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月落荒寺》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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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非的新作《月落荒寺》用三个差不多三个小时,读完,不算快,也不算慢。就像书的名字一样,月落在了荒芜的庙宇之中。这是用我质朴的语言来形容,人家可是用的德彪西名作的背后暗指。

读者和书的距离,是衡量一本小说现实意义有多大的最大标准之一。这本书,可以说和读者距离比较遥远,因为从描写的社会背景来讲,这次格非从北京高级知识分子和中产阶级来展开描写,当然成功与否各有定论,但当我读完,我觉得一般化。但有好也有坏,这是在正确不过的啦。

好,主要好在了,对现实社会的思考,对大都市里学有所成、学有所获的群体的一次深入挖掘。而这挖掘的背后,作者似乎在向读者指明,社会转型期,这一类群体的精神欲望、物质欲望、官衔欲望、美色欲望、现实矛盾之间的统一和对立。说精神欲望,让我想起陕师大的一个心理学教授所说,我们的老师,既想追求精神,又想追求物质,找了物质男,过久了,觉得缺少精神。找了精神男,堂而皇之的又嫌弃没有钱。这段话,真人真事的比例很高。在格非的《月落荒寺》里,对白薇这个人物的不多偏长的描写,可以看出,女性在面对婚姻,面对再婚,以及面对物质和精神之间不停的摇摆后,而失去了自我的悲哀。小说里,白薇和丈夫离婚,和老外结婚,后来老外出轨,又离婚,又嫁给一个60多岁的老头。在国内是体制内的一名副教授,养尊处优可以形容。而后来在国外,没有了稳定的收入,寄人篱下。人们到底怎么啦,这个世界怎么啦,连象牙塔里,也会奇人奇事,不足挂齿。社会转型期,变成了主流,但变中没有自我,只能如尘埃般。

还有就是对那个走仕途的李邵基的描写,从平步青云,到降职务处理,消极对抗,到后有转危为安,又平步青云。官场现形记谈不上,但至少对反腐、对人性、对心理有了全方位的可靠介绍。格非在介绍这个人物的时候,突出了开始如何认识,是小说的主人公林宜生的老婆白薇和李邵基的老婆曾静同一天生的孩子,一起在病房建立了深厚感情。一个大学老师,一个公务员,友谊的小船就这样建立了起来。而且他们当时还订了娃娃亲,就是后来,白薇再提起的时候,曾静总是躲过这个话题。人往上走,水往下流,是不变的道理。曾静的老公李韶基仕途很顺,那时怎会看上一个教书匠的娃呢?反讽在小说里,这一次用的比较真实。到后来,李韶基因站错队降职,消极颓废到念经、养鱼来打发时间。突然有一天,又像变了人一样,面容光彩靓丽,生机勃勃。这是什么样的原因呢?官本位的思想,早已经根深蒂固,也许格非在向我们传递这一思想。总之,这个人物的描写,也特别真实而具体。好就要讲一哈,这样才叫好。

不好,在哪里呢?首先格非的这篇小说人物关系没有讲透,也没有交代清楚。什么画画的,什么搞音乐的,什么搞策划的,等等。人物之间关系明显显得很浮躁,经不起进一步细读。这也是这篇小说最大的软肋,想说的事情有很多,但真正能说清的事情却不多。还有就是用词上过于诗书气,您是清华大学的教授,而小说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精神茶点,用词过于专业,会失去更多的读者去欣赏。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就56千个词组,没有多少华丽、特殊的词语,照样能打动世界读者的内心。好的小说,不是引用了多少古语,多少外国名著,还有多少小众的名家名篇,而最重要的揭示人性,揭示道理,摆出普世的观点,就好了。

显然格非,在这部小说里,过于学院派了一些。通俗易懂永远是小说的起点,而终点是久久难忘。显然这两点格非都没有做到。

还有一点不好的就是制造的这个悬疑,从楚云的出场到最后结束时的再介绍,显得太有点小儿科。当然,我还是比较相信这样的布局,但对于创作小说来讲,宜生和楚云好的很快,这点没毛病,但就是写小说来讲有点不妥。还有后来,宜生和也许是新老婆吧,再见到楚云的安排时,也有些不正常。这不正常就在于,没有逻辑上的允许,只有作者的一厢情愿。

写作绝对是天才干的事情,绝对是有天机的。望同志们,读到好的小说时,不忘总结,读到不喜欢的小说时,也不忘叨叨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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