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在宿舍无聊,无意间下载了一个直播软件,我打算让室友先体验一番。结果,不知怎的,一大波儿消息不停地涌入,同学、朋友以及多年未聊的qq好友发信息问:怎么了?你手机没中病毒吧?你刚刚直播啦?怎么看不到呀?
我一脸懵逼,室友说:“你刚刚直播发给我们啦!提醒我们观看”Oh,my god.不是吧,所有qq好友都发了一遍!我只好不停地给发来信息的同学朋友一一解释清楚。
这时,霞也发来了消息:“那个人是你吗?变漂亮了哟!”
我很意外,毕竟几年没联系了,立马回复说:“不是,那是我室友呢,霞,你过得好吗。”
霞那边沉默了一会,回复道:“我过得还好啊。”
霞,是我高中同学,和我是同一个乡镇上的,但初中我们在不同的学校上学。高中那个时候我们玩的特别好,她性格比较豪爽,特别聪明,她尤其擅长数学,让作为数学学渣的我十分羡慕。
但高二下班学期,由于与家庭闹了矛盾,她执意辍学,一个人背着大包小包偷偷走了。自此,我们断了联系,不知道她在哪儿,也不知道她的手机号,仅有她的qq,但长期处于离线状态。
过了很久,霞发来好几张小孩子的图片。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眼睛大大的,挺漂亮的孩子,和霞十分相像。
我不敢置信地发信息询问:“霞,这两个是……你的孩子吗?”
霞那边回复说:“是的,大的两岁多,小的一岁多。都很调皮呢。”
我真的很吃惊,尽管时不时听说老同学有的结婚了,有的已经生子了,但发生在霞身上,我还是难以置信。如果霞没有辍学,估计现在和我一样都在上大三吧。
我说:“霞,我们视频吧,我想看看你,想看看你的宝宝们。”
霞顿了顿,许久没回复。我发了一连串的问号过去。她说:“我不好意思让你看我。”
“和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真的,我就是想看看你。”我不停地催促她。
终于在我不停地劝说下,霞同意了。她俏皮地说道:“我要开美颜咯!”
通过视频,我看到了霞,还是从前那个模样,只是眉宇间增添了一些沧桑感。她住在一个狭小的出租屋里面,灯光昏暗,墙壁斑驳,窗户没有玻璃,被熏的黑乎乎的。支着简陋的床,她在上面正在哄两个闹腾的孩子。
我静静地看着她和孩子,心里百感交集。两个孩子不停地在她怀里爬来爬去,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还时不时伴着哭声。较小的孩子在她怀里抓她的头发和脸,要这个要那个,好不安生。霞好不容易把他们打发了,把脸凑过来,说道:“你看,我已经老了,都有皱纹了。”说完还指给我看。
我打趣道:“哪有,还是那么漂亮。你老公呢?他对你好不好?”
霞看了看外面,说:“他出去了。我老公尽管很辛苦,但是对我很好很好。对了上次鹏子临走前来河北看我了。他自己找过来的,你看我这种状况,拖家带口的,当时尴尬死了。”
鹏子是我小学同学,霞的初中同学。曾经追求过霞,但是被霞拒绝了。后来听说霞辍学后,和霞还有联系,并且偷偷给霞寄了好几次钱。现在霞已经为人妻为人母,而鹏子也有了自己的女朋友。
我静静地听她说她现在的生活。期间,看到霞很多次快要流泪了,但都极力的忍了回去。我不敢问她后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不敢与她谈论高中的生活,不敢触及她的痛处。她说她很自卑,不好意思与我们联系,怕不知道和我们说什么,怕我们会歧视她这个打工的,会介意。
我说:“你真傻,怎么会呢?我们是好朋友呀。”
后来,霞的老公回了,好像喝酒了,然后我们结束了视频。视频结束后,我沉默了很久很久,也想了很多。
我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我和霞常常去我们学校后面的水库散步。坐在水库的大坝上谈天说地,聊人生谈理想,真的有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感觉。
我记得那时候她是一个特别豪爽的女汉子,敢说敢做敢当,人缘超级好。她说,她要考上某某大学,那是她的理想。她那执着的脸庞逆着光,很耀眼,很漂亮。
而现在,真的有种“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感觉。时间真的能在不经意间改变很多东西。我不知道这几年,霞过着怎样的生活,历经了怎样的艰辛。
我想,如果她当初没有辍学,现在应该和我们一样,过着向往已久的大学生活。至少不用过早的踏入社会,为人父母。可能,在霞心中,这也是她的遗憾和痛处。
都说世相迷离,我们常常在如烟世海中丢失了自己,而凡尘缭绕的烟火又总是呛得你我不敢自由呼吸。千帆过尽,回首当年,那份纯净的梦想早已渐行渐远,如今岁月留下的,只是满目荒凉。
停留是刹那,转身即天涯。很多的时候,我们不经意的选择,会改变我们的生活,改变我们的人生轨迹乃至周围的交际圈,让我们与当初的自己渐行渐远。
突然想起了筷子兄弟的《老男孩》那首歌,很真实,很无奈,但也很贴切。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
改变了我们模样
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
我有过梦想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
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只剩下麻木的我
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看那满天飘零的花朵
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
有谁会记得这世界
它曾经来过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
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
任岁月风干理想
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抬头仰望着满天星河
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
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
如果有明天祝福你亲爱的
霞,我不知道你以后生活会是怎样,会经历什么,但只愿你能过得更好,愿你的宝宝们健康成长。祝福你,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