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的原型是法国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保罗*高更(Paul Ganguin,1848-1903),出生于法国巴黎。高更当过海员,股票经纪人,成立了家庭,生儿育女,过着相对富裕的生活。尓后高更疯狂地迷上了绘画。他辞去了工作,离开家庭,甚至远离文明社会,孤身前往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去寻找艺术的真谛。1903年,他身患重病,结束了传奇的一生。
毛姆,英国小说家、剧作家,被誉为“全世界最会讲故事的人”。他在《月亮与六便士》中以高更为原型重构了画家查理斯*思特里克兰德这个人物。
思特里克兰德,一个诚实的经纪人,一个克尽职责的丈夫和父亲,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实人,突然一天抛弃家庭只身去巴黎追求绘画理想。他饱受生活的磨难,吃尽了苦头。他勾引救命恩人的妻子,导致她自杀。最终他在塔希提岛上染上麻疯病失明。在岛上,他凭着对艺术的狂热热爱以及惊人的天赋,创造出一幅幅惊人杰作。他最终完成了他的艺术使命,甚至命令人在他死后把自己的作品付之一炬。
书中,毛姆以第一人称“我”为视角,不仅创造了思特里克兰德这么一个复杂的人物,还探讨了艺术的产生与本质、理想与现实、理智与情感等引人深思的问题。
毛姆在书中描写道思特里克兰德夫妇本来是世间无数对夫妻故事的重复。这幸福安稳的一家人体面地生活。养儿育女,等到子孙长大,老来引退,过着富足、尊贵的晚年,直到离世,这是大多数人的一生。
但“我”却为这平静波澜不惊的生活感到莫名的不安,总觉得大多数人这样度过一生好象欠缺一点什么,内心里有种强烈愿望,渴望一种更狂放不羁的旅途,渴望一种更加冒险的生活。
而思特里克兰德就打破了这一切,抛弃了世俗的生活,为了追逐艺术理想,过起了非一般的冒险生活。
思特里克兰德为了绘画艺术毅然断绝了家庭关系,来到巴黎。他不是为了成为知名的画家,而是单纯的为了绘画艺术本身。这是一种纯粹的目标和动力,就如同挂在天空中的月亮一样遥不可及。但这种动力却是如此的强大,使得思特里克兰德已经中年还做出偏离人生既定轨道的选择。
思特里克兰德说:“我告诉你我必须画画儿。我由不了自己,一个人要是跌进水里,他游泳游得好不好是无关紧要得,反正他得挣扎出去,不然就得淹死。”
追求绘画艺术就是思特里克兰德德全部理想,为了这个他可以放弃家庭、财富、亲情。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他骨肉里对艺术的狂热热爱,就像溺水的人不挣扎就会死亡。绘画就是他的本能。尽管这是个自私的人,但能为自己理想献出一切,抛弃尘世中的名利,这样来看,他某种程度上是个伟大的人。
艺术的产生就源于创造的欲望。这种欲望深埋在思特里克兰德的血液中。这种创作欲望把他完全控制住,他已经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想法,抛弃世俗的欢乐,为艺术燃烧生命。就像你问登山者,为什么要去登山?因为山在那里。
在思特里克兰德德思想中,生命太短暂、爱情太无聊。“生命太短促了,没有时间既闹恋爱又搞艺术。”爱情和亲情一样,对思特里克兰德来说都是多余的东西,它们浪费他的精力与时间。思特里克兰德把全部德力量都投身于艺术。
对思特里克兰德来说所有情感诱惑都不存在,他脑子里从来就没有想到做任何妥协,让步。所以,他才会在得到朋友夫人之后又残忍的拒绝她。为了达到他艺术目标,他可以牺牲他自己,也可以牺牲任何人。
这样一个矛盾的人,他所有的理智与情感都屈居于第二位,唯有对艺术的追求放在第一。他不被世俗理解的伟大也就在于此。
小说名为《月亮与六便士》,月亮喻为理想,六便士喻为世俗的现实,大多数人都在追逐世俗名利,但依然有人为了理想宁愿抛弃世俗。
小说是以“我”作为全篇的讲述者,“我”对思特里克兰德的所见所闻构成了《月亮与六便士》的主线。“我”是故事的讲述者,也是故事的旁观者。“我”在故事中成长和感悟,同时“我”也在故事中评议。
毛姆借助“我”的讲述,冷静、客观的剖析故事中思特里克兰德的的灵魂。在思特里克兰德勾引朋友妻子,“我”毫不留情的、透彻的揭示了思特里克兰德的欲望与冷酷。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他满足了自身的欲望之后,就连自身的情感也可以割舍。他拒绝踏入世俗的泥潭,他无视感情地诱惑,他从没有妥协和让步。他一心一意追求艺术这个终极目标,“就像一个终生跋涉的香客,不停地寻找一座可能根本不存在地神庙。”
毛姆对人性的揭示有着让人惊心动魄的力量。在《月亮与六便士》中,毛姆对于人性、男女感情都有着深刻的见解和一针见血的描述。
对于思特里克兰德夫人的眼泪,“我”既同情又疑惑其中的表演成份。那时的“我”还不了解人性其实多么矛盾,“我”不知道真挚中含有多少做作,高尚中蕴藏着多少卑鄙,即使在邪恶里也找得着美德。
《月亮与六便士》中的人物都有着复杂的人性,思特里克兰德夫人善良而又虚荣,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虽然自私又冷酷,但坚毅又顽强,对艺术挚爱又热情。
这些矛盾统一在人物身上,使得人物立体又有深度。读者对这些人物的感情也随之复杂,对思特克兰德既有憎恨又有同情,同时对他能抛开一切世俗追求理想的坚毅品质又充满敬佩。
佛杰尼亚*伍尓芙说:“读《月亮与六便士》就像一头撞上了高耸的冰山上,令平庸的日常生活彻底解体!”毛姆在这本书中创造的人物对与艺术极致的追求震撼了我们。思特克兰德对艺术的极致追求,也可以理解为人类对于生命中的创作本能、对自我的终极追问。就如同高更的代表作: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
一代代人过去,天空中的月亮却是永恒。为了抬头望月,无视脚下的六便士,这是勇敢者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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