感。"老公周调笑地回答她说。


"也许他还是个处男。"她的思绪回来,盯住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这样想。

她削了个苹果,触了触他的手指,作势要递给他。他谢绝了。

"失恋了吧?"她顿了顿说"天涯何处无芳草?"目光满是大胆的挑逗和诱惑。他无语,闭上眼睛,继续他的沉思。

她小口地咬了下苹果,却没有再吃,无所事事地转身看向窗外。

列车在铁道线上奔驰。窗外笼着黑暗。天幕上零星地缀着几颗星星,随着车箱的移动而变化方位。前面,常有一整片一整片的灯火,迎向列车,又被列车甩向远方。近处,时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一闪而过。

列车飞快地奔驰。风拌着列车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地吹进车箱,她感觉到了侵体的凉意。放下车窗,列车咔嚓咔嚓的声音立刻小了。车箱里除了那些个喝酒打牌的人,都开始了瞌睡。她也起了睡意,趴在搁物几上睡起来。火车到达本次列车终点站厦门,还有9个小时,凌晨6点或准点到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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